第二章 天機
「桑師姐,天下的形勢,已經這麼不堪了么?」趙月琈有些不信,兩人從谷中出來的時候,明顯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
桑然綺在兩人的幫助下,暫時穩住傷勢,聞言有些虛弱道:「我也不希望這是真的,只是形勢的確如此。」
錢臨道:「不是有至寶赤蘇么,怎麼會這樣?」
桑然綺搖搖頭說出讓兩人極為震驚的話:「赤蘇已被黑心嶺獲得。」
「怎麼會這樣當初不是蘇落塵前輩掌管么?怎麼會淪落到魔教的手裡?」
桑然綺表情有些痛苦,面露慚愧的表情,聲音低沉道:「實不相瞞,赤蘇是被我師父帶到黑心嶺的。」
錢臨與趙月琈更加吃驚,再次失聲問道:「你師父不是死了么?」
「當初確實是死了,只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後來又活了過來,不止是心性大變,甚至連修為都突然高了不少,他打傷蘇師伯后帶著至寶赤投奔了黑心嶺。」桑然綺聲音越來越低,羞愧得低下頭。
「那赤蘇樓是什麼時候被攻陷的?」錢臨問。
桑然綺表情黯然,繼續道:「我師父叛出之後,不到一個月,突然間帶領魔教教眾大肆攻打回來,因為有他開啟護山大陣,造成整個門中弟子被圍了才發現,蘇師伯在他與黑影陰司的圍攻下,又因為傷還沒有好,最後不敵敗逃,而整個赤蘇樓的人,全部成了他們的俘虜。」
「唐雲呢?他怎麼樣了?」錢臨想到赤蘇樓的另外一個朋友。
「他應該是死了。當日魔教圍攻時,因為蘭師伯不肯屈服,最後被魔教長老孫魔衣與楊閣兩人聯手殺害,唐師弟憤怒之下,以一己之力怒戰孫魔衣,最後被打落赤蘇樓前的雲海中。」
「唉!……」錢臨有些無奈,誰想到,幾個月前的赤蘇樓一別,竟然就是永別。
場面出現短暫的沉默,三人都為這樣的事情有些難過,這樣的結局,不知道有幾個人能夠想到。
片刻后,錢臨問道:」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桑然綺略一沉吟道:」其實準確的來說我不是逃出來的,黑心嶺的人沒有將我們關起來,反而是想走就走的。「
「沒關起來?那追殺你的人又是怎麼回事?」
「桑然綺搖搖頭,眼神有些無助而迷茫,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們門中的其他師兄弟們自從進了黑心嶺的元陰墟,便如同得了魔怔一般,竟然死心塌地的跟著黑心嶺主。我暗中觀察許久,還是沒有找到原因,最後只能先自行逃出來。」
「說來慚愧,追殺我的人呢,其實是我們赤蘇樓的人。他們認為我是不可教化的冥頑,便暗中對我放毒,一路跟蹤我至此,目的是將我拿回去與黑心嶺邀功。」
「同門,呵呵呵。」趙月琈冷笑。
救下桑然綺之後,對方並未與兩人同往黑心嶺,兩人確定桑然綺沒有生命危險后才繼續上路。
這一番經過交談,兩人總算清楚,以目前得速度,從這裡往黑心嶺至少還需要十來天的時間。
也知道師父師娘兩人暫時沒有危險,心態便放鬆不少,以不急不緩的速度繼續往黑心嶺方向趕去。
十天之後,終於趕到黑心嶺的總壇,元陰墟。
即使是有桑然綺告訴兩人在前此番見到元陰墟此刻的場景,仍然讓錢臨與趙月琈有些吃驚。
偌大的黑心嶺,竟然真的沒有一個人防備,兩人如入無人之境,直到黑心嶺深處重地元陰墟才停止下來。
元陰墟,其實與艷雲川的那處深谷有些相似,不過此地面積要比艷雲川的天機谷大得多,光是那個深入地底的大洞,就是艷雲川天機谷的三倍不止。
而黑心嶺的總壇,就是設在元陰墟旁邊的一塊極大的空地上。
此刻的元陰墟,竟紅光衝天,直入雲霄。
而在虛空大洞的上方三丈左右,有一個漆黑的大鼎在緩緩飄動,鼎身一面有金色小子透出,在空中凝而不散。
當錢臨看到虛空中那些散發著光芒的大字,頓時為之一愣。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餘!孰能有餘以奉天下,唯有道者。以道不仁,天地恆古,以道不明,則乾坤寧.....」
趙月琈與錢臨兩人心下大震,這口訣與錢臨在目前處得到的窺天訣,竟然如此相似。
只是這口訣似乎並不完善,古鼎只有兩面亮起,另外兩面依舊漆黑一片,顯然並不全。
元陰墟的周圍,坐滿了無數正邪兩道的人,全都痴痴看著半空中的字,似乎有所感悟。
人群中,錢臨發現了師父師娘二人,還有曾經在扶搖山看見的蘇落塵蘇前輩。
錢臨與趙月琈兩人剛要喊趙謙益,卻見師父已經向著自己招招手,示意他們過去。
「師父,這是怎麼回事?」趙月琈見到父親,急不可耐的講心中的疑問。
「黑心嶺主心胸開闊,將與陰先生破解到的一絲天機邀請大家共同參悟,如此胸懷,可謂古往今來第一人了。」
「實不相瞞,為師我在此半月以來,於修行不得其法的一些關卡,有種豁然開朗的頓悟。」
錢臨心下猶豫,道:「師父,這其中會不會有詐?」
聽到這話,一旁的師娘笑道:「臨兒多疑了,如此至寶能夠拿出來與眾人蔘悟,要是真有二心,這本錢未免下得太大了。」
錢臨聞言,只得作罷。
而這時候,前方不遠處一位仙盟道友從打坐中突然長笑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說著站起身來,往身後黑心嶺總壇中走去。
「他是做什麼?」趙月琈小聲問自己父親道,她與錢臨一樣,總感覺處處透著詭異。
「那是將心中感悟與候嶺主探討罷了,無須擔心。」趙謙益明顯之前見過這樣情況,淡淡道。
「你們既然來了,便一起參悟吧,所能感悟一二,對你二人的修為也是有大有裨益。」
錢臨與趙月琈只得坐在師父旁邊,用心去看那古鼎上面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