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匕首

一個星期後果然張之平開始了期中評測，還在睡夢中的張輝小隊一大早就被操場的喇叭吵醒了，只聽見張之平的大嗓門在喇叭里指揮著

「4班在那給我站好了」

「8班先測短跑，趙康辰你帶他們一下」

「1班，1班在哪裡，給我去400米障礙，陳家林你們現在馬上過去」

張輝被張之平的聲音吼得「嗡嗡」的，揉著腦袋從床上坐起來，掀開被子下了床，毫無力氣的扯開窗帘，被耀眼的陽光刺到眯起了雙眼，用手遮在額頭上往遠處看去，張之平正指揮著新進人員們進行著每個項目的測試

「喂，同學們，起床做操了」

「你TM，你自己不睡不讓我們睡啊」張輝拉開窗帘后曾鐸宇也被耀眼的陽光照得坐起來對著他罵道

原本陽光的一小節只能照到曾鐸宇一個人，現在張輝看他還一臉不願起床的樣子，乾脆把窗帘拉開到最大，大量的陽光瞬間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被他這麼一拉紛紛開嘴罵道

「你TM把窗帘拉上」

「誰來去把他打死」

「你在不拉上窗帘我把你床拆了」

「曙光女神普照大地了，還不起來感受女神的恩惠」

張輝自己也被太陽刺得眯著眼睛，用腳在地上亂探著試著尋找自己的拖鞋

「昨晚是誰說月之女神眷顧著他，拉著我們打牌打到深夜？」

夏磊撿起張輝扔在自己床下的拖鞋狠狠的向他砸去。張輝強睜眼睛躲過飛過來的不明飛行物，穿上拖鞋隨手拿起陽台上的牙刷朝門口走去

「該起床了，26都帶早餐回來了，少爺們」

說著打開了門，門外的26正好到了門口，26手上提著5份熱氣騰騰的豆漿油條正準備開門，發現張輝已經把門打開了，他有些驚訝的看了張輝一眼

「今天這麼早？」

看著張輝拍了拍他的肩膀從他前面路過走進廁所。昨晚4人鬧到半夜他也沒睡好，只是一直以來的生活習慣讓他有早起的習慣

「我聞到香咯」

張輝說完打開水龍頭洗漱起來

「嗎的我明天要換宿舍」夏磊摸著自己的頭起了床，一步一晃的也往廁所走去

「傻逼」許天曜還癱在床上歪著頭看他，感覺自己的四肢還沒能受自己支配「我要換隊長」

「那你從今天開始就是我們隊長了」張輝的聲音從廁所傳來

夏磊晃著身體，端著杯子走進了廁所，用屁股撞開站在洗漱池前的張輝，跟張輝一人一半洗漱起來「今天這麼早喊我們起床有什麼事啊」

「今天新人測試啊」

「然後呢」

「然後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偷懶了啊」

「媽了個巴子的，誰能替我制裁他，我100萬歡樂豆買他死」夏磊滿臉憤怒的看著這畜生，直到他洗漱完走出廁所，都沒有看到他有一絲愧疚

張輝路過26身邊放好杯子，回手捏了捏他的臉，從抽屜里拿出樣東西攥在手裡，順手拿了杯豆漿哼著歌出門了，臨走前對其他人囑咐道「我去看看新人有沒有厲害的，你們記得去訓練」

「我感覺他今天絕對有問題」看著張輝關上門，許天曜掙扎著爬起來跟眾人說道

26咬了口油條又喝了口豆漿，漫不經心的說「開心成這樣是不是有什麼喜事」

「我不管！」夏磊端著杯子打著哈欠也從廁所出來了「我還是買他死」

張輝站在操場邊上喝了口豆漿，看著操場裡面正在評測的新人，現在也才早上8點，剛出來的太陽並不燥熱，張輝難得的多呆了一會。毫無興趣的看著操場里個個奔跑的身影，張輝的心裡毫無波動，對於這些新人他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垃圾。

昨天張之平的副手還找他說過話，因為看著張輝這麼閑打算讓他們這隊去幫忙記錄成績，被張輝很客氣的拒絕了，對於張之平身邊的人他還是不敢造次的

突然感覺張之平的聲音太暴躁，張輝拿著半杯沒喝完的豆漿離開了這邊的操場。醫務室再往前走一小段其實還有一個新建的操場，這個操場相對來說要大一些，樹蔭也要多一些，只是這個操場要走上一段時間，所以平時沒什麼人來

張輝來到這個新操場看到上面已經有人在訓練了，豆腐也在不遠處跟自己的隊員拉力，他們比較喜歡新的東西，所以經常在這邊訓練

張輝沒有走進操場，而是找了顆樹蔭盤腿坐了下來，左手伸進褲子口袋摸出今早從枕頭底下拿出來的東西，這是一把精緻的小刀，銀色的刀鞘，銀色的刀柄，銀色的刀身，握柄處有專業的防滑紋路，刀鞘上反光的雕文十分精緻，那是一朵曼莎珠華，雕刻師把花的所有細節都表現在了刀鞘上，如果刀鞘不是單調的銀色想必會非常好看

張輝就這樣發獃呆了很久，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手上的豆漿都已經涼了，他抬起手將手中的豆漿橫著倒在自己面前緩緩說道

「可惜我不喝酒，你湊合喝豆漿吧」

說完換了個姿勢，把自己靠在樹上繼續對著手上的小刀發獃

等夏磊一行人到的時候太陽已經有些炎熱了，他們一走進操場門口就看到了操場邊上靠著樹的張輝

「這傻逼喊我們起這麼早就是為了坐在樹下乘涼？」

曾鐸宇眯著眼睛朝張輝那邊望去

「他手裡拿著什麼呢」

「走，去看看」

眾人走到張輝面前看到張輝臉上的表情略顯悲傷，眼裡有些沒落。手上的小刀在指尖轉的刀花，腳邊是倒了一排的豆漿。

今天是演哪出啊？曾鐸宇心裡想著，剛要說話就被夏磊頂了下后腰，把他拉到身後，拿出自己帶來的水，擰開蓋子像張輝一樣橫著倒了一排

26見狀也學著夏磊拿出自己的水跟著倒起來，曾鐸宇和許天曜也拿出自己的水學著倒了兩排

張輝看著他們這樣笑了一聲

「你們又不是認識他，倒什麼水」

夏磊隨意找一塊地方坐下來隨意說道

「我好歹也有過一面之緣啊，祭奠一下又不要錢」

「那你應該倒酒點3隻煙，可惜這裡沒有的賣」

曾鐸宇抽出張輝手中的小刀放在眼前仔細看了看

「你們這是祭奠誰啊」

「應該是林A吧」26同樣被這把銀色的小刀吸引了，同樣被吸引的還有許天曜

「小心點，這刀開過光的，鋒利的很」手裡的匕首被他們搶去，張輝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囑咐道「是林A送的，漂亮吧，刀屁股上還有我名字」

曾鐸宇聽到后動作立馬輕了許多，轉過刀看到刀柄底部的確寫有中文的「張輝」兩個字

「這刀真漂亮，還有這花」許天曜贊贊稱奇「能不能幫我們也搞一把」

「那是林A托朋友弄的，是誰我也不知道」張輝說完嘆了口氣

夏磊用手打了他一下「別這麼喪氣啊，這不是有我們嗎」

「恩」張輝淡淡的對他笑了一笑「你們去訓練吧，葵花寶典練到第幾層了？」

「基本成型了」26的注意力從小刀上重新轉移到張輝身上「還有沒有別的教的」

「有啊」張輝拍了拍屁股站起來「走吧，我教你們點別的」

曾鐸宇將小刀還給張輝「走吧走吧」

「靠，我剛坐下」夏磊不滿的爬起來對著他喊了一聲

午後的陽光刺眼又悶熱。張輝一個人躲在陰涼的樹下。操場邊上原來的那塊樹蔭已經被太陽侵蝕，他不得不換了個更陰的地方。他的不遠處，譚唯一正帶著她的小隊做體能訓練，26等人則是在附近練著張輝新教的葵花寶典。看著不遠處操場上跑動的人群，張輝愜意的眯起眼睛，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不一會譚唯一便發現了在樹下偷懶的張輝，離開隊伍跑了過來。她插著腰喘著氣，無可奈何地看著地上躺著的張輝，無奈的搖搖頭。一屁股坐在張輝的身邊，順手撿起張輝丟在附近的水瓶，擰開大口喝起來。

「你怎麼又偷懶？」譚唯一問道

「你不偷懶，怎麼知道我在偷懶。」張輝反問她。

「少貧嘴。」譚唯一打了他一拳「新人們來了快3個月了，你天天偷懶，這麼多人，你記住了幾個？」

「我記他們幹什麼？」張輝睜開一隻眼睛看向譚唯一。

「你們小隊還差兩個名額，才能達到人數指標，今天他們測試你不去看看。」

「就他們那樣當城管還行，當保鏢就只有報警的份」張輝不屑的說道。「昨天還有人問26能不能進我們隊，給我十分感動的拒絕了」

「這都2個月了，有些人都有了自己的隊伍了。過了今天在外面的散人還有幾個？前幾天也有人想進我的小隊的都被我拒絕了。」

「喲！還有男護士呢。」張輝笑道。「快介紹給我認識啊，我的隊伍就要他了。」

「別鬧了你」譚唯一看到張輝這麼不認真，生氣地說道「我是說認真的。你們隊伍解散了怎麼辦？」

「行行行，明天下午26教他們格鬥，我過去看看選兩個好苗子，找來給你當男護士。」張輝一邊說著。一邊扯過譚唯一的腿，把頭枕在她的大腿上。

譚唯一任由他躺在自己的腿上，靠向身後的樹。長嘆一口氣。

「在這裡生活好簡單，只要努力訓練就好了，好安逸啊」

「是啊」張輝側頭看向譚唯一「爽的我都要忘了以前的生活了」

「不訓練的人不許說話」

「今天林A忌日」張輝突然沙啞的冒出一句話

「恩」譚唯一的聲音也溫柔了下來「我給他倒水了」

「你應該給他倒點酒精」

張輝沖她笑了笑，譚唯一沒有接過他的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不遠處自己訓練的隊員

「喝！」

「哈！」

許天曜堪堪躲過曾鐸宇一拳，感著手上傳來的餘震，退後兩步跟夏磊靠在一起，不解的說道

「你嗎的，前幾天不是你說的羞恥嗎？今天喊的這麼大聲給誰聽！」

許天曜的聲音不大也不小，剛好能被附近的人聽到，比如剛好在附近休息的醫療隊。只要注意力在他們身上，肯定知道他在說什麼

「那是給你聽的嗎」夏磊用屁股頂了一下還在後退的許天曜，示意他不要再靠在自己背上了，不然他的汗全擦在自己的衣服上「那是哈別人聽的」

夏磊說的更大聲，一時間贏得了附近所有人的目光，醫療隊的隊員紛紛注目在他們身上，另一邊，離他們最近的譚唯一更是噗呲一聲笑出聲，枕在她腿上的張輝也是咧著嘴看著他們這邊的訓練

這讓曾鐸宇頓時惱羞成怒，紅著臉繼續像許天曜展開了新一輪的攻勢，一邊進攻一邊對著他們2個喊道

「喊出來就是氣勢，氣勢懂嗎，保鏢靠的就是一種氣勢，要讓對手聽到我們的氣勢」

「沒錯！你的氣勢我聽到啦！我相信葡萄也聽到啦！」

張輝在那邊不嫌事大的沖他喊道，笑的譚唯一前仰後合，抬起手拍了張輝一下

曾鐸宇聽到更加羞怒，狂風驟雨的進攻朝許天曜打去，打的許天曜叫苦連連，連續躲開了他好幾拳，他的拳頭直直衝著夏磊的背上打去，打的夏磊一頓一頓的十分有節奏。漸漸地變成了26和曾鐸宇2人打夏磊，偶爾轉身打幾下許天曜

「停！停！停！」

夏磊被打的受不了了，叫停了訓練，對著站在一邊看著他被打的許天曜憤怒的說道「求求你做個人吧，他打在我身上不痛的嗎」說完指了指一旁喘著氣的曾鐸宇

「打在你身，痛在我心」許天曜有些委屈的看著他，舉著手裡的拳套說道「這沒帶拳套就是葉問在世啊，就是泰森來了，也擋不住不帶拳套的人啊」

夏磊聽完嗷的一聲，撕開拳套就撲了過去，拳頭掄在許天曜身上，嘴裡還喊著

「李小龍是吧，陳真是吧」

許天曜捂著腦袋撒腿就跑，夏磊拔腿就追，2人就這麼打鬧著，訓練也就暫時結束了，26和曾鐸宇2人走到張輝旁邊找了塊地方坐下，從早上到現在他們也訓練很久了

「張哥啊，趁著今天新人測試，我們不招2個進來嗎」

「招進來啰嗦，不想招，我覺得我們房間就我們5個挺好」張輝歪過頭，斜著眼睛看著26說道

「說得好像招進來你教似的」曾鐸宇頂了他一句，報復一下他剛才讓自己丟臉的事情

「你放屁，你的葵花寶典我不教，你現在不就自宮了嗎」張輝不甘示弱的瞪了他一眼

「張之平不是說了如果不招人就要解散我們嗎」26擔憂的問了一句

「不會的，你放心」張輝揮了揮手，表示並不在意「這點小事我覺得張之平還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那以後……」

張輝開口打斷了他「那以後就算出任務了，7個人跟5個人有區別嗎？沒區別啊，反正都是報警，無所謂」

「不是應該10個人比5個人嗎……」

「都一樣」

26有些擔憂的看向譚唯一，希望她給張輝一點建議，結果譚唯一聳聳肩表示並不管自己的事

「你們自己的事你們自己搞定，他是你們隊長，我又不是，再說我又不是沒有勸過他」

「哎，好的，謝謝，嫂子上心了」曾鐸宇沒有營養乾巴巴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