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喜歡吃肉的左左和吃菜的菜菜

回到家裡，秦路明把雨傘放在傘筒里濾水，來到衣帽間脫掉了鞋子和衣服，只穿了一條短睡褲走了出來，傘筒已經把雨傘風乾了，秦路明把雨傘放進傘櫃里，然後走到客廳中央坐了下來。

秦路明抱著頭想了想今天發生的事情，長吐了一口氣，希望馬世龍能夠穿越吧……一般情況下人類死亡后獲得穿越的機會只有一億分之一，但是如果是被周南這樣的人物擊殺，獲得穿越或者重生的機會就會大增，大概能有十萬分之一左右了，這個幾率是秦路明隨便猜的。

至於馬世龍會成為一個世家大族被僕婦欺辱的庶子或者廢物，又或者是隕落的天才，還是乾脆重生成貓貓狗狗，開始生活系的日常……誰也不知道。

秦路明也沒有在現實中認識其他人是穿越或者重生的，儘管有一些人的表現有這種味道，但是終究證據不足……秦路明心中懷疑也無從去查證，只是既然書中的角色可以穿越到現實世界里，那麼那些絕大多人認為只有可能發生在書中的事情，發生在了現實中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他自己身上倒是發生過部分穿越現象。

秦路明站起身來，看了看明天的課程表，然後走到窗前。

雨又大了起來，朦朦朧朧的，讓整個世界變得模糊，那原本已經熟悉的景色，被雨水沖刷成了一副印象畫，沒有了任何一點記憶中的細節。

他低下頭去，窗戶邊上放著一個年份頗久的黃花梨木箱子，箱子裡面裝著兩隻黑色的手套。

手套的長度能夠覆蓋整個小臂，整個手套的材質都是一種神秘的金屬，超出了現代科技的解構能力。

因為它很神秘，是一種神秘的金屬，於是秦路明給它的正式命名便是「超級神秘的金屬」，加上「超級」二字馬上人所共知地變得高端大氣了。

秦路明戴上了手套，便感覺到了雙臂一陣虛弱無力，整個小臂和手掌的血肉都似乎被手套吸收了似的。

他沒有抗拒，只是略微喘了一口氣，看著幾條血管鼓起來，肌膚變得蒼白，隱約可以看見皮下的血肉，一瞬間后又恢復了正常，然後鬆開了緊握的拳頭，掌心躍出兩道似乎是硬生生地從炎夏回溯過來的光芒，照亮了陰沉的天氣感染的客廳，待那炙熱而耀眼的光芒散去，秦路明看著地毯上多了兩個扭打在一起的小女孩，又取下了手套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兩個小女孩外表十四五歲年紀，容貌八九分相似，初略看去彷彿是雙胞胎似的，只是仔細分辨，倒也能感覺一些區別來，不像真正的同卵雙胞胎那樣難分難辯。

「你這顆胖菜壓到我了，胖菜！」

「你才胖！你才胖！你是胖豬手！」

「你除了會重複自己說的話，還會說別的嗎？」

「我會啊！我會啊！我會啊！」

「我討厭聽到你這麼說話，又蠢又笨！」

「你討厭！你討厭！你討厭！」

「你給我閉嘴！」

「我就不……我……」

伴隨著兩個人的爭吵，兩個小女孩打的難解難分，很快就把衣服扯的七零八落，頭髮亂糟糟的，在地毯上滾來滾去，甚至差點踢倒了秦路明的一個立櫃……上邊擺放著一盆金彈子樹，下個月差不多就要開花了。

秦路明由得她們打架，去吧台取了一瓶10攝氏度保存的氣泡水出來，即便是天氣寒冷的季節，他也喜歡喝這個溫度的水。

喝完水，兩個小女孩已經打完架了，各自佔了地毯的一腳，呈大字型躺著，但是兀自扭頭看著對方，繼續在瞪著眼睛用眼神爭鬥。

「你們能不能有一天消停點？」秦路明指了指廚房，「去做飯菜。」

「今天吃什麼呢？可以吃肉肉嗎？」左邊的小女孩以屁股為軸心在地毯上旋轉了一圈，扭頭期待地看著秦路明。

「我想吃菠菜。」右邊的小女孩雙手在地毯上划動著，雙腳一蹬一蹬地，游到了秦路明腳下，大大的眼睛閃閃發光，「我要吃菠菜！」

「你別重複自己的話！」

「關你什麼事！我喜歡！我願意！」

「反正我不喜歡吃菠菜！」

「你不喜歡，不吃菠菜關我什麼事！」

眼看著兩個人又要打了起來，秦路明把她們兩個提了起來，都丟進了廚房然後關上了門，她們打架基本集中在客廳的地毯上，在廚房裡也就動動嘴皮子，最後反正會做出晚餐來。

剛才要吃肉肉的小女孩叫左左，要吃菠菜的小女孩叫右菜菜。

她們分別是秦路明的左手和右手。

左手，右手，字面上的意思，和「跟著我左手，右手，慢動作重播」里的詞義一樣。

她們平常就是秦路明身體的一部分，當他戴上手套以後，她們才會變成現在的模樣。

都說親如手足，她們明明是秦路明的左右手，但是性格卻截然不同，而且一言不合就會對對方大打出手。

秦路明早些年的時候雙手受傷，經過治療后依然恢復狀態堪憂，肌肉無力，神經反應遲鈍，甚至有萎縮的癥狀出現了。

直到有一天，這兩個小女孩出現在他的病床前，帶來了這雙超級神秘的金屬製作成的手套，告訴他戴上這雙手套就能夠讓他的雙手逐漸恢復健康。

秦路明戴上了手套，而這兩個小女孩也告訴了他，他的雙手之所以會在受傷后難以治療，主要就是因為他的雙手其實是穿越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變成了左左和右菜菜，然後她們又回來了，會重新成為他的左右手，讓他恢復健康。

秦路明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哪怕是腦洞再怎麼無厘頭的寫手編造的故事，也就是穿越的過程，穿越的世界荒誕了一些，哪有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兩隻手穿越的，還變成了兩個小女孩？

可是荒唐又如何？現實本就無比的荒誕，在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只有人們想不到的，沒有現實演繹不出來的神妙與荒唐。

秦路明有時候也會慶幸，自己的雙手穿越了，變成了兩個可愛而美麗的小女孩，要是自己整個穿越了，是各個器官單獨變成各種女孩子，還是自己整個人變了性？

那就太難以接受了，秦路明看了看自己用心栽培的金彈子樹，拿出手機打開了電視，順便設置好了洗澡時間，沒有選擇推薦水溫，稍微調高了3攝氏度，然後便坐在了沙發前看起了本地新聞。

馬世龍的事情應該沒有那麼容易被發現，也不知道周南會不會處置一下現場……大概率沒有秦路明什麼事，他去見馬世龍時並非現在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