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看到你心裡堵得慌
其實他也說出了自己的心聲,皇上叫他留在宮中替他打理國事,他哪裡坐得住,戰場才是他的歸宿。
皇上冷哼了一聲,瞪著晉王道:「你趕緊閉嘴吧,沒有朕的允許,你哪都不準去,好好盡你總理王的職責。」
晉王無奈地嘆了口氣。
「誰讓您是皇上呢,您說的話就是聖旨!臣弟回去伺候媳婦兒去了,告退!」晉王故意拖長了音調。
皇上瞧著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忍不住揚起嘴角。
他總想,若是先帝將皇位傳給了晉王,該有多好,也就不會有這麼多事發生了。
晉王走後,皇上腦海里想的是寧婧宸,迫切地想要去看看她,又起身道:「趙正德!趙正德!擺駕雪蜜宮。」
他要去看看寧婧宸,還有他的小皇子和小公主,至今一面都沒見過。
「皇上,您身子還虛弱著呢,易太醫出門前特意囑咐過,您……」趙正德的話還沒說完,皇上的人已經跑出去了。
趙正德只好巴巴跟了上去,邊走邊囑咐。
皇上一個字都沒聽進去,直衝沖往雪蜜宮方向去了。
雪蜜宮。
喜芹剛好從芸妃那邊回來,瞧見皇上正準備進屋子,趕緊兒走上前去。
「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您過來看我們小主嗎?」喜芹略略提高了嗓音,就是說給屋裡的寧婧宸聽得,擔心著她們倔強的主子這會兒怕是不會搭理皇上。
然而屋裡的寧婧宸不知是未聽到聲音還是故意的。
接著屋裡傳來聲音,「喜芹,去延亭宮給我把夜行衣找來。」
啊寧婧宸的聲音,這幾天可把她給憋壞了,再不出去可得瘋了,她還有事兒要去找柳妃呢。
皇上一聽夜行衣,臉色瞬間黑成了碳,伸手將門推開。
「我說喜芹,不就讓你拿個夜行衣了,這麼氣勢洶洶幹嘛,我又沒說要幹什麼,就是拿來備著,萬一有不時之需呢!」寧婧宸背對著門說,整個腦袋都插在了衣櫃里。
她又說:「我跟你說個事兒,皇上他不准我出去,回頭他要是來雪蜜宮了,可不能讓他進我屋子,讓他哪裡涼快哪裡待著去。」
「朕若是說你這裡最涼快呢?」皇上突然開口。
寧婧宸聞言嚇得渾身一顫,踮起的腳尖一歪,整個人往後倒去。
皇上想也沒想接住了她,溫聲道:「以後不準再這麼毛毛躁躁了,更不準爬上爬下的,小心生了個猴子出來。」
寧婧宸身子一扭,自然地從皇上懷中掙脫開了,隔著皇上遠遠地地方,欠了欠身子道:「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她的樣子看起來極其不願意。
喜芹急得都恨不得上去扒拉扒拉寧婧宸那扳著的臉,頷首道:「皇上,小主她身子不好,所以心情也不大好,皇上您快坐,奴婢這就去給您沏茶。」
寧婧宸抬頭揉了揉腦袋,躺回了床上,道:「喜芹你倒是提醒了我,我這腦子傷著了,不大好呢,皇上,您還是去芸妃和靜妃兩位娘娘那兒去吧,我得歇著了。」
她隻字不提懷了身孕的事。
皇上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寧婧宸不高興,茫然道:「你哪裡不舒服了,快傳太醫。」
「不用了,我哪裡都舒服,就是瞧見了皇上您就心裡堵得慌。」寧婧宸將不愉快都寫在了臉上,說罷轉過身去背對著皇上。
就在剛才,她聽小瓜子來說,芸妃和言悅若去沅木殿看皇上,帶著小皇子和小公主,結果皇上竟然沒見。
皇上這會兒到她這兒來了,一準沒去芸妃她們那邊。
雖說皇上心裡惦記著她,這讓她挺欣慰的,但是言悅若十月懷胎好不容易生下了兩個孩子,皇上竟這般冷漠,這得多傷言悅若的心。
還有芸妃不顧自己身子為皇上解毒,皇上也不去瞧一下,雖然已經叫禮部著手擬定晉封芸妃為貴妃,並且要在宮中設宴慶祝,但好歹要去瞧一下啊。
她擔心著皇上若是心裡一直沒有芸妃她們,一直忽略她們,久而久之,她們之間會鬧出不愉快來。
「那朕先去看看芸妃她們,遲些時候再來看你。」皇上直了直身子,看著寧婧宸,見她完全沒有要轉身理會自己的樣子,只好轉身離去。
寧婧宸聽了半天兒,見著屋裡沒有動靜了,她才緩緩轉過身子來,抬頭瞧了一眼,屋裡果然空無一人。
「喜芹。」她輕喚了一聲。
話音落下,喜芹匆匆進來將門給關上了。
「小主,您幹嘛啊這是,又將皇上給氣走了。」喜芹滿臉無奈,又道:「奴婢剛才問了趙公公,說是皇上一直惦記著您,這不剛得空就來瞧您了,您偏偏給人家氣走了。」
在這後宮放眼望去,也不會再找到第二個像她這樣的妃嬪了吧。
但是寧婧宸心裡清楚,曾經有一個人比她更難,更希望皇上能夠雨露均沾,希望後宮能夠太平,可是最終她的下場……
寧婧宸心裡非常的清楚,她不應該再像前世那樣將皇上推出去,可是皇上終究是皇上,為了均衡後宮連著前朝的勢力,不可能只寵著她一人。
她怕重蹈覆轍。
「喜芹,您覺得寧皇后是怎麼一個人?」寧婧宸突然問。
其實她心裡知道答案,都說寧皇后賢良淑德,令人敬佩,但是最後卻落得那樣的下場。
「小主,奴婢哪敢妄議寧皇后,這是大不敬。」喜芹露出為難之色,又道:「小主,贖奴婢直言,您並非皇后,也不用協理六宮,您就儘管享受著皇上的恩寵,不必擔心他人對您的看法。」
寧婧宸聞言像是被突然點醒了,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她如今的身份只是魏汐兒,魏子敬的女兒,然後魏子敬是一位非常正直之人,在朝中從不站隊,從未有過營私結黨的事兒。
她根本不必在意世人的看法。
「對了,喜芹,我讓你打聽的事兒怎麼樣了?」寧婧宸突然急切的問,一想到了身份的事兒她不禁擔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