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柳妃百口莫辯

芝香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半天不回話。

陳婉容走到她身邊，冷冷道：「皇上問你話呢！！」

「回，回皇上的話，前日柳妃娘娘她吩咐奴才去拿些冰果回來，奴婢便去小廚房要了，小關子給奴婢拿時發現都上霉了，但是小關子說曬一曬再用開水泡泡還能用，奴婢就拿回去了。」芝香回道。

小關子緊接著回道：「皇上，是這樣的，這個冰果很容易上霉，尤其是這梅雨季節，但是泡一泡晒乾了不影響使用，芝香姑娘說不打緊，奴才這才給她拿了。」

皇上臉色很難看，陰沉沉問道：「柳妃，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芝香，你到底怎麼一回事，究竟是誰指使你的！」柳妃氣急敗壞道。

她根本沒想到找他們來對質，結果把自己給搭了進去，往日里最為乖巧懂事的芝香一直是她信任的奴婢，斷不可能做出誣衊她的事情來。

「娘娘，您饒了奴婢吧，都怪奴婢貪玩沒有及時處理這些冰果，才給您惹出了這麼多事情來，奴婢知錯！」芝香不停求饒。

這下人證物證具在，柳妃她百口莫辯。

「你這個賤婢！給本宮閉嘴！」柳妃氣得要上去踹芝香。

而芝香只是磕頭，不再說話。

「皇上，臣妾真的沒有叫她去拿冰果，您要相信臣妾啊！」柳妃轉頭祈求皇上。

突然，內屋裡傳來咳嗽聲。

皇上頓了頓急匆匆趕去內屋，李太醫也緊跟了上去。

蘇欣念捂著胸口咳嗽，支撐著要從床上起來，有氣無力道：「皇上，您來了，臣妾給皇上請安……臣妾……」

「躺下別動。」皇上小心翼翼扶著她躺下，詢問道：「你還有哪裡不適，叫太醫瞧瞧。」

李太醫依言走上前來，替蘇欣念把脈。

片刻，李太醫往後退了退，回道：「皇上，欣貴人已無大礙，再吃些葯調理調理腸胃即可，好在食的不多，但若是吃多了會導致昏迷和月事混亂，不好好調理的話怕是很難再懷上孩子。」

皇上聽后臉色霎時變了，陰沉的可怕，隨著拳頭緊緊攥起，額間青筋爆出。

在這後宮最叫他忌諱的便是對孩子下手。

所以在他回宮時得知儀妃慘死在寧婧宸的手上，而毓貴妃也是因為要逼死晉王妃腹中的孩子被寧婧宸當場賜死，他明知寧婧宸手上攥著兩條人命，但他還是隱瞞下了此事，正是因他最忌恨殘害對孩子下手的人。

「皇上，皇上，究竟是誰這麼惡毒，竟然對臣妾下此毒手！您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蘇欣念面色慘白，害怕地哭出了聲。

她說著勾著身子拉著皇上的手，霎時哭成了淚人。

皇上扶著她躺回了床上，又在床邊坐了下來，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她。

「欣妹妹不要傷心，可一定要養好身子，皇上一定會為你做主的！」陳婉容走過去一臉關切地看著欣貴人，又道：「你這次是在柳妃娘娘那兒食用了苒子羮后，又吃了加了冰果的桂花糕，所以才中毒的。」

蘇欣念聽后激動地又要起身，驚愕地看著柳妃，問道：「娘娘，您為何要害臣妾，臣妾從來沒有得罪過您，自打您中毒以來，臣妾每日在您跟前伺候著，您竟這麼對待臣妾！」

她越說越激動，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本宮沒有！本宮好好的怎麼可能去害你。」柳妃解釋道。

陳婉容一邊替蘇欣念順著胸口的氣，一邊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皇上斜睨了一眼陳婉容，后又看向蘇欣念，漫聲道：「你先好好養好身子，朕會查明此事。」

蘇欣念開口想說什麼，抬眸看到皇上的神色時又吞了回去。

「皇上，這事兒臣妾……」

陳婉容的話剛說出口就被皇上給瞪了回去。

皇上冷冷道：「容嬪這般關心欣貴人，朕甚是欣慰，那麼欣貴人調理身子的事就交給你了，若是欣貴人再受到傷害，朕可要唯你是問。」

「是，臣妾遵旨。」陳婉容不情不願道。

門外趙正德正巧趕了過來，是跟著皇上的小太監去將他叫了來。

皇上起身站了起來，道：「欣貴人身子不適，近來任何人不得打擾。」過後他又看向趙正德，道：「這件事交給芸妃調查。」

趙正德問也不敢問，看了跪在地上的太監小關子和宮女芝香一眼，頷首道：「奴才遵旨！」

「都帶下去。」趙正德示意門口的兩個太監進來。

這時跪在地上的芝香掙脫開拉她的太監，又跪地道：「娘娘，您饒了奴婢吧，奴婢知錯了，奴婢真的知錯了。」

「你這個賤婢，老實交代是誰指使你的，本宮興許還能饒你一命！」柳妃憤憤道。

小太監見狀又上去將她拉住就往外拖。

芝香見著柳妃並沒有制止的意思，她被拖到門口時，突然奮力掙脫開小太監，一頭撞在了門框上。

眼看著芝香仰翻在地，額間鮮血冒了出來，她躺在地上微微眨著眼睛，無力道：「奴婢冤枉，奴婢……」話還沒說完緩緩閉上了眼睛。

柳妃大驚失色上前來，問道：「芝香！芝香！」她探了探芝香的鼻息，嚇得縮回了手，愣在原地不敢動。

陳婉容抱著嚇得發抖的蘇欣念，看向柳妃娘娘，急切道：「娘娘，您為何要在這兒逼死芝香，存心想嚇壞欣貴人么！」

柳妃愣在那兒一動不動。

皇上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蘇欣念，一掃衣袖道：「還不快拖下去！」

「柳妃，你叫朕太失望了，回去好好面壁思過，沒有朕的允許，不得踏出屋子半步。」皇上冷聲道。

這件事不得不叫他起疑，尤其是芝香在撞死之前的那一瞬，看著他的眼神里充滿了絕望。

「臣妾……」柳妃聲音很輕，過後欠了欠身子道：「臣妾告退。」

皇上安慰了蘇欣念幾句之後也匆匆離去。

…

雪蜜宮。

寧婧宸坐在鞦韆上，閑閑地晃悠著腿玩兒，似乎沒聽到芸妃和言悅若說話似的。

這幾日她是哪兒都不去，吃飽了不是躺著屋裡睡覺就是坐在外面鞦韆上曬太陽，喜芹跟她說啥都充耳不聞，皇上來了走了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芸妃放下手中的荔枝，皺眉道：「哎，我說你倒是吭一聲啊！」

「姐姐，咋了？」寧婧宸疑惑道。

言悅若走過去一邊替寧婧宸推著鞦韆，一邊道：「臻嬪姐姐，就柳妃這事兒，你沒什麼看法么？」她們都討論半天了，寧婧宸冷聲一句話都不說，一個字不提。

芸妃走過去拉著鞦韆停了下來，沒好氣道：「這事兒你還當真不問了啊！要是柳妃也被算計了，那下一個被算計的準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