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不是那個女人親生的吧?

2.我不是那個女人親生的吧?

「你說什麼?」金氏大怒,好看的柳眉挑得高高。

阮青枝靠在枕上,語氣悠悠:「若無深仇大恨,為何要口出污言穢語,敗壞相府名聲?」

「你自己做得出來,還怕人說?」金氏揚起巴掌便扇了過來。

阮青枝偏頭躲過,眯起眼睛盯著她:「母親若是執意這樣說話,女兒只好把您這些金玉良言傳到御史台去了。」

請御史台那幫人斟酌一下,一個連妻子兒女都不能管教的丞相,配不配做百官之首。

家不齊,如何能治國平天下!

御史颱風聞奏事、監察百官,凡在朝為官者聞之無不皺眉。金氏果然閉上了嘴。

阮青枝嘲諷地勾起了半邊唇角:「拳拳慈母之心,女兒已經感受到了。母親若無別事,便請回吧。」

「你這喪門星」金氏張嘴又要罵。

阮青枝直直地看著她,神情漠然:「母親請慎言!御史台不止會彈劾百官,也會彈劾言行失度的命婦,不仁不慈德不配位者會被收回誥封的。」

「好,好!你厲害!你們厲害!」金氏臉色氣得鐵青,站在原地呼哧呼哧喘了一陣粗氣,之後猛然轉身甩著袖子咣咣咣咣走了出去,連自己最初的來意都忘了。

聽她腳步聲走遠,伴月扶著床腳站起身,眼淚咕嚕一下子就滾了下來:「小姐,怎麼辦啊?她一定回去告訴二小姐了!」

阮青枝聽見她哭嚷,頭更疼了:「伴月,你跟我說實話,我不是那個女人親生的對吧?」

伴月抬袖子擦了擦眼淚:「怎麼又問這個?咱們不是都查過了嗎?沒有破綻啊!」

阮青枝又是一愣。

她不記得查過這件事。大約是因為魂魄殘損太厲害的緣故,她的記性比先前更差了。

伴月見她臉色不好,只當她心裡難過,便也跟著傷感道:「二小姐是母儀天下的鳳命,旁人多巴結她幾分也是人之常情。可夫人她……她是當娘的,兩個女兒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怎麼也能偏心到這個地步!到底是侍妾扶正上來的,出身差了些,為人處世也就不成樣子……」

阮青枝只聽見一句「二小姐是母儀天下的鳳命」,耳朵里立時嗡地一響,後面的話就再也聽不見了。

鳳命!阮碧筠是鳳命!

那她呢?她又是什麼?

她再也躺不住,一把掀開被子便要跳起來。

伴月忙伸手按住她,哭道:「小姐彆氣了,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也不差這一兩年。等到明年及笄嫁了人就好了!」

不,那就好不了了。阮青枝在心裡說。

凡間歷劫,該走哪一條路都是定好了的,半點兒也含糊不得。

一旦有失,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啊!

伴月哭累了才發現主子臉色不對,忙又過來抓住她的手,開始了下一輪的哭:「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這可怎麼辦?這府里的客卿大夫都是黑了心的,一個也不肯來……」

阮青枝耐住性子聽著她的哭訴,總算對這次的事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昨晚仲秋,安國公柳府設宴賞月,有人借故支走了她的丫頭,之後她和阮碧筠同時落水。

聞訊而至的睿王凌霄只撈出了阮碧筠,控了水救醒了,親自抱到王府的馬車上送了回來。

直到今天早上,兩個丫頭從小黑屋子裡逃出去找到柳家要人,柳府的家奴才發現水裡還泡著一個差不多死透了的她。

被柳家送回來以後,相府之中所有的客卿大夫都還在阮碧筠的菁華院里伺候著,並沒有一個人肯到惜芳園來看一眼。

阮文忠和金氏也沒有來,只遣人來問責兩個丫頭,說她們到柳家去大吵大鬧,丟了相府的臉。

最後是攜雲一個人擔下了所有的罪責,被打了二十板子,扔到柴房裡去了。

阮青枝聽到此處便甩手推開伴月,跳下了床。

正要問柴房在哪裡,卻聽見窗欞上咔地一聲輕響,緊接著一道人影落在窗台上,像一隻巨大的黑貓閃身鑽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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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世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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