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不是潔癖,是病
化妝師替慕予初化完妝,替她穿好婚紗后,化妝師又給沈子溪和徐思雅化了個伴娘妝,婚紗店也把伴娘的禮服給一塊帶了過來。
雖然慕予初和陸湛南已經登記結婚,但一想到陸湛南一會要待著伴郎們來接她,她心裡還是挺緊張的,心裡也滿懷著期待,和上次陸湛南來接她完全是不同的心情。
她現在真的很慶幸,她當時沒有選擇反抗,而是選擇乖乖的跟著章樹來到陸家,倘若不是這樣的話,也就不會有這場婚禮了吧。
「予初,緊張,期待嗎?我怎麼看你緊張的手都在抖啊。」
徐思雅故意打趣她。
今天的徐思雅被刻意打扮過,略施粉黛的模樣嬌俏也顯得精神奕奕,不由得讓慕予初眼前一亮,原來這女人化完妝也漂亮的很啊。
「思雅,你這一打扮真好看。」
「誰說不是呢,本小姐天生麗質,不過是平時不愛打扮罷了。」
徐思雅得了便宜還賣乖,一副她本就很美麗的模樣,被她這麼一說,慕予初有點哭笑不得,這女人剛誇她一句,她就給她喘上了。
「哎呀,先別說我了,今天可是你的主場,你倒是先說說你的感受,你現在是不是很緊張,很期待,很興奮啊。」
「嗯。」
慕予初如實的點點頭,說不緊張肯定是假的,她現在都快緊張死了。
沈子溪見狀,突然特別羨慕慕予初和徐思雅之間的友情,心裡想著這些年她的心思全部都在沈硯安身上,導致她現在連一個女性朋友也沒有,她偶爾不開心還都是找江辭陪著她去的。
但現在好在她有了慕予初的這個朋友,她也挺喜歡她的。
「你們的感情真好。」
沈子溪還是沒忍住,羨慕的感嘆一聲。
「是啊,我和予初大一就認識了,之後還在學校睡上下鋪,還經常擠在一張床上,感情自然是沒得說的。」
徐思雅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慕予初則默認的點點頭,隨後她又察覺到她眼角的失落,她笑著道。
「不過,現在不是我們,是我們大家咯。」
她指著她們倆,之後又指向她自己來示意,以後她們三個就是要好的朋友和閨蜜了。
徐思雅向來喜歡熱鬧,自然是求之不得,隨後沈子溪還說她結婚的時候邀請徐思雅也一起去當她的伴娘,她們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緊張的氣氛也被緩解不少,說話說的連時間也忘記了。
直至樓下傳來鞭炮聲,幾人才反應是陸湛南他們過來接新娘了,沈子溪趕緊拉著徐思雅守在門口等陸湛南來發紅包,看的慕予初無可奈何的笑笑,兩人幼稚的舉動真就像個孩子。
但轉念想到陸湛南來了時,她又緊張起來,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穩住自己的心神,然而等他們上來。
到底是在慕家,若不是新娘前一天晚上要回娘家住,慕予初這次都不會回來,沈子溪和徐思雅自然也知道,所以等陸湛南敲門,從門底下塞了兩個豐厚的紅包后,她們果斷將門給打開了。
今天作為新郎的陸湛南,身穿一套熨燙得體的黑色西裝,內置一件白色襯衫,粉色條紋領帶點綴,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上位者該有的氣勢。
尾隨而來的自然還有宋祁衍,江辭,和沈硯安,一等伴郎。
陸湛南一進門便看到身穿婚紗的慕予初坐在床上,鞋子別擺在床尾的位置,只等陸湛南上前為她穿好。
感受到男人熾熱的視線,慕予初緊張的抿抿唇,一張小臉瞬間紅了下來,兩人就這麼深情款款如若旁人般的對視起來,還是一旁的沈子溪道。
「阿硯哥哥,還不快幫新娘子把鞋子船上抱出去。」
陸湛南眼尾一揚,倒是發現自己失態了,他看著她竟然一時直接看失神了,這小女人穿婚紗的樣子還真美。
很快的,身穿黑色西裝的陸湛南單膝下跪,虔誠的拿起她的腳分別給她穿好鞋子,因習俗的關係,新娘子從房間到婚車的這段距離必須由新郎抱著下去才行。
陸湛南很快抱起拿著捧花的慕予初,跨著大步往樓下走,一行幾人則跟在身後,沈子溪看到沈硯安,她幾乎是本能的走到他身邊牽起他的手,甜甜的撒嬌道。
「昨晚我一夜沒在,你有沒有想我想的無法入眠啊。」
寬厚的大掌被握住,沈硯安無可奈何的看了一眼調皮的沈子溪,骨節分明的手不由攥緊幾分,默認的點點頭道。
「誰說不是呢,所以今晚回家你是不是要好好補償我一下?」
他說的曖昧無疑,很明顯是在挑她。
沈子溪不滿的撅了撅嘴道。
「我才不信呢,我昨晚是陪在小嫂子身邊哪兒也沒去,但你們四個大男人就說不準了,指不定還去搞什麼單身派對去了,我才不信你們會乖乖呆在家裡睡覺呢,你老實說,你們昨晚有沒有去哪裡鬼混。」
她又不是傻子,才沒那麼好糊弄呢,特別是江辭本身就是個愛熱鬧和想法多的人,這單身夜他八成又該出餿主意了。
「阿辭,他出的餿主意吧。」
她這句話不是疑問,是陳述。
聽聞沈子溪的話,江辭可不樂意了,立馬澄清道。
「子溪妹妹,這點你可就誤會我了,誰不知道陸家那位老太太脾氣怪的狠,昨晚我們都是住在他家的,我們那裡敢去鬼混啊,頂多是在家裡喝喝酒什麼的,你這可就真的冤枉我們了,這鍋我可不背啊。」
他趕忙解釋,沈子溪狐疑的看向他們,隨後又將目光落在沈硯安臉上,半信半疑道。
「你們真那麼乖,哪兒也沒去,我告訴你們啊,等下次我和阿硯結婚的時候,你們要是敢出幺蛾子,我就弄死你們。」
沈子溪揮起拳頭就是一陣比劃,狠狠的威脅了他們一番,惹得走在前面的宋祁衍也給逗樂了。
徐思雅則跟在最後,目光越過他們看到陸湛南抱著穿婚紗的慕予初下樓時,眼底溢滿了期待和失落,要是她能和章樹在一起那該有多好。
只可惜這一切都是妄想。
其實,那幾天她並不是重感冒,而是她受了一身的傷,猶記得,她那天被章樹拒絕之後,她心裡就很不開心,偶爾還會去喝酒什麼的。
去別的地方她自然不敢,所以她每次去的都是朝歌,有學長在她心裡也放心不少,可巧就巧在有一次她喝醉出來居然碰到了章樹。
她喝醉了以為是做夢,不斷的往他身上蹭,章樹有潔癖她是知道的,一開始,許是礙於她是慕予初的閨蜜,他一直隱忍著,直到章樹把她送回家,她趁著喝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貼了上去。
可哪裡知道她被狠狠的推開了,章樹冷著臉要走,可事已至此,她哪裡還有回頭路,她顧不上身上的疼去擋住門不給他走,甚至還不依不饒的纏著他。
她稀里糊塗的時候,章樹冷著臉似乎對她說,她是不是真的要這樣,絕不後悔,當時的徐思雅什麼都上頭了,撲到他懷裡就吻上他的唇。
她記得他身上越來越冷,偉岸的身姿也越來越緊繃,眼底迸射出來的殺意令人可怖的不行,但喝醉的徐思雅根本沒發現,她只記得他回應她,和她糾纏著吻了起來。
可令她沒想到的事,這一場歡愛對徐思雅來說宛如從地獄走了一遭,她幾乎差點死在那個晚上,章樹跟瘋了似的折磨她,還打了她。
後來,當兩人都清醒時候,她才知道章樹不喜歡別人碰他,不是因為潔癖,而是他小的時候曾經受到過養母的虐待,還有他姐姐,他是懼怕所有的女人,也抗拒她們的靠近。
徐思雅那一身傷,都是出於章樹之手,這也是她後來才知道的。
清醒過來的章樹儘管還是很討厭徐思雅,但到底傷了她,所以他每天都會來照顧她,也會給她買吃的過來,那次慕予初帶著陸湛南過來,當時也是章樹在她家裡。
就連孤兒院那次也是,她聽到慕予初的聲音后,急匆匆的回到了原來派發東西的地方,就怕慕予初起疑,她不後悔把自己交給章樹,但她真不知道章樹曾經被家裡人給虐待過,還在他心裡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痕,也對他造成了心裡疾病。
後來,章樹實在忍受不了她們長時間的虐待,從家裡跑了出來,也在那時他意外遇到陸湛南,之後他就一直跟在他身邊,所以徐思雅是除了陸湛南以外唯一一個知道章樹有這樣過往的人。
但越是這樣,徐思雅卻突然不想放手了,她想治好章樹懼怕女人的毛病,哪怕付出慘重的代價,就算她不能跟他在一起,但能在他身邊也是好的,要不然,他該多孤獨啊。
慕予初很快被陸湛南抱上婚車,沈子溪和沈硯安一輛車,江辭和宋祁衍一輛,徐思雅則跟著他們一起,但在臨上車前,她抿著唇角看了一眼為陸湛南關車門的章樹。
彼時,章樹為他們關上門后,正巧轉身上車,然而,當他的視線不經意看向身後的車輛,發現徐思雅正在看他時,他深深的皺起眉心,行為非常果斷的上了車,一絲一毫的留戀都沒有。
徐思雅這才失落的上車,跟著婚車趕往婚禮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