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出疆域
海岸線上，一輪紅日緩緩爬升而上，陽光透過夜幕散落大地，離月桂島不遠的巨大礁石之上，此時正站立數人。
陽光灑在為首之人的臉上，深紫色的眼瞳閃爍耀眼光芒，「周少爺，寧大使，那些屍體都處理好了。」劉毒狼狽的趕了過來，身後還背著眼神獃滯的布衣老者。
寧靜蹲在手腳被捆昏迷不醒的方刑身前也不說話，一旁，紫瞳少年撇了劉毒身後的老者一眼，道：「哼？神魂靈動境徒有其表，帶著個廢人幹嘛？」
劉毒哆嗦了下，隨即才緩緩道：「周少爺有所不知，這陶陽台雖只是名靈動境魂師，但是卻是此次我們從中州請來的供奉，留他一人在此處顯然有些不合適。」
紫瞳少年原先不以為意的臉在聽到中州后變化了下，隨即便是擺了擺手不再理會。
飛虹界以海居多，而那中州則是飛虹界最中央處最大的大陸，更是人族的天下，自然強者輩出。
隨著那一輪紅日越升越高，遠處的海岸線上一艘巨大的木船緩緩駛來，木船速度極快，不久便是來到了眾人的身前，而待所有人都上船之後，這一艘木船也是帶著昏迷不醒的方刑開始駛向遠方。
……
鮫人部落邊境之地，高聳的城牆從海面拔地而起，離地足足有數丈之高，城牆正中央空曠的城門供來往船隻行駛。
城門附近的兩側水下，城門一旁的城牆之上，此時皆有數名氣息悠長的鮫人駐守，川流不息的船隻之中，一艘巨大的木船混合在其中。
船只有秩序的通過城門，終於在輪到木船之時，一名身穿黑甲的鮫人從水中飛躍而起，迅疾來到了木船甲板之上，「：出示通行證！」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威嚴莊重。
「大人，這是我們的通行證。」身穿白衣的寧靜緩緩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塊灰黑色的木牌，笑容可掬。
黑甲鮫人查看過木牌，隨即抬頭看了一眼寧靜，道：「如今戰事在即，你一個鮫人女孩是要去哪？」一般來說，鮫人之間因為血脈原因可以相互感應，自然寧靜鮫人的身份輕易便可以看破。
「大人有所不知，此次出疆我確有要事，大約半年前家父便和外族人相約接商，可是如今家父久病在床，這接商的任務自然也落在了我頭上。」寧靜低沉的說道，表情有些失落。
「你此行難道無人相伴？」黑甲鮫人皺了皺眉問道。
「兩位兄長都在船內，只是有事走不開，自然只有我前來接待。」寧靜低下了頭，緩緩的道。
黑甲鮫人瞥了一眼寧靜，隨即也不再多問，「注意安全。」話語剛落，他的身形便是重新躍入水中，而木船自然也通過了那巨大的城門朝外駛去。
海風吹拂，海浪滔天。
船隻行駛了許久，而此時船內，一處幽暗的房間中，一名少年手腳被捆關押在此。
不久，隨著一聲劇烈的咳嗽，方刑便是緩緩睜開了眼睛，「你醒了。」房內一處昏暗的角落，寧靜坐在木椅之上，看不清表情。
方刑低下頭去，隨即又是咳嗽了下，看都不看寧靜道：「你為何要如此？」少年聲音低沉，但是熟悉他的人應該都知道他真的很生氣。
「方刑你知道嘛，海有鮫人，地有獸人，天有翼人，這三者都曾有過大能者震懾古今，可是那些古冊中的英豪現如今也已然化羽，我輩自當只敬不議。」寧靜緩緩站起身子，隨即走到方刑身前，又道：「方刑，這個世界是在圍繞著你在轉，你死了我們都會死，不管是多強的人亦會如此，然而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方刑緩緩抬起了頭盯著寧靜的臉，他沒想到他死去世界都會歸零的這個秘聞，竟然連寧靜這樣一個如他一般大的少女都知道，「你到底是誰？」方刑眼睛微眯著，心中百感交集。
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和寧靜的再次相遇會是如此場景。
「我是誰？我是寧靜啊。」寧靜看著方刑的臉有些出神，「方刑，我們皆是這諾大飛虹界的一顆棋子，你得相信我，我在救你。」話語剛落，寧靜便是輕輕的輕吻在少年的唇上，彷彿這個動作她做了無數次。
方刑狠狠的向後退去，心中憤怒更甚，他拳頭緊握，眼神冰冷，這一刻他想起了月桂島木樁上的屍體，想起了為了救援而趕來的寧怒眾人，因為寧靜的背叛這些人的死變得毫無意義。
「你自己的命是命，別人的命難道就不是命了嗎？你別和我說任何東西，一個連別人生命都可以輕易剝奪的人，你的話不要指望有任何人會信！」方刑憤怒的大吼，他眼瞳血紅大口喘著粗氣，顯然是憤怒至極。
寧靜沉默了下，看著方刑的模樣，笑了笑道：「方刑，你是恨我的吧？」
淡淡的聲音傳出，聽不出感情。
方刑笑了笑，隨即道：「恨你？我對你簡直是失望透頂，我恨不得你立刻馬上的死在我面前！你這個叛徒！」憤怒充斥了少年的心神，話語未落，下一刻方刑又輕聲道，「可是……所有人都死了，所以就算你死了又能怎樣？」
少年劇烈的咳嗽了下，心頭有些痛，許久才又道：「寧靜，你殺了我吧，求求你。」
寧靜靜靜的看著方刑，黑暗之中，她的臉上看不清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麼，「方刑，你就這麼恨我嗎？」
方刑愣了一下，他的心劇烈的收縮了下，有些疼痛，隨即便是盯著寧靜的眼睛，沉聲道：「寧靜，我恨你！」
寧靜閉上了眼，點了點頭，隨即周身月光之力涌動，迅疾抬起右手對著方刑橫掃而過。
咔嚓。
清脆的聲音響起，那捆綁住方刑手腳的鐵鏈被砍斷，方刑不可思議的看著寧靜，他不知道少女究竟在想什麼。
「方刑，你走吧。」不知從何出，寧靜從手中拿出一截黝黑的木枝，隨即丟在方刑身前便是背過了身子。
「天元枝。」方刑將木枝握於手中，抬起頭看著少女的背影，問道：「你到底想要幹嘛？」
「此處海域是無主之地，海賊眾多，多加小心。」寧靜身形不動，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話語未落，少女又道：「甲板上有木筏，憑藉你的水性，還有你身上的入水珠想要再此生活也不是難事。」
方刑緩緩站起了身子，握住天元枝的手越發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