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洞察時間的眼睛

「帶來未來？」

水戸門炎皺了皺眉，有些不大明白。

「日斬，這是什麼意思？」

「事情有些複雜，我慢慢和你們解釋。」猿飛日斬示意幾人不要著急，然後扭頭將目光投向身後的幸村，介紹說：「這是我手下的暗部白澤，他是宇智波一族的成員。」

「宇智波？」聽到這個姓氏，轉寢小春登時臉色一變，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在討論如何處置宇智波一族的秘密會議上，猿飛日斬居然帶來一個敵對勢力的人，他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日斬，你……」

「別急。」猿飛日斬微微抬手，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解釋清楚，面前的幾人是絕對不會放心的。

「聽我慢慢說。」

其他人目光一致地看著他，順便又在幸村的身上打量了幾下，幸村能夠感覺到幾道視線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令人毛骨悚然，特別是團藏投來的眼神，那種陰惻惻的目光，更是讓人感覺冰涼，好像要透過外面的這層外套，將自己完全看穿一般。

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小心翼翼地向後面挪了挪。

「昨天上午，白澤開啟了寫輪眼，並且獲得了洞察時間的能力。」猿飛日斬頓了頓，緩緩說出一個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實」。

「寫輪眼？」

「洞察時間？」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猛然一驚，沒有人是笨蛋，誰都能聽出這四個字里包含的意義。

洞察時間，字面意思就是對時間的一種觀測，就算是按照最基本的字面理解，幾人也能夠猜到猿飛日斬的意思是什麼。

「你的意思是說，他能夠看到未來嗎？」水戸門炎沉聲問道。

「大致就是如此。」猿飛日斬點頭承認道：「白澤可以偶然看見一些關於過去和未來的片段，以圖畫的形式表現出來。」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轉寢小春不敢相信地道。

洞察時間，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但其中蘊含的深意卻令人難以想象。

這不是一般寫輪眼能夠擁有的力量，眾所周知，寫輪眼的基本能力只有三種，動態視覺，拷貝動作，以及增強和抵抗幻術的能力。只有當寫輪眼升級成為萬花筒寫輪眼之後，才會擁有更強的專屬瞳術，但即使是記載中的那些瞳術，也沒有一個能夠於猿飛日斬所言的洞察未來相媲美。

這樣的力量，以前只聽說妙木山的大蛤蟆仙人有過。

所以說，又是一個萬花筒嗎？

團藏左眼微微一沉。

比起其他人來，他想的更多一些，洞察時間這種能力太可怕了，就算是只能看到一些片段，能夠發揮的作用也是難以估量的，如果能夠掌握在自己手裡，那麼無論做什麼都能夠佔據先機。

這樣的人才，如果能夠收為己用的話……

團藏眯著眼睛，心中暗自打著幸村的主意，既然宇智波就要被滅族了，那麼這等珍貴的資源與其浪費掉，還不如握在自己手裡，也算是物盡其用。

不過，現在還不是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首先洞察時間這個東西還沒有經過證實，再來猿飛日斬不可能放任他對幸村下手，因此，關於這方面的問題，他需要好好觀察一番再定決策。

「但是，怎麼可能？」就在團藏心裡打著鬼主意的時候，水戸門炎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要知道，這段時間內，為了提防宇智波一族的翻盤，他們幾乎把整個宇智波都上下摸遍了。

據他所知，宇智波一族現在根本就沒有人有開啟萬花筒的跡象，更別說是看上去還是個孩子的白澤。

「並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猿飛日斬看了他一眼，解釋道：「不是萬花筒，只是一勾玉寫輪眼而已。」

「哼。」團藏冷哼一聲，終於忍不住嗤笑道：「一勾玉寫輪眼，日斬，你越來越糊塗了。」

他毫不掩飾心中的想法，對於猿飛日斬的說辭一點都不相信。

「寫輪眼的特殊能力應該是只有開啟萬花筒之後才能夠覺醒的特異功能，日斬，你應該明白這一點才對。」

「我當然明白。」猿飛日斬轉頭看向他，關於寫輪眼部分情況，還是他們的老師，也就是二代火影千手扉間告訴他們的。

「但是，萬事並不絕對，有的時候，總會出現一點意外情況，不是嗎？」

他一語雙關地道，目光在團藏遮住的右眼處停留了片刻。

這點倒不是騙人，雖然幸村的一勾玉洞察時間是哄人的，但帶土在雙勾玉寫輪眼的階段，確實是覺醒了一部分神威的特質，所以猿飛日斬所說的那種可能性的確存在，只是不存在於幸村身上而已。

團藏臉上表情僵硬了一下，在猿飛日斬略帶深意的注視下，他感覺到自己的小心思似乎有種暴露的感覺。

「當然也許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白澤的能力並不完善，無法自己主動控制，只能夠被動地接受一些短暫的片段，他能看到的東西並不清晰，大概這就是因為還不是萬花筒的緣故吧……」

猿飛日斬銳利的目光緊盯在團藏的臉上，直將對方逼得躲閃了一下，這才轉移開來，繼續道。

兩人之間的暗中交鋒之持續了一瞬，並沒有被其他三人給察覺到，不過從猿飛日斬嚴肅的語氣中，水戸門炎和轉寢小春也感覺到他似乎不是在開玩笑的意思。

難道，這是真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一種半信半疑的感覺。

他們了解猿飛日斬，作為木葉村的第三代火影，他並不是一個會在這種大事上開玩笑的人。

莫非，真的有一種在寫輪眼階段就能夠開啟特殊能力的特異體質？

想到這裡。兩人不約而同地將視線再次聚焦在猿飛日斬身後，目光都有些發熱。

作為木葉的掌權者，兩人都不是傻子，誰都能想得到，看到未來對於一個忍村來說是一種多麼寶貴的資源，它甚至可以改變忍界的格局，不，應該說是誰得到它誰就擁有改變一切的可能。

唯一的問題就是，擁有這個能力的是一個宇智波。

在這個緊要關頭，一個宇智波覺醒了這種BUG一般的能力，對木葉而言這不算是個太好的消息，但是不幸中的萬幸，這個人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他們不敢想象，如果讓宇智波一族得到這樣的輔助，將會弄出多大的騷亂來。

「也就是說，這是真的了？」

轉寢小春開口道，她想要再次確認一遍。

「嗯。」猿飛日斬非常認真地再次點頭道。

好吧，轉寢小春和水戸門炎心下瞭然，猿飛日斬都這麼確定了，那麼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那麼，你看到了什麼？」這句話是問幸村的，從猿飛日斬那裡得到確切的答案之後，轉寢小春和水戸門炎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未來究竟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宇智波政變一事如何解決的？木葉村的下一任火影是誰？五大國的發展形勢會是怎樣？

「這正是我想和你們討論的問題。」說到這裡，猿飛日斬面色稍微黯了一下：「老實說，情況並不算很好。」

雖然火影漫畫里的結局算是一個比較圓滿的結果，但是為了這個結果，所付出的代價也是常人無法接受的。

別的不說，光是作為主角一方的木葉，從劇情開始到結束就經歷了兩次差點滅村的危機，第二次木葉村還被直接碾成了平地，並且伴隨著第三代火影撲街，第五代火影兩次重傷垂死，三忍之一的自來也陣亡，聯軍指揮部被十尾一炮轟到和太陽肩並肩，十二小強的父一輩整整一代人可以說是死的死，殘的殘，還能夠正常活動的沒有幾個，付出了此等慘烈的代價，才換來了鳴人那一代的和平。

在猿飛日斬看來，木葉村沒有被那接二連三的災難毀滅，已經算是走了狗屎運了，任意一方面出現一點點差錯就是整個村子灰飛煙滅的結局，既然一定知道了這樣的未來，他自然不會再讓如此的事情發生。

「究竟發生了什麼？」轉寢小春急忙追問道，猿飛日斬的行事作風他們是清楚的，連他都說情況並不算很好，那麼事情一定比他們想象的還要糟糕。

「你們自己看吧。」猿飛日斬嘆了口氣，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開始結印。

秘術·心傳身之術

說話間，他就已經用忍術將其他人的精神和自己鏈接到了一起，並且通過幸村的記憶，將部分內容選擇性地展現在其他人的腦海里。

於是，在其他人的眼前就浮現出了一張張黑白畫面，三五章畫面連接在一起，組成一段段簡短的連續片段。

片段一：在一片幽暗的森林中，第四代火影波風水門正在與一個帶著面具的神秘人進行戰鬥。經過兩個回合的試探以及言語交鋒，波風水門棋高一籌，抓住對方忍術的漏洞，靠著飛雷神之術瞬間出現在對方頭頂，以一記螺旋丸結束戰局，並且使用契約封印將九尾與神秘人之間的鏈接給切斷，拯救了木葉。

片段二：漆黑的夜裡，一輪圓月懸挂在頭頂，圓月下面是宇智波一族的駐地，然而此時，族內卻已是一片平靜，因為在那冰涼的土地上，原本屬於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們早已是血跡斑斑，成為了一具僵硬的屍體。此時，年僅7歲的佐助剛剛放學回家，當他推開家門的那一霎那，他看到的是父母冰冷的屍體，以及比屍體更加冰冷的哥哥。

片段三：在木葉村內部的通天閣上，一片火焰的結界內，第三代火影猿飛日斬正在與敵人做著殊死搏鬥，而站在他對面的敵人，除了叛逃的大蛇丸以外，居然出現了早已逝去的初代以及二代火影的身影。

片段四：在木葉村的高空懸浮著一個身穿黑底紅雲長袍的人影，他漂浮在高高的天空，雙目中是一圈一圈神秘的圓圈狀輪廓，如同神靈一般俯視著下方的木葉。「神羅天征」，伴隨著一聲輕喝，無形的氣浪翻滾出去，將腳下的木葉一瞬間夷為平地。

片段五：昏暗的戰場上密密麻麻全都是人，他們帶著刻有「忍」字元號的護額，互相攙扶著，狼狽不堪地面對著敵人，而在他們的對面，卻是一隻前所未有的龐大巨獸，僅僅眼睛便有山嶽那般巨大，粗壯的尾巴舞動起來，更是地動山搖，天崩地裂，如同世界末日一般。

「這……這是……」水戸門炎身體顫抖著喃喃道，火影整部漫畫共有72卷，其中包含著數萬幅圖畫，猿飛日斬只是從中選擇出了一小部分具有代表性的，但就是這微小的一點點，就已經超出了水戸門炎的承受底線。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有誰能夠想得到未來會是如此模樣呢？特別是最後一幅畫面，昏暗的戰場鮮血縱橫，橫屍遍野，再加上遠方的那隻鋪天蓋的恐怖巨獸，更是只有在最恐怖的噩夢中才會出現的場景。

「日斬，難道這便是……」轉寢小春臉色有些發白，即使已經有過心裡準備了，但是她還是接受不了。

她嘴唇哆嗦著，臉上的肌肉一顫一顫，瞳孔放大，雙目中充滿了血絲，癱在椅子上，良久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除了他們以外，此時此刻，就連最為鎮定的鼬也維持不住自己的撲克臉了，他不自禁的打開了寫輪眼，在那一片血紅的瞳孔內，三個漆黑的勾玉如同螺旋槳一樣一圈一圈快速地轉動著，代表了其主人內心中強烈的情感波動。

「沒錯。」

猿飛日斬重重地點了點頭，面對他們投來的詢問的目光，他微微頷首，一字一頓地道。

「這便是我們的過去，現在和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