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襄陽城中雨紛紛》
郭襄隨著父母,姐姐,姐夫等人離開了華山之巔,踏上了回襄陽的路上,沿途經過的城鎮不計其數,這些城鎮在元兵的鐵騎下,往日的繁華早已落盡,看到一眾百姓們流離失所,躺在路邊,對著死去的親人哭泣,心中暗自感嘆:「朝廷孱弱,受苦的還是黎名百姓啊。」縱馬一躍,來到父親馬前。
「爹爹,您看這些百姓多可憐啊,失去了家園和親人,您說咱們大宋兒女,個個熱血,為何就驅逐不了蒙古兵呢?」郭襄對父親認真說著。
郭靖長嘆一口氣:「唉,我大宋兒女在熱血,武林人士武功再高,可是咱們得朝廷,太過軟弱了,此番回到襄陽,若蒙古大軍再次侵擾,爹爹我就是拼盡全力也要守護一城百姓之安危。」
郭襄看著眼前的父親,對父親的一番話感到震撼,也只有自己的父親郭靖,才是真正的俠之大者,再想到楊過,你和龍姐姐歸隱逍遙,倘若你有著父親一般的大義精神,我們就能一起並肩作戰了?想到這裡,郭襄的心裡覺得也只有自己的父親為國為民,奮力抵抗元兵,他楊過確實遜了一籌,只顧自己瀟洒。說罷心裡唉了一聲:「我想這些做什麼,還是心中時時刻刻想要見到他,他和龍姐姐十六年未見,好不容易在一起,也許歸隱才是最好的打算。」
黃蓉聽到女兒和父親對話,心中也若有所思,如若和靖哥哥說:「我們一家也不問世事,一起歸隱,一家人快樂的生活,管他國恨家仇」豈不是快樂的事?
郭靖高聲喊到:「蓉兒,讓孩子們加快速度,咱們離開襄陽也有些時日了,不知襄陽城內形勢如何?城中的戰士與百姓,我也甚是挂念。」
黃蓉聽到丈夫如此心繫襄陽安危,本想與丈夫說一下歸隱之事,現聽丈夫如此說,話到嘴邊,卻也是怎麼都說不出來了?只得回頭對郭芙與耶律齊說道:「芙兒,齊兒,你爹爹心繫襄陽,咱們需加快速度,早日到達襄陽城。」
郭芙應聲道:「是的,娘,弟弟還在城中,我許久未見,也甚是想念他。」
耶律齊:「岳父大人憂心襄陽安危,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吧!」
就這樣,一家人朝著襄陽的方向賓士而去。
時至晌午,郭靖一家人行至一小鎮,眼看距離襄陽城已越來越近,打算找家客棧休息一下,吃點飯食,喂一些草料給馬匹。
「讓開,讓開,只見一人騎著馬大聲吆喝著。」橫衝直撞的在街上飛馳,完全不理會旁邊人的安危。
街邊有幾個小孩在那裡玩耍,根本沒有意識也來不及躲開,只見馬上那魁梧漢子,揮起馬鞭,大聲喊到:「一群臭小子,真聽不見么?莫不是不要命了?嘗嘗我馬鞭的厲害!」
只聽「啪,啪,幾鞭子下來,幾個小孩痛的哭了起來,幾個小孩抱在一起哭泣,看著眼前這凶神惡煞的魁梧漢子,害怕的直打哆嗦。」
從遠處跑來了一個小販,趕緊走到這魁梧漢子面前,陪笑道:「軍爺息怒,軍爺息怒,小孩子不懂事,不認得軍爺,還請軍爺息怒,饒了這些孩子們吧?」
那魁梧漢子見到小販如此會說話,就問:「這幾個臭小子當中,是不是有個是你兒子?」
小販陪笑道:「軍爺果然好眼力,確實有一個是小兒,還希望您高抬貴手,饒了他們?」
魁梧漢子哈哈笑道:「幾個毛頭小子竟然敢衝撞朝廷辦差人員,你說饒就饒?你算什麼東西?滾開!」
小販見魁梧漢子不依不饒的,雙手奉上一些銀錢,陪著笑臉道:「軍爺,這些錢軍爺留著喝茶用,這群臭小子當真不識軍爺威嚴,您就放了他們吧?」
魁梧漢子看到銀錢,眼裡透著光芒,接過小販手中的銀錢,點了點頭:「算你懂規矩,今日軍爺就饒了這群臭小子。」
小販連聲道謝,拉住路邊幾個小孩,就離開了。
郭靖一家人來到一家客棧,剛走進店裡,店小二馬上上前問詢:「這位爺?您幾位呀?是住店呀?還是打尖?咱們客棧是這烏鎮最好的了,有可口的酒菜,上等的客房。」
郭靖回答道:「我們一共五人,需要三間客房,先去準備一些酒菜,把我們的馬喂一些草料。」
小二應聲道:「好嘞,爺您裡面請,客房我去叫人安排,您的馬我拉著到後面馬廝里喂草料。」
郭靖道:「有勞了,齊兒,你且前去將馬匹交於店小二,我們在這裡讓店家上好酒菜在這兒等你。」
耶律齊應聲道:「是,岳父大人,你和岳母,妹妹先在這休息,我把馬匹交於店小二之後,就回來。」話說罷,耶律齊和店小二一起出了客棧。
店小二看到其中有一匹馬,毛色如血紅色一般,有些好奇,來到耶律齊面前笑著問到:「這位爺,您的這一匹馬與其他幾匹比起來,這一匹馬,看著非比尋常啊?」
耶律齊朗聲笑道:「小二有所不知,此馬產自西域,渾身毛髮如血一般,奔襲之後流下的汗水如血液一般無二,傳到我大宋,世人便稱之為汗血寶馬。」
店小二眯著眼睛望著耶律齊,似笑非笑的眼神透露著詭異。只聽店小二突然低沉的說道:「耶律齊,耶律大爺,您當真是大宋人?怎麼著,找了個蓋世大俠做岳父?怎地?連自己的祖宗都忘了?」
耶律齊聽見店小二如此說話,心中怒火壓抑不住,手掌向下一揮,打狗棒直指店小二咽喉,怒聲道:「好一個隱晦的店小二,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若不說,我手中棒兒輕輕一動,你便性命不保。」
店小二被耶律齊用打狗棒指著咽喉,店小二看著耶律齊,手指將面前打狗棒推開,對耶律齊說:「耶律公子,您真的當上了天下第一大幫丐幫的幫主?」
耶律齊對面前的店小二說道:「你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店小二看著耶律齊,突然下跪,對著耶律齊行了一個禮。
耶律齊一看便知這乃大遼國禮法,想大遼國已滅國許久,現在看到曾經故國的禮法,心裡為之一動。
店小二見耶律齊神情有些激動,便開口道:「耶律公子,您的父親耶律鴻基大人,是我大遼國最讓人敬仰的國師,我大遼國被大金所滅,大金又被蒙古所滅,但現如今我們的子民被蒙古驅逐至大漠以北,過著非人的生活,你身為皇室一員,怎麼可以如此忘掉自己的國家,倘若您父親泉下有知,你,你如何面對?」
耶律齊聽店小二說了這麼多,始終未吐露出身份,耶律齊問道:「家父對大遼是盡忠盡職,奈何當年皇上實在昏庸,導致滅國,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隱匿在這烏鎮做一個店小二?」
店小二道:「我乃北遼秘史,現北遼皇帝是您父親的哥哥,也就是您的伯父,聽聞你在中原做了郭靖郭大俠的女婿,還做了幫主,在守衛襄陽中大破蒙古軍隊,北遼皇帝得知您在中原武林聲望與日俱增,便派我前來尋找公子,費盡周折,得知公子前往華山之巔,我沒法子去華山直接找您,只得在您回來的必經之道烏鎮等公子您。」
郭靖見耶律齊去了這麼久都沒回來,上的飯菜也有些涼了,把女兒郭芙叫到身邊說道:「芙兒,齊兒去了這麼久?你去看看,別出了什麼事?」
郭襄也附和道:「是啊,姐姐,姐夫去了那麼久,你去尋他一下。」
郭芙笑道:「爹爹,襄兒,現在齊哥是丐幫幫主,又是老頑童的弟子,身兼全真劍法與打狗幫法,一般的人是無法傷害齊哥的,好吧,既然爹爹這樣說,我還是去吧。」說罷,走出了客棧。
郭襄看著姐姐背影心裡想著:「還是姐姐的容貌像母親一般,雖說姐姐已經三十歲了,但皮膚還是如少女一般,大大的眼睛,烏黑的長發,一身紫色的長裙,走起路來,透著少女的調皮可愛。」在看看自己,真的是比姐姐差遠了,還好,姐姐的性格像父親,直來直去,倘若她像母親一般聰慧可人,與大哥哥定是絕配呢?想罷,搖搖頭,唉,我為什麼總是想到大哥哥呢?
耶律齊收回打狗棒對著店小二說:「你在此等我作甚?自父親去世以後,我便離開了大遼,什麼皇室成員,你見過把自己兄弟送到蒙古軍營的皇帝么?你見過對待手足如此殘忍的皇帝么?蒙古人知我爹爹有才能,在簽署停戰議書的時候,向當時的大遼皇帝,也是我的親伯父,提出要讓我父親送到蒙古,幫蒙古整理內政,可憐昏庸的皇帝太過天真,以為把我父親送去便可安享太平,在我父親帶我離開大遼的那一天,我的父親對我說,孩子,大遼國拋棄了我們,我們沒有家了。在蒙古的日子,你可知道,我們的地位是如何?你可又知道,蒙古人是怎麼對待我們的,后聞聽蒙古大軍要西征,我父親百般勸阻,拿出停戰議書,蒙古大汗直接將議書撕掉,並笑道:「倘若你耶律鴻基還在大遼,大遼尚可喘息幾年,如今你在我的軍營里,大遼對我來說唾手可得。」
「父親聽了蒙古大汗的話,將我和妹妹送出軍營就憤憤自殺了。」
店小二聽完耶律齊的話,覺得無言以對,正欲開口的時候。只聽見那邊傳來一陣清脆的喊叫聲。
「齊哥,齊哥,你在哪兒啊,爹爹在那邊等你等了許久了。」正是郭芙。
店小二一看郭芙來了,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木盒,放在耶律齊的手中,低聲道:「耶律公子,這個盒子你且收好,待有閑暇之時務必打開看看」話說罷,牽著馬匹,往馬廝里走去。
耶律齊聽見郭芙的聲音,將店小二給的盒子放入懷中。大聲道:「芙妹,芙妹,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郭芙應聲而來,見耶律齊站在馬廝外面,粉拳打到耶律齊身上。嬌嗔道:「齊哥,就讓你把馬給店小二,你怎麼如此之慢啊?」
耶律齊受著郭芙的粉拳,臉上充滿著笑意:「芙妹,剛才那店小二對岳父大人的汗血寶馬比較好奇,我且講解給他聽呢,叫他不要怠慢了岳父大人的汗血寶馬,要用上等的草料哦。」
郭芙聽完丈夫的話,拉著丈夫回到客棧,一家人用完了飯食,各自回到房間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一家人又踏上了回襄陽城的路上,一家人騎著馬疾馳著,天到傍晚十分,已經到了襄陽城外,小雨淅瀝淅瀝的下著,郭靖一家人臨近城門,看見一個少年在城門口跪著,雨水淋濕了他的衣衫,頭髮,只見他雙目含淚,手中一把長劍插在地下,看到郭靖一行人到來,那少年把頭低下了,好像做錯了事情的孩子,等待著長輩的責罵。
雨越下越大,郭靖連忙從馬上下來,跑過去看著眼前的少年,正是自己挂念的小兒子郭破虜。
「破虜,破虜?你跪在這裡做什麼?莫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黃蓉聽丈夫叫兒子的名字,也從馬上下來,叫上女兒女婿,跑到郭破虜面前,看著兒子身上都已經濕透,甚是狼狽,關切的問到:「破虜,你為何如此呀?下這麼大的雨,有什麼事,爹娘也已回來了,咱們回城去說。」說罷就要拉他起來。
郭破虜看著爹爹,娘親,大姐,二姐與姐夫,頭沉的更低了,淚水撲簌簌的流的更快了。
郭襄拉著弟弟的手,溫言道:「弟弟,娘親說的對,我們都回來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先起來,好么?」郭芙也走過來拉著弟弟準備將他拉起來,可是郭破虜,就是不起身。
雨勢沒有變小的趨勢,郭靖看著兒子一言不發,只是流淚,再次問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襄陽城中雨紛紛,
破虜跪門淚淋淋。
家人輪番問起因,
破虜始終把頭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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