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早已不識
她公主當成了一種精神寄託,在這黑暗的世界里,只能脆弱的抓住一根稻草。
「星星,你在這兒等著我,乖乖的,我馬上去把小貓找來。」林飛揚囑咐著她。
一面邁開腳步順著小貓跑走的方向,他回過頭,再三張望,不放心的叮囑道,「星星,千萬別走開,我很快就回來了。」
洛恩星雙眼無神,木訥的點點頭,眼淚還掛在睫毛上,無措的像個孩子。
寒風烈烈,吹動她如墨的長發,她捧著雙手,不住的哈出白氣取暖。
嘴裡囁嚅道,「公主,公主,你在哪兒?」
來回的走動兩步,咬著手指。
有人從遠方的車上走下來,懷裡抱著一隻雪白通透的折耳貓。
他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小貓,像在溫柔的撫摸著情人。
他走到她面前,冷冽的聲線里夾著柔,似以阿布溫柔的刀,「是你的貓?」
「嗯,我的。」洛恩星驚訝的盯著小貓,趕緊從嚴停的懷裡抱下來,臉貼在小貓的臉上,「公主,你終於回來了。」
「它叫公主?」
洛恩星抬起眸子,這才注意到嚴停,心房如同被一隻螞蟻噬咬了一下,陡然一疼。
漆黑的眸子面前漸漸的起了一層霧氣。
後退一步,
再一步。
眼神里隱隱的警惕和害怕。
嚴停微微的蹙起眉頭,「你不認識我了?」
這個女人的反應好奇怪。
整個感覺和之前也完全不一樣了。
洛恩星驀地轉身,抱著小貓開始往前跑。嚴停三兩步追上去,抓住她的胳膊,問,「你跑什麼?你不是最想見我的嗎?」
「唔……」胳膊疼,她也不說,痛的唔了一聲。
「說吧,我給你一個機會,把你編造的故事原原本本的說給我聽。」
這幾日,總是在這公寓附近來回徘徊,想著會不會偶遇這個女人。
大概是著了魔了,才會女人口中的故事念念不忘。
洛恩星只一味的低著頭掙脫著胳膊。
嚴停的手指像大鉗子一般將她牢牢的抓住,「你到底怎麼了?」
「疼。」終於低聲道。
嚴停手上的力道放鬆,卻仍就著這個姿勢抓著,「讓你說,你怎麼又不說了?」
「……」
「你之前不是說我的喜歡和承諾都不值錢,現在這副樣子,是來裝可憐?」
他微微的勾著唇角,輕微的諷刺。
事實上,他不知道自己出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心裡頭一看見這個女人,就會忍不住心疼,忍不住靠近。
但大腦子裡所能串聯起來的記憶,卻全部都是討厭這個女人的。
「……」
洛恩星只默默的站在原地,抱著公主,一言不發。
以為她是故意不理睬。
以為她在賣慘。
以為她是在吊著他。
嚴停猛地生出一股怒氣,將她拽到自己的面前,面對著面,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凜凜道,「洛小姐是個喜歡裝啞巴的人啊?」
睨著她的如水般的眸子,手指卻一寸寸發熱起來,像是點了一支熏香。
周圍的氣氛都變得溫馨暖和起來了。
這個女人的眼睛,很熟悉。
可是,裡頭沒有光。
剛說完便聽到一陣呵斥,「放開她!」
林飛揚匆匆的趕過來,一把扯開嚴停,將洛恩星護在身後,狠狠道,「嚴停,不要出現在她面前,永遠!」
他摟著洛恩星,急匆匆的把她帶走。
洛恩星腳步虛浮,只抱著公主,走了十來步,卻又忍不住回頭,眯著眼睛望向嚴停。
就那麼一眼,嚴停的身子一僵,只覺得有濕漉漉的觸角纏住了心臟,如同被一隻巨大的章魚緊緊的吸附著。
難受的緊,
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她是誰?
她不認識我了?
怎麼我的頭,也痛成了這樣?
……
嚴停靠在嚴家別墅的大床上,手裡端著一杯紅酒,窗外風影搖曳,搖晃著那紅酒越發的妖冶。
對面的徐紫剛洗完澡出來,身著蕾絲垂衣,領口敞開,微微的露出面前那對姣好的雪白。
今晚,是嚴停第一次主動要求他們睡一張床。她必須好好的把握機會。
從給嚴停植入記憶以來,這都快兩個月了,總算有些成果。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植入記憶是成功的,但嚴停似乎對自己並沒有多大的熱情。
也許,他的身邊一直睡的是洛恩星,還不習慣吧。徐紫如是想。
「老公。」徐紫已能夠熟練的喊嚴停老公,十足的小女人模樣。
正要走朝嚴停走過去,卻突然聽到一聲冷冽的命令,「脫!」
「什……什麼?」徐紫扯扯嘴角,維持著笑。
「我說,脫!老婆,」叫著「老婆」這兩個字,卻像在叫著一個不相干的人,他說,「想要上床?難道不該脫衣服嗎?」
「老公,你,把我嚇死了。」徐紫嬌羞的一笑,她一直以為嚴停跟女人上床的時候,會跟平時工作不一樣。
沒想到還是這樣一股冷酷勁兒。
不知道跟洛恩星會不會不同?
薄薄的兩層睡衣很快就脫下,徐紫橫著胳膊,擋著自己的雪白,含羞的盯著嚴停。
「還有一件。」嚴停搖晃著紅酒,視線下移,定在她的黑色小內內上。
徐紫的臉上登時上涌兩朵小紅雲,內心裡竊竊生喜,小心翼翼的脫下小內內。
「老公。」
嚴停對這聲叫喚幾近麻木,他面無表情的走向了徐紫,面對面不過十厘米。
低頭,嗅了一下徐紫身上的玫瑰香水味,一手輕輕的捏住了徐紫的下巴,手指摩挲了兩下。
嘴角一勾,化妝了……
雖是極淡極淡的妝,靠近的時候還是看的很清楚的。
結婚這麼久了,老婆還是會帶著一副假面孔跟老公上床嗎?
是沒自信?
還是特意迎接今天晚上?
他端詳了片刻,低頭朝著徐紫的嘴角吻了一下,眸子在瞬間變得幽冷。
他不急不慢的退開一步,手指擦過嘴唇。
徐紫的眼裡閃過受傷,「老公,怎麼了?」
嚴停冷哼了一聲,高高的端起紅酒杯,猝不及防的朝著徐紫的頭頂淋了下去。
像在進行某種慘烈的儀式。
那紅酒宛如鮮血一般從徐紫的頭頂,蔓延到臉頰,身上,滴落到地板上。
徐紫冰封住一般,不可思議的盯著嚴停,「你……這是在幹什麼?」
嚴停放下酒杯,冷冷的反問道,「徐紫,你覺得你還能騙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