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在瑟琳娜帶人迂迴到美軍部隊的東南邊開始側襲之後已經過去兩天了。在這兩天里，美軍一共被打死5人、傷30多人，但是即便如此，貝克上尉帶領的美軍還是堅定不移地一點一點地接近伊塔021突擊隊的指揮部。此刻參加這場戰鬥的並不只有D連，為了這場軍事行動，D連的頭頭腦腦們從2110年10月初開始就一直謀划。在不久之前，貝克上尉帶著用木材從高雷處換到的雀巢咖啡、尼龍絲襪、中國山寨工廠仿製的不鏽鋼ZIPPO幸運草型打火機、葡萄酒等等B時空里的「奢侈品」，前去拜會了他的營長、團長以及其他相關部門的美軍軍官，之後貝克上尉輕易地弄到了一大批支援。

儘管知道了美軍近期將有針對自己的軍事行動，但是伊塔組織021突擊隊從上到下都不以為意，因為他們都知道美軍儘管擁有重火力優勢，但這優勢也有一個巨大弱點，那就是電動載具的「耐力」不足開不遠，這也是為什麼儘管在20世紀初愛迪生髮明了鎳鐵蓄電池后電動車依舊被內燃機車取代的最重要原因。

其實這場戰鬥的起因是伊塔組織021突擊隊受命來此地尋找一份科技資料，而且從一開始，戰略形勢對伊塔021突擊隊是有些不利的。

最初，伊塔組織在自己的大本營匹茲堡廢墟內整理各種資料的時候，意外地在一處機器人生產廠的電腦中發現在遙遠的美國西部洛杉磯地區有他們需要的一項微型醫療機器人生產科技，於是視生化、基因技術為命根子的伊塔組織高層立即出動021突擊隊趕到洛杉磯地區時，也正是因此伊塔組織最高層才給瑟琳娜的主人下達了最嚴厲的命令才將她抽調到021別動隊來，但是他們來遲了，美軍已經在此紮根並開展了建設。

近幾年來，以新維加斯為首都的美國中央政府，覺得自己已經人強馬壯、國力有所恢復，於是決定佔領咫尺的加州。當年之所以無法完全佔領這裡，完全是在1999年時這裡的大城市中喪屍實在太他喵的多了。大城市巷戰總是個難題――那些密布的建築物簡直就是迷宮般的碉堡群，重武器的火力在那裡幾乎無法發揮――因此，還不如先佔領中西部的小城市或更小的城鎮慢慢發展。反正全世界各國都倒霉，大家也不必擔心會有敵國入侵，要入侵那也是至少幾百年後的事情了。

現在美國政府覺得是該對加州下手了。在1999年以前，加州經濟獨立來算的話，可以視為世界上第四大經濟體，而且加州各種工業部門齊全，從上至航天航空醫藥、中至普通軍火鋼鐵、下至民用小商品，無所不包無所不覽，因此新美國的領導階級都認為一旦徹底佔領加州昔日那些工廠生產線和遺留設備，那整個新美國的國力很可能將徹底翻一倍。所以在兩年前，一支萬餘人的美軍部隊被派往加利福尼亞州最重要的地區洛杉磯，同時美國政府還號召想發財的老百姓往加州遷移，於是乎美軍第五遊騎兵團D連，在兩年前就已在布埃納帕克區附近的5號高速公路與91號公路交叉路口建立了基地，除了負責維護5號高速公路與91號公路部分路段之外，還開始逐步地探索附近區域。

也就是這樣，當瑟琳娜所在的伊塔021突擊隊發現他們要尋找的科技資料可能在布埃納帕克區之後，他們將不可避免地與D連發生衝突。

D連貝克上尉、雷普莉等人並不知道附近的這支伊塔突擊隊想幹什麼，但是當這支突擊隊在離自己基地10公裡外安營紮寨的時候D連上下就異常憤怒了。用雷普莉對高雷說的話來說，那就是：「就算是官匪勾結，黑社會的夜總會也不能開在警察局門口吧？更何況我們還沒勾結呢，他們這豈不是在砸我們的飯碗！？」

雖然知道自己的在美軍眼皮子地下公開設置據點，但當時伊塔021別動隊全體上下都不是很在乎美軍，因為他們有自己的優勢――在廢墟里、尤其是變異生物繁多的地區擁有機動優勢――可是現在這種優勢被打破了。

此刻伊塔021突擊隊所在的貝爾弗勞爾――喜瑞都地區的戰場，距離位於5號高速公路與91號公路交叉路口附近的D連基地在地圖上的直線距離其實只有最多10公里左右，而眼下這個時空的美軍所使用的各種電動載具，即使耐力最差的輕型吉普車也能以每小時80公里的時速開個30多公里左右，這看上去美軍載具足以應付需要，但問題就在於，現代戰爭的模式已經不是一戰時代的那種陣地戰了。從二戰時代開始，隨著交通載具、武裝載具的增加，交戰雙方都在不斷地進行機動。這麼一來，即使是有一方缺少載具只有步兵，那這一方也必須進行機動，玩那種「打了就跑」的把戲，因為如果不這麼做，必定遭到敵人載具上的火炮、火箭炮等重武器猛烈轟擊。

到了現在2110年生化危機的時代，那更是游擊戰的時代。在宛如巨大迷宮般碉堡群的城市廢墟里，到處都是可以隱蔽的地方，到處都是可能存在的喪屍、變異生物等「醬油黨」，這一切都讓具體戰鬥表現形式更加複雜化。

就總體上來說，伊塔組織因為有變種人和一些戰鬥機器人，所以在布滿變異生物的廢墟中相對來說機動力顯得比美軍高。舉例來說，伊塔組織一支6人小分隊，在兩個小時前剛在南邊朝美軍一個連發射5枚火箭彈立即就逃跑，接著兩個小時后這支小分隊又通過地鐵通道或藉助城市廢墟建築物、森林的遮蔽，迂迴穿插到北邊接著再打，總之伊塔組織突擊隊就這樣神出鬼沒地打擊對手。

面對這樣的敵人，美軍的各類載具就得東奔西跑，儘管地圖上的距離不大，但是載具的摩托小時大大增加。此外，美軍這邊肯定也想著利用自己的載具與火力優勢，繞到對手的側翼、后翼發動突襲――從古至今，這都是老掉牙卻很有效的經典戰術。可是正是因為這種作戰形式，所以美軍的電動載具經常性的就很快因沒電而難以為繼，電動車耐力不足，這即使是在高雷原來那沒爆發生化危機的時空的2011年，也是一個難題。所以，當在伊塔組織內部頗有名氣的希爾科特上校帶領伊塔021突擊隊進入洛杉磯廢墟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壓根就不把美軍放在眼裡，因為希爾科特上校知道，在自己的指揮下他的部隊肯定比美軍快。

來到大洛杉磯地區的伊塔021突擊隊用不著殺光所有的美軍――當然，只有區區百多人的、輕型武裝的突擊隊想殺光整個第五遊騎兵團數千人也不現實――但整個突擊隊只需要快進快出地在洛杉磯廢墟里找到他們所需的科技資料后，他們立即就可以回到遠在美國東北的匹茲堡大本營去。

這麼一來，在尋找行動之中若是遭遇了美軍，希爾科特上校就帶著部隊不斷騷擾，一旦磨過最多一天、甚至只有幾個小時，美軍載具電量不足了就只好自覺地從哪兒來就從回哪兒去，否則他們就回不去了。沒載具就沒重武器，若是只靠步兵拼槍法，021突擊隊全體上下都很有自信能徹底地消滅敵人。

不過，目前的形勢大大超出了伊塔021突擊隊全體上下的預料之外，因為戰鬥一直持續到了第三天，而且美軍的電動載具一點「耐力不足」的跡象都沒有，這麼一來情況就對伊塔021突擊隊十分不利了。

儘管伊塔021突擊隊一副德式打扮，但實際上他們既沒有虎式坦克、也沒有ME109飛機，甚至連88高射炮也沒有。伊塔021突擊隊的戰鬥模式基本上就是游擊隊、特種部隊的戰鬥模式，可是特種部隊不管再怎麼「特種」，也不能只靠輕武器和重型裝備抗衡的。特種部隊強就強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若是特種部隊正面力抗正規軍，比如說高雷原時空的一支美國海豹小分隊或是中國PLA紅箭小分隊，哪怕是碰到了號稱「二戰麵條」的義大利軍隊的一個整編連，那還是趁早撤退才是上策，希望靠輕武器就能在正面作戰幹得過重武器的事情那只有電影上才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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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里（德國鬼子）！你們快投降吧！再不投降就開炮了！」雷普莉的聲音從北大路花火美眉號多炮塔步兵坦克的擴音器里傳出來回蕩在貝爾弗勞爾這片街區廢墟里。

幾秒鐘后，對面一個尖銳的女聲傳了過來：「拉米（英國鬼子）！少說大話了，快滾過來吃子彈吧！」

披著偽裝網躲在附近一棟建築物殘骸3樓里一個房間內的高雷聽著兩個女人在互相罵街，他心裡不住地感慨。

兩幫自相殘殺的美國鬼子；其中一幫打扮像一戰、二戰時期的英國佬，操著一口中西部口音的美式英語痛罵對方是德國鬼子，而另一邊打扮得像納粹法西斯德國佬操著一口新英格蘭口音英語痛罵對方是英國鬼子……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呢？

這種精神就好像粉紅色中國的文「歌」時代一樣，兩幫自稱是革命者的造反派一邊武鬥一邊大罵對方是反革命一樣……

「這是一個比爛的世界！」高雷在心裡堅定不移地確信了這一點。但不管這個世界到底怎麼個比爛法，高雷還是端起了自己那支從美國「江湖豪傑」愛德華卡特的秘密軍火庫中搞來的一支上了消聲器的溫切斯特70栓動步槍，繼續尋找著值得他獵殺的目標。

「這與個人無關，生意就是生意。」高雷嘀咕著。此刻，在高雷個人看來整件事情是很簡單的，若這場仗打贏了的話，他那金髮老婆雷普莉?傑克遜這「末世美國公路巡警派出所副所長」離派出所所長的位子又近了一步――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官商勾結更賺的嗎？，並且D連的美軍死的人越少，而到時幫高雷自己砍木材的人就越多……

「這一切都是生意，所以這個世界到底怎麼爛都無足輕重……」高雷這麼在自己心裡嘀咕著，但是……

但是這真的只是一場生意而已嗎？或者，還是有其他的原因呢？或者，僅僅只是想殺掉一個女人而已呢？或許，僅僅只是覺得武器才是自己生命的最終歸宿呢？

其實有些時候，在午夜夢回的時候，高雷一直在問自己一些自己不敢面對的問題。

「我熱愛祖國嗎？不……」

「我熱愛父母嗎？不……」

「我愛我自己嗎？不……如果我愛，那麼我當初早就應該努力去考清華北大。」

「那麼，我愛雷普莉嗎？也許……」

「是愛她這個人還是僅僅是想和金髮大奶XX而已呢？我不知道……」

「那我為什麼要來到這個血與火的戰場上呢？這是為了黃金……」

「僅僅只是為了黃金嗎？你做其他生意不是也能賺很多錢嗎？」

「你為什麼這麼多問題呢？」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其實我們都是一個人不是嗎？我所想問的，難道不是你想問的嗎？」

「……還記得《火線重案組》第三季最後一集嗎？『如果我們為之而戰的理由是一個謊言，那麼我們就為謊言而戰。』」

「……」

「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因為人都會死，所以為自己的死編造一個理由可以讓自己死的時候比較心安一點。這就是宗教的真諦，既然歷史上很多睿智的大人物都為了自己心目中那虛無縹緲的神祗去死的話，多算我一個為了黃金而去死的人又算得了什麼呢？」

今天一整天高雷就這樣地在自己的心裡自問自答著，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能從今天上午8到現在下午4點一直趴在這裡一動不動地等候狙擊一個女人，他本能地就是知道這是一個女人，她已經設計幹掉了兩輛坦克了。

高雷埋伏在這裡，在他的步槍上安裝著一支由重慶博洲光電科技有限公司製造的紅外熱成像槍用瞄準鏡(非製冷焦平面型)，這種瞄準鏡介面可改配各種槍種、晝夜可用、配電子瞄準分劃線、黑熱/白熱圖顯示方式，特別適用全黑天、煙、霧天探測、觀察、瞄準各種熱源目標，並且圖像信號可無線傳輸。

其實高雷可以不必親自來玩狙擊的，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優秀的狙擊手，但是高雷就是捨不得將這支步槍讓出來給別人用，尤其是那個瞄準鏡，他去郵購的時候可花了整整16萬多。當然，本來這支瞄準鏡廠家只要14萬5的，但是為了隱匿自己，於是高雷托那位想成為國際雇傭軍後勤承包商的東江市金鋪老闆李信和出面購買，既然是人家出面，自然要給點勞務費……因此，在花了這一大筆錢之後高雷就是不想將這支瞄準鏡讓給別人用，而且他也不想讓D連其他人知道自己的這支瞄準鏡相對於眼下這個時代來說非常高檔。

在戰線的另一端，一身灰塵的瑟琳娜奮力地與雷普莉對罵，她一邊叫罵著一邊暗自在心裡祈禱自己的戰術能夠成功，這幾天來瑟琳娜無比地痛恨美軍的多炮塔坦克。

瑟琳娜從來就沒想到過戰局竟然如此地逆轉，在兩天前她帶領著一支小分隊成功地迂迴到了美軍部隊的東南方側翼，除了展開側襲之外還炸毀了91號公路一段。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美軍並不在乎自己的後勤線受到威脅，他們在空運的支援下一直向伊塔021突擊隊的指揮據點緩慢而又堅定不移地挺進，這一次得到了上級、友軍支援的貝克上尉一共帶來了600多人與20輛水泥多炮塔坦克，此外天上還有空中戰艦和設立在D連基地內部的重炮陣地，所以貝克上尉有足夠的兵力掩護側翼並輪番作戰。

其實伊塔021突擊隊上下都不想放棄目前在貝爾弗勞爾區的這個據點，這裡的位置非常好，附近有水源、地形又足夠複雜方便進退，但認識到美軍堅決進攻自己據點的決心后，021突擊隊的希爾科特上校開始收縮兵力掩護據點內的人儘可能地撤退，他現在已經明白必須放棄這個據點了。

「幾輛內燃機的裝甲運輸車一直為那些電動坦克補充電量，這種『充電』行動三天來它們從來沒用停止過。」這就是希爾科特上校撤退的理由。瑟琳娜知道上校的指揮沒有錯誤，若是敵人的坦克能一直開動下去，只靠步兵是無法阻擋的。

貝爾弗勞爾這片街區其實不算很大，許多民居已經倒塌、腐朽，只剩下幾棟還算堅固的鋼筋水泥建築在經歷了百年時光后還傲然挺立，不過瑟琳娜與其他伊塔突擊隊員都不敢佔據高處，因為他們缺少重武器。在缺少重武器的情況下，瑟琳娜等伊塔戰士盡量地與美軍部隊犬牙交錯地貼在一起以便敵人的重炮、尤其是空中戰艦的重炮唯恐誤傷自己人而不敢隨意開火，但是美軍的多炮塔坦克的抵近直接射擊還是異常猛烈的。於是，瑟琳娜一直都在想方設法幹掉敵人的坦克，儘可能地拖延敵人的推進，她已經成功了兩次了。

在幾分鐘前，為了幹掉北大路花火美眉號，瑟琳娜冒險提著她那隻春田M1903步槍潛行到佇立在街道中心的北大路花火美眉號多炮塔步兵坦克左側200多米的一棟半徹底坍塌的居民樓處，在那裡她建立了一個小小的射擊陣地。接著，在打了幾個冷槍吸引了坦克過來之後，瑟琳娜就開始和雷普莉展開互相罵大街的「醜惡行徑」。

現在，在與瑟琳娜互相罵了兩分鐘大街之後，雷普莉已經很不耐煩了。毫無懸念地，雷普莉在勸降不成之後，這金髮大奶用擴音器與無線電對己方人員大喊：「開炮了，全員隱蔽！」接著，兩秒鐘后北大路花火美眉號上主炮塔的雙並聯155毫米榴彈炮立即發射了。這是威力強大的火炮，155毫米榴彈炮彈轟擊在地面上能造成一個寬2米、深2米的彈坑，它爆炸的直接殺傷距離能達到45~50平方米左右，破片殺傷能達到400米距離。當然了，抵近射擊的坦克是不怕破片飛濺的，但400米內的人員若沒有趴下找掩護，那這傢伙一定會後悔……

爆炸，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時神聖而又明亮的火焰冒了起來，隨後高雷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並不只有原子彈爆炸才能產生蘑菇雲。就在炮擊之後，硝煙、塵土之類的玩意讓將瑟琳娜剛才藏身的地方附近至少50米的區域內產生了重重的戰爭迷霧，就好似早晨山澗的晨霧一般讓人伸手不見五指。

但是瑟琳娜能夠透過戰爭迷霧看到敵人，她是人造人生化戰士，她有紅外線熱成像視覺。

當雷普莉警告自己人的聲音被瑟琳娜聽到后，這伊塔女特務急忙竄進自己身邊的一個洞口，然後她宛若老鼠一般從早已挖好的坑道逃向隔壁的另一棟倒塌的民居的地下室，接著瑟琳娜從一個蜘蛛洞中抬起身來，她帶著德式防風鏡――這玩意子自然也能防止風沙吹到眼睛里――端起春田M1903步槍。

瑟琳娜剛才藏身的地方一陣煙霧瀰漫，所以北大路花火美眉號打亮了很老土的主動紅外線探照燈――這玩意真的很落後，最多也就是1960年代的產品，但是在這個時代可算是「先進武器」――現在雷普莉要用它來偵察煙霧中的敵人到底死了沒有或者是否打算用火箭筒反擊。此刻，在瑟琳娜的熱成像視覺之中，一道巨大的光柱向自己附近照射過來。

瑟琳娜探出來半邊身子，她打算像前兩次一樣用射擊精確的春田M1903步槍一槍打掉紅外線探照燈，接著自有埋伏在側翼的戰友開始扔煙霧彈並借著煙霧的掩護從「蜘蛛洞」竄出來用「無聲鐵拳火箭筒」從左側消滅敵人的多炮塔坦克，但是瑟琳娜剛一站起來就感到自己胸口一疼，然後她就全身乏力地跌回了「蜘蛛洞」里。

「中彈了……法克，敵人是怎麼看見我的……難道是被動紅外線瞄準裝置？那幫土包子怎麼可能用有這樣的武器？」瑟琳娜咬牙切齒地在心中咆哮，她用盡最後的力氣從口袋裡抽出一根醫療針扎在自己胸前。

「姐們，事不過三……」在300多米處擊中瑟琳娜的高雷在自己心裡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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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後的追擊戰。

美軍地面部隊仍然是一步一個腳印地緩慢追擊敵人，雖然他們的速度也許很慢，但是自有空軍的武裝直升飛機在，成為航空兵的地面引導隊是二戰以來向來是美國陸軍的光榮傳統。

這時，一枚星光單兵對空導彈從地面升空而起。

這個時空與高雷的那個時空有點不同的是因為石油製品的匱乏，所以連直升飛機都電動的了。也就是說，用紅外線制導的導彈，對付電動螺旋槳飛機是很有難度的。

於是，某伊塔組織科研領導人無奈地說：咱們就用激光制導吧！

瑟琳娜手上的這支星光單兵肩射對空導彈就是激光制導的。不過儘管它的設計思路來源於英國星光單兵防空導彈的設計思路，但是它那用來制導的「激光」，基本上就和高雷原時空里那些小孩子用來玩的、老師講課時用的那種激光筆差不多……

沒辦法，這個時代生產力與科技水平下降得厲害，很多東西都是有的用不錯了。

「強光干擾！強光干擾！！」開武裝直升飛機的飛行員都是老手，於是兩架美軍電動武裝直升機迅速拉高，然後一枚用信號彈改的強光干擾彈轟的一下在直升機周圍爆開，空中一片慘白的光亮，差點沒晃瞎在800多米開外站在一棟大樓頂部用望遠鏡觀戰的高雷的眼睛。

「長官，我們該撤退了。」一個伊塔突擊隊員對瑟琳娜說道，同時他還想過來攙扶受傷的瑟琳娜。

「我自己能走……」瑟琳娜低聲咆哮著，剛才發射導彈的后坐力拉扯得她那還未完全痊癒的傷口異常疼痛，但是瑟琳娜更為心痛的是她被迫撤退。在無比的惱怒之中，瑟琳娜將手裡的單兵導彈發射筒交個那個企圖過來攙扶她的突擊隊員，然後瑟琳娜跌跌撞撞地走進了黑暗的地鐵通道之中。

在另一邊的高雷放下手裡的望遠鏡並揉著自己的眼睛，這時他聽到自己身邊的雷普莉手裡的無線電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010，這裡是11，我們要撤退了，剩下的你們自己解決吧！」

一邊的雷普莉惱火了，尤其她聽出這個女聲是來自於駐加州美國空軍NO.1飛行員、同時也是有名的女兵痞傑克琳?拉爾夫。早在軍校時雷普莉與傑克琳就是死對頭，比如說，為了爭奪個漂亮美眉，這兩個蕾絲邊在酒吧里大打出手……

現在新仇舊恨加起來讓雷普莉對著無線電大罵：「你們這些懶惰的空軍混球，至少你們他喵的把炸彈扔完再走！」

對方同樣毫不客氣地回罵道：「偽德國鬼子們鑽地鐵下面了，你認為有人能把飛機開進去嗎？你們這愚蠢的陸軍巴佬自個學老鼠鑽洞去吧！」說著，對方關了無線電，自顧自地飛走了。

「該死的空軍混球！」雷普莉憤憤不平地咒罵著。

她身邊其他的美軍士兵也聽到了無線電中的談話，其中一個士兵問道：「中尉，我們真的得下到地鐵里去嗎？」

雷普莉立即搖頭並理直氣壯地說：「就我們幾個？還下到那可怕的地鐵下面？別開玩笑了，我們只是來引導空軍轟炸的！嗯，我們先去吃午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