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水箱里
水下瞬間安靜，連喪屍爬水箱的嗡嗡震動聲也被掩蓋了。
這兩米的水箱裝的水不到一半多，只有上方有空氣。
秦楓努力睜開眼睛，刺痛感襲來，但也很快適應。
一邊向下移動一邊觀察，通道水管水箱較為下面的位置。
現在兩人還不能直接過去，氧氣不夠。那就只能等待喪屍走了，然後再出去呼吸空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貼著水箱壁，秦楓能明顯的感覺到震動在減少。
五秒，十秒，二十秒，三十秒，接近一分鐘
秦楓突然感覺，摟著自己脖子的手鬆動了。
轉過頭看，陳巧瑩雙目緊閉，眉頭輕蹙，嘴角已經不自覺的撐開一點點。
空氣，正從她的嘴角一點點滑出來，成了一串串小氣泡不斷向上。
「這是缺氧了。」秦楓想到。
伸手觸摸水箱壁，震動感依舊還在，雖然仍然在減少。
那些喪屍還沒完全撤離。
秦楓看了一眼陳巧瑩，伸手扣住了她的腦袋，附身對準櫻唇。
輕輕渡氣，一串串水泡在兩人之間傳開。
好在他身體素質是尋常人的兩倍，否則死定了。
隨著氣息過渡，陳巧瑩漸漸恢復了意識。她慢慢睜開眼，看見了與她對唇的秦楓。
下意識就掙扎了。
「唔~！」水中傳來沉悶的聲音，秦楓也放開了手。
陳巧瑩沒了支撐，一個踉蹌伸手抓住了什麼東西，秦楓怔了一下。
「唔！」陳巧瑩扒著這個支撐的棍子，再次攀附秦楓的身上。
秦楓一頭黑線，伸手觸碰水箱壁，感覺到已經沒了震動，喪屍退了。
長腿一蹬，帶著陳巧瑩重新浮出水面。
「噗，唔！」兩人都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特別是陳巧瑩，剛才差點窒息。
「唔，好險，我剛才差點要死了，」陳巧瑩摟著秦楓的脖子說道，「你剛才怎麼放手了？」
秦楓看著陳巧瑩，說道：「你在裡面張牙舞爪的，我怕你那女妖怪似的指甲划傷我英俊的臉。」
陳巧瑩咳嗽了兩聲，咳出一些水來，說道：「好險，我抓到一根棍子，才重新抓到你。不過這水箱里的棍子真奇怪，能變硬的。」
秦楓：.
他慢慢開口說道：「海綿體，又稱海綿體肌，是人體最硬的平滑肌和結締組織。當人體興奮是，血液會流進腔隙中，海綿體興奮膨大而變硬。」
陳巧瑩眨眨眼，不明所以。
秦楓說道：「你抓著的那玩意兒，俗稱，雕。」
陳巧瑩：！！！
「抱歉，」陳巧瑩臉色紅如水蜜桃，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反正我也看過你全身，」秦楓說道，「扯平。」
陳巧瑩臉色更紅，下意識將臉埋到了秦楓的頸窩裡。
秦楓看著她，說道：「好了，現在不是羞澀的時候。那群喪屍要是衝過來，我可沒辦法保證你的安全。我們先上去，這裡出口在下面，需要我們再次閉氣過去。
而且這次需要閉氣的時間更久，你自己要有準備。」
陳巧瑩點點頭。
秦楓深呼吸一下，她也跟著深呼吸，二人再次沉入水中。
秦楓抱著陳巧瑩，兩人一同潛入水管之中。
管道是一長條填滿水的，毫無空隙，意味著他們沒有換氣的可能。
五秒，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陳巧瑩突然緊緊地摟住秦楓的脖子，秦楓知道，她又缺氧了。
秦楓轉頭扣住陳巧瑩的頭，再次渡氣給她。
終於不掙扎，老實了。
五秒，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兩人已經潛伏到第二條管道之中了。
陳巧瑩拍了拍秦楓的肩膀，示意，她又不行了。
秦楓：.這還自己喜歡上了？
再次對上，渡氣。
這時候，水面已從原來的暗無天日，變得有點亮光。
看來二人是游到了上升管道的底部！
秦楓馱著陳巧瑩，攀附濕滑的水管壁一路向上游去，終於到達了另一個水箱當中。
「噗，呼！」
兩人重新獲得了空氣，都大口大口的喘氣著，肺葉了鼓滿了新鮮空氣。
「謝謝，謝謝你，咳咳。」陳巧瑩邊咳嗽邊說道，水打濕了她的長發。
黑色的長發貼著她，水珠順著臉頰一路流向身體。
蜿蜒盤旋，流過山川溝壑。
這般旖旎的景色，秦楓此時也無暇欣賞了。
他抬頭看了看四周，這裡仍然是一個山頭有蓋子的封閉水箱。
不同的是，比下面那個水箱要大上一倍。
而且，旁邊有一處台階，向上是一個小小的能容納兩個人的鐵板平台。
在這裡生活的人，大致都要從這裡取水吧。
秦楓帶著陳巧瑩遊了過去，將她帶到了平台之上。
「這裡應該是負一層的大水箱了，」陳巧瑩咳嗽兩聲說道，「這裡和一層都是最接近喪屍區的，守衛很多，我們出去可能要很小心。」
秦楓點頭，他清楚這一點。
而且，負二層的時候，那些不是殺下去的喪屍出現，就證明了這裡的人已經察覺了他們。
那麼很有可能，開門出去就是一堆拿著槍對著他們的人。
「你先在這裡待著，」秦楓說道，「如果有人過來，你就沉下去，抓著這個台階躲一下。」
說罷，秦楓就要起身動作。
陳巧瑩一個緊張，拉住了秦楓的手臂，問道：「你，你要去哪兒？」
秦楓回過頭來說道：「出去啊。」
他不先出去，帶著陳巧瑩出去，要是外面有什麼危險她不就直接死了嗎？
要轉身，陳巧瑩又抓住了秦楓。
「嘖，」秦楓蹙眉問道，「你又怎麼了？」
陳巧瑩楞了一下，怯生生地說道：「那，那你還會回來嗎？」
秦楓看著陳巧瑩好一會兒，抬手輕輕點了一下陳巧瑩的額頭，說道：「我只是出去探探路，不然就憑你，一出去不被人掃死嗎？放心，我會回來的。」
她怔了一下，摸著自己的額頭，有些呆愣。
秦楓不再流連，起身打開了水箱頂上的蓋子，縱身一躍攀附出口邊緣，再次用力，整個人跳出了水箱。
蓋子合上，水箱里陷入一片黑暗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