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冤枉

「呃……」薄靳舟心中有些想笑，卻不得不小心應對，這孩子從不肯因為身高或者年齡而服輸，也不讓人因為這些而看不起他。

於是，薄靳舟認真的想了想，認真的回答：「我們聊了一些往事。」

莫南星仰著頭皺了皺眉，不太理解的樣子。

薄靳舟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頭，「我知道，你是擔心你媽媽，你放心，我不會再傷害她了，再也不會了。」

莫南星抿著唇打量著他，似乎在評估他這句話的的可信度。

須臾，他問：「我憑什麼相信你？」

「……」這話說的，薄靳舟一點兒脾氣也沒有，難道他能說憑我是你爸爸？

「你只能相信我。」最終，薄靳舟這樣說。

「為什麼？」

「因為我愛她，也因為，她愛我。」

「愛是迷障！」

「嗯哼？」薄靳舟挑眉。

「愛時便死心塌地赴、赴湯蹈火，不愛時便花天、花天酒地聲色犬馬。這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愛，今天你說愛，便哄的我媽媽高興，明天你不愛，拍拍屁股就走了。哼，男人！」

薄靳舟吐血，「誰跟你說的？」

他知道聲色犬馬是什麼意思嗎？

薄靳舟非常懷疑。

「我小外公，我大舅舅，都這樣！哦，還有以前的你！如果你沒有傷害我媽媽，她為什麼要離開你？」

「……」薄靳舟啞口無言，莫家這到底是什麼教育方式？怎麼什麼都跟孩子說？

想了想，他只好說：「別的孩子爸爸媽媽都在一起，你看了不羨慕嗎？」

「為什麼要羨慕？你不愛我，我自己愛自己就夠了。」

薄靳舟忍不住搓了搓眉心，「那你媽媽呢？」

「媽媽有我們，我們是她的兒子，我們永遠不分開。」

「對，你們是媽媽的兒子，沒有什麼比這種關係更加親密了，你說你永遠也不會和她分開，可是，你們會長大，總有一天，你們要走出去，要去讀書，要去工作，要組建家庭，和一個你非常喜歡的女孩一起結婚，然後你們也會有寶寶。你媽媽呢？她只能在你有時間的時候見你一面。」

莫南星抿了抿唇，突然間，他無法反駁。

「可是，阿南，那些你們不能陪伴她的時間，我可以。無論她是生病了，受傷了，開心，或者不開心，都隨時隨地可以跟我分享，我可以隨時隨地接納她一切的喜怒哀樂，而你們，不可以。」

薄靳舟摸了摸他的頭，「愛的確是這世上最不負責任的關係，但若沒有愛的人生才最可悲。我也希望你長大之後，能有一個願意為之付出一切的女孩。失控的感覺或許不好，但是，兒子，那會讓你的人生更圓滿。」

莫南星皺了皺眉，眼底儘是茫然。

他還不到六歲，就是平時跟著莫家人聽得多見得多，有些話能說的出來，但未必理解。

薄靳舟笑了笑，並不指望他立刻就能聽得懂，俯身一把抱起他，「走吧，給你們做飯吃。」

莫南星癟癟嘴，「反正，你就糊弄我聽不懂吧。」

薄靳舟：「……」

這真是天大的冤枉，他哪一句不是肺腑之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