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三章何故污衊我?
豆花到了門口,見李妙言果然跪在那裡,身上穿著薄薄的衣裙,在寒風之中瑟瑟發抖。
她走到她面前,沒說什麼,只是低頭看著她。
李妙言也看見了她,便抬頭仰視著她,含淚質問:「夫人何故污衊於我?」
豆花冷笑,果然,她就是在耍詭計。
「我何時污衊你了?你不要血口噴人!」豆花大聲回道。
李妙言如此大張旗鼓,吸引了不少前來看熱鬧的人,她要是姑息了,豈不是默認了的確是她污衊了李妙言?那之前所做的那些,也就沒了意義。
「借戲污衊我,難道你敢說不是你做的?」李妙言再次質問。
豆花並不承認:「你哪隻眼睛看見是我做的?」
李妙言卻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了,而是說道:「我對宋大人一往情深,為了他,我甘願捨生赴死。」
她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來,抽噎一聲,又繼續說道:「既然我沒有因那一劍而死,那便是老天爺的意思,他還不讓我死。」
李妙言忽然伸手,拽住了豆花的裙角:「夫人,我還不想死,我求你給我一條活路吧,你如此污衊我,毀我的名聲,便是逼我去死啊!」
她死死地拽著豆花的裙角,甩都甩不開。
她哭的聲淚俱下,僅憑這哭聲,這副悲慟欲絕的樣子,就已經讓圍觀的人動容了幾分,有的人甚至還跟著她也掉起了眼淚。
豆花眼看不妙,又說道:「你少在這裡裝模作樣,那些事,你敢說不是你做的?你幾次三番害我不成,甚至還讓人來殺我,這些事,你敢不敢承認?」
李妙言也不回話,只一個今兒地哭,又拚命地搖頭,擺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又萬分懼怕的可憐模樣。
這些事,她當然不會傻到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承認。
其實豆花也不確定那夜那個要刺殺她的殺手是不是李妙言派的,不過除了李妙言,她也沒有什麼強勁的仇家,不是她,還能是誰?
李妙言哭著辯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知道你在大人心中的地位,如果你出了什麼事,他斷然要悲痛欲絕,我不忍心看他難過,又怎麼會害你?」李妙言哭聲凄慘,讓人覺的心裡酸澀不已。
圍觀之人心裡更覺的感動了,李妙言果然是對宋大人喜愛的深沉,為了他,寧願自己忍受這千般折磨。
這樣的女子,多麼難能可貴,可宋夫人,竟然要活生生地逼死她。
豆花心中怒意翻騰,李妙言真是好手段,僅憑這一番表演,竟然就讓人相信了她。
豆花用力甩開了她:「你也不用假惺惺地在這裡裝模作樣,你生出謀害我的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要是光明磊落,就承認了它!」
卻不料,豆花這話音剛剛落下,人群中竟是有人說:「宋夫人,縣主剛剛都說了,那些都不是她做的,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瞧縣主穿的這麼單薄,這大冷天的,凍壞了身子可怎麼辦?不如你先讓人去給她拿件衣裳來吧。」
豆花很想罵一聲「拿你妹的衣裳」,李妙言就是故意的,故意做出這一副惹人憐惜的模樣。
但可悲的是,現場這麼多人,有不少已經被李妙言的哀兵之計給迷惑住了。
正當豆花氣憤之時,忽然一道清脆的嗓音自她身後響了起來。
「大家千萬不要被她給迷惑了,她很久之前就藏了謀害夫人的心思。」
豆花回頭一看,見站在她身後的,竟然是巧兒。
巧兒又接著說道:「大家都知道,我以前是伺候陳小姐的貼身婢女,後來被夫人所救,就留在了府中。陳小姐刁蠻跋扈,看的起的人沒幾個,只和李妙言交好,陳小姐又和宋夫人有仇怨,這在上京城中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當初李小姐經常和陳小姐往來,故意在陳小姐面前誇讚夫人,引得陳小姐嫉恨不已,使出各種手段來謀害夫人。陳小姐腦袋不太靈光,李小姐便旁敲側擊,給她出謀劃策。這些,都是奴婢當初親耳所聽,親眼所見。大家一定要擦亮雙眼,千萬不要被她給騙了!」
豆花沒想到巧兒會直接出來指認李妙言,一時間心裡對她充滿了感激。
人群之中,對巧兒這番話,有的人相信,有的人不相信。
巧兒雖然以前是陳小姐的婢女,但卻被陳小姐給趕了出來,又在宋府這麼長時間了,難保不會怨怪陳小姐,感恩宋夫人。所以,她所說的話,不足為信。
李妙言哭的凄凄慘慘,讓人倍加心酸。
豆花只恨自己做不到她那麼不要臉沒底線,要不然也哭給人瞧瞧。
可眼前情形,她又不能一走了之,要是她走了,那豈不是落荒而逃,正合了李妙言的意思?
正當豆花一籌莫展之時,碰巧宋錦元回來了。
宋錦元見此情形,立即站在了豆花身邊,將她護住,又向李妙言說道:「縣主這是要做什麼?跪在我家門口,是想要告訴大家我是個薄情寡義之人?」
李妙言乍聽到這話,心裡愣了愣。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不是個薄情寡義之人?還是說,迫於壓力,他會選擇退一步?
不管他要怎樣,李妙言都還是那副哀哀戚戚的樣子,向他搖頭。
人群中有人說:「宋大人,縣主說是宋夫人污衊了她,有沒有這回事?」
他們想從宋錦元口中得到一個回答,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著他。
宋錦元先是低頭看了一眼李妙言,唇邊冷笑:「我夫人污衊她?怎麼可能?」
他說完這話,又抬眼看向眾人:「大家可能不知道,我與夫人情深似海,這輩子斷然不可能朝三暮四,更不會再要別的女人。」
他說著,稍稍停頓了一下,隨即又道:「縣主對我一片深情,又救我於危難,我感念於心,但也只能說聲抱歉了。我夫人知我心中決議,知我不可能會背棄她,又有什麼理由去污衊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