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章有人追殺李妙言
如此危險的事,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她讓他如何活下去?
豆花明白他在擔憂自己,便拉了他的手,勸慰說道:「我心裡有數,不是有凌雨在嗎?有她在,我不可能會有事的。」
宋錦元又將她抱入懷中,長舒了一口氣。
次日一早,李妙言便去了京兆府的大牢。她母親被關入了其中,她作為女兒,去探視一下,總該可以的。
她沒有坐轎,也沒有乘馬車,而是走路過去。
路上,有人與她打招呼:「縣主這是要去往何處?」
李妙言停駐腳步,還沒出聲,眼淚就滾落了下來。
「昨夜宋夫人拿著把刀要殺我,我母親為了從她的刀下救出我,答應了她的要求,被迫自己去了京兆府,向府尹大人說是她在謀害宋夫人。我母親,這就,這就,被關入了大牢。」她說著這話,又嚶嚶哭了起來。
路人聽了這話,心中頓生憐憫,少不得將豆花好一番罵。
那女人果然是瘋了,連這種瘋事都能做的出來,這種瘋話都能說得出來!
李妙言一邊哭,一邊向著大牢走去。
李夫人面色慘白,一動不動地坐在角落裡,直到聽說李妙言來了,這才有了些許反應。
「你怎麼來了?」她起身,朝著李妙言走了過去。
「母親,你暫且受些委屈,我很快就能救你出去。」李妙言向李夫人說道。
李夫人卻並沒有回應她這話,而是向她笑了起來,說道:「女兒啊,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的。」
她說完這話,稍微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如果碰倒你覺的還可以的人,就嫁了吧。娘就想看著你,能風風光光地出嫁,能和和順順地過日子。」
李妙言聽她這番話,心中不禁有些難過。
「母親,你放心,我很快就救你出去。」
這件事,不會拖很長時間,只要京兆府那邊查不出什麼證據,最終也只能放人。她再在外面施加一些壓力,定然用不了幾天,就能將母親救出去。
李夫人看著她,臉上始終帶著笑意,眼神中又充滿了希冀。
她就只有這一個女兒,她的女兒那麼好,往後的日子,一定能幸福美滿。只要度過了眼前的難關,一定能的。
母女二人又說了幾句話,牢頭便進來催了。
李妙言又安慰了李夫人幾句,之後便走了。
走出大牢,她又恢復了一副哀哀戚戚的樣子。
消息傳的飛快,昨夜宋夫人提刀要殺李妙言的事,一傳十十傳百,這才過了短短的一會兒,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
李妙言才走出大牢,就發現有不少人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她。
她心中暗喜,眼前形勢,對她十分有利。
李妙言心中歡喜,向著縣主府而去。
然而,就在她走進一條衚衕的時候,忽見不知從哪裡竄出來一個人,那人帶來一片刀光劍影。
李妙言心中大駭,立即閃躲,險險地躲過了那一劍。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刺殺她,是誰?
李妙言仔細一看,驚訝地發現,刺殺她的那人,竟然是莫長安。
「莫長安!」她大聲喝道。
然而莫長安無動於衷,仿似根本沒聽到一樣,提著劍,又朝李妙言揮去。
他是劍客,還是高手,李妙言自知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而且此刻莫長安根本就不聽她說話,她就算有一萬個主意都沒用。
因此,李妙言只能拚命跑,跑出衚衕,跑到人多的地方。眾目睽睽之下,莫長安絕對不敢殺她。
幸好這條衚衕不長,幾步就跑了出去,李妙言這才擺脫了險境。
然而有一人提劍追她這事,有不少人都看見了。
她躲入了人群,莫長安自然不能再殺她,只能暫且作罷。但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更不會饒了她。
她當日用花言巧語,威逼利誘,騙得他為她做事,為她賣命,可到頭來,他什麼都沒得到,就連他最最在意的事,她也沒給他半分音訊。
這份仇恨,他記下了。往後的日子,只要他還活著,就一定要殺了她。
李妙言慌慌張張地逃回家,仔細思索一番,這才想明白。
八成是她騙莫長安的事被他知道了,這才惱羞成怒,要來殺她。
莫長安就是她父親養的門客和殺手,她當時用他最想知道的養父母的消息來騙他,讓他為她所用,先回京城來殺了那個女人。可他不但沒能成功,現在反而想來殺她。
現在父親死了,莫長安又知道自己受了騙,再也沒人能壓的住他。縣主府並不安全,她若是留在這裡,遲早會被莫長安殺掉。若是跑去宮裡或者官府避難,那當初她指使莫長安殺人的事就一定會暴露。那件事一旦暴露了,那其他所有事都會暴露,她也就走入了絕境,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
李妙言思來想去,覺的京城是無法再待了。她可以先出去一段時間,出去避難,再寫信給舅父,藉助舅父的勢,殺了莫長安。
她也不能離開京城,畢竟,母親還在大牢里等著她去救。
李妙言想好了對策,連夜便出了府,天還不亮,就出了城,到了城外的一座尼姑庵里,暫且安身。
有人要殺李妙言,近日她碰巧又不在京城,這事兒豆花也知道了。
豆花心中狐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聽說追殺她的那個人,還是先前她的手下,因為知道自己被她給騙慘了,便要殺她泄憤。
李妙言到底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又怎麼騙慘了人?惹的她的手下都來追殺她?
豆花正思索著這個問題,就見婢女進來與她說,王爺來了。
片刻過後,徐宴便出現在了豆花眼前。
豆花看著他,笑問:「病全好了?」
徐宴點點頭:「全好了。」
「那就好,正巧我上午新做了些糕點,等會兒你帶回去。」
徐宴輕聲應和。
豆花又與他說了幾句話,不知不覺就把話題扯到了李妙言的身上。
「聽說李妙言的手下知道自己被她騙慘了,所以就在追殺她。如今,也不知道她躲到哪裡去了。」
徐宴唇角微微動了動,他在聽她說,可是並沒回話。
豆花又接著道:「李妙言那人心機重,做事謹慎,滴水不漏,她的那個手下,又是怎麼知道自己被她給騙了的?難道是有人告知?」
她說著,又笑了起來:「要真是有人告訴的他,那人可就厲害了,比李妙言還厲害,也不知道那人是誰。」
「是我。」徐宴忽然輕啟雙唇,看著她,眉梢眼角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