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自作孽
「你屋子裡是什麼香味」周裕貞察覺到了不對勁,畢竟這下藥的手段,宮中的女人為了爭寵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對他來說見怪不怪。
「香味?沒有啊?」夜瑤一直待在屋子裡,鼻子早已聞不出異常。
她努力睜著眼睛希望看清楚自己面前的人,可是身體里的火把她的理智燃燒殆盡,夜瑤汗涔涔的往周裕貞的身上靠。
「你是姜國公主,金枝玉葉,這手段若是旁人用也就罷了,可你居然拿來用我身上,簡直貽笑大方。」周裕貞厭惡的把人推開。
他看著夜瑤跌跌撞撞的緩慢倒在地上,手臂和雙腿支撐著,卻怎麼也爬不起來。
屋內的馨香味越來越重,周裕貞捂住口鼻,索性推開門走了出去。
還沒走幾步就撞上了夜瑤從姜國帶來的貼身侍衛桑。
桑只聽夜瑤的話,他從來到王府,就對周裕貞就抱有敵意。
周裕貞時間寶貴,他不屑於在這同一個侍衛大眼瞪小眼的浪費時間。
快步離開西院之後,周裕貞忽然頓住身,回頭往院子里瞧了一眼。
之前夜瑤廂房大開的房門,此時不知道怎麼的竟然已經關上,而是桑卻不見了蹤影。
周裕貞心裡想到什麼,快走了幾步打算折返回去的時候,他又頓住了。
「自作孽,不可活。」最後周裕貞只是緩緩道出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院子。
無恆一直跟在他後頭,遠遠的瞧了西院一眼,想到夜瑤平日里的所作所為,他也跟周裕貞一樣,轉身離去。
回到主院里,周裕貞覺得火氣上涌,到底夜瑤屋裡的熏香還是影響到了他。
「王爺,是否需要召見白林?」無恆擔心的看著他。
周裕貞只是在樹樁底下打坐了片刻,把體內一些不和諧的因素安撫下來,隨即睜開眼,「不用了,若是白林知道此事,他肯定會告訴雪兒,她躲在別莊里求個清靜,我不想打擾她。」
無恆跟在身邊著急,可他又不知道該如何勸誡自己的主子。
第二天,夜瑤雙頰酡紅,光裸的胳膊露在被子外頭,她輕輕的呻吟一聲,抱住旁邊精壯的、屬於男人的身體,還喃喃的輕喚了一句,「王爺……」
剛一動了動身子,夜瑤便察覺到了十分明顯的酸痛感,睡是不下去了,夜瑤只得慢慢的睜開眼,嗔怪的說了句,「王爺昨日弄得妾身好疼呀……」
她的話還沒說完,卻瞪大了眼睛,看見躺在自己身側的並不是心心念念的周裕貞,而是散亂著頭髮還睡得正香的侍衛桑。
「啊啊啊……」夜瑤如遭五雷轟頂,她嚇得哇哇大叫,抱著被子一腳把桑踢了下去。
桑昨夜努力耕耘了一番,累的很,這才降低了警惕心。摔到床下之後,他立刻站起來左顧右盼,還以為公主遭遇到了危險。
等看清了房間里的情形之後,他才知道,原來令夜瑤大喊大叫的罪魁禍首,正是自己。
「公、公主……」桑身上什麼也沒穿,赤條條的兀自跪在地上,等待著夜瑤的處罰。
「為什麼是你?為什麼是你!」夜瑤拿被子緊緊的裹住自己,可她露出來指著桑的手臂上,全是青紫的痕迹,她還記得昨天晚上,兩人啃咬的有多麼的激烈。
她以為那是自己的相公,是這輩子想要相伴一生的那個男人。
「公主,昨、昨天是你……」桑把話含在嘴裡,他想要為自己辯解,但是看到夜瑤崩潰的樣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昨天晚上,桑看到周裕貞一臉陰鬱的從夜瑤的房間里出來,他的心一下子就揪住了。桑知道周裕貞一直不喜歡夜瑤,而夜瑤不時的往上頭去湊,這樣很容易讓高高在上的靖王心生反感。
桑一直喜歡公主,所以在進屋之後,看到已經神志不清還往自己身上貼的夜瑤,他腦子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糊裡糊塗的就把人帶上了床糾纏在了一起,也不知道是誰先主動。
屋子裡香氣四溢,到了早晨,裡頭的味道都還沒有完全散去。
夜瑤嚇的哭都不會了,她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這件事絕對不能被周裕貞知道。
「公主……」桑從地上站了起來,他不後悔,甚至有些欣喜。
夜瑤的嘴唇都在顫抖,她張口動了動,卻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桑重新跪在了地上,往床上的方向慢慢的爬著,最終握住了夜瑤的手。
「你去死吧!」夜瑤黝黑的眼珠定定的看著他,極盡冷漠,一句話便判了桑了死刑。
「公主,我、我並沒有做錯什麼!」昨天那般情形,桑也來不及去叫太醫。
他不知道那春藥的藥效到底有多強,叫太醫過來夜瑤的身體抗不抗的住?還有,這件事若是被傳了出去,夜瑤怕是在婚前連門都不想出。
不過這些事情都是桑在早晨醒來之後才想的到,昨兒個那麼緊張的時候,他的眼裡心裡都只裝著夜瑤,哪還能分出神去想別的事情。
「不管昨天晚上是誰的錯,你都必須死!」夜瑤似是已經清醒了過來,她看桑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具已經死去多時的屍體。
桑沉默了,他昨天沒想那麼多,心愛的女人衣衫不整的向自己求歡,這誰能忍的住!
隔天醒來,懷中溫香軟玉的人卻讓想殺了自己,即使桑習慣性沉默寡言,他的心裡也不免響起了抗爭的聲音。
「我是姜國公主,是靖王妃,我不能讓別人知道!絕對不能!」夜瑤指著地上的衣裳,「給我撿起來。」
桑自然是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他並沒有去拿地上的衣裳,而是像一個虔誠的僕人,去衣櫃里拿了套新的衣服,又重新跪著放在了夜瑤的手邊。
夜瑤趕緊把衣服穿好,隨後看了一點什麼都沒穿的桑,嫌惡的把手裡的被子砸在他的身上。
「你自我解決吧,不要讓我動手!」夜瑤拿出一把匕首扔在了桑的面前。
桑啞著嗓子,沒有去撿匕首,而是把自己的衣服穿好,最後他定定的看著蘇若雪,只說了一句,「公主,我是大周國第一武士,皇後娘娘讓我來保護你。」
夜瑤恨不得立刻把這個敢褻瀆自己的男人大卸八塊,「你做了這種事,還敢稱呼自己是勇士,只有你死了,我才會真正的安全!」
夜瑤心裡打著鼓,她現在已經非完璧之身,這件事她不知道該怎麼瞞下來,也不知道該不該跟自己的母后說。
「公主,我不能就這麼死了。」桑不願意就此了斷自己的生命,「靖王不是公主的良配,公主留在周國不會得到幸福。」
夜瑤氣的一腳踹在他身上,桑也順勢倒地,他希望這樣可以讓夜瑤開心一點。
「裕貞哥哥就是我的相公,我們在姜國拜了天地,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說這樣種話!」她想叫侍衛過來,把桑剁成肉泥拿去喂狗,放才能泄她的心頭之恨。
可是夜瑤不敢叫人,這四面八方的,除了梓琴和桑之外,都是周裕貞的人,一旦有人衝進來,發現了她和桑的事情,夜瑤不知道自己未來還有沒有臉面留在王府里。
「公主,你不說我不說,沒人會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桑低著頭,悶悶的說著,「我留在這裡可以保護你,公主在周國需要人手。」
說著,桑在地上朝夜瑤磕了個頭,然後跳窗離去,剩下夜瑤獨自掩面痛哭。
梓琴昨兒晚上後半夜來門口望了一圈,聽到了裡頭男歡女愛的聲音。她也是未出閣的女子,以為裡頭的人是自家主子和周裕貞成了連理,便捂著嘴悶笑,不好意思的回了房間。
到了晌午還沒見夜瑤起床,梓琴有些擔心,便小聲的在外頭喚了句,「王爺?公主?」
「啪」的一聲,屋內傳來了瓷器摔碎的聲音。
一般這種情況下,夜瑤不可能只打碎一個單獨的器具,而是把屋子裡能夠看到的東西全都掀翻,才會罷休。
梓琴不知道裡頭發生了什麼事,她想等夜瑤把東西都摔完了,再進屋查看情況。
不過屋內再沒有傳出摔東西的聲音,這倒是令梓琴困惑了幾許。
「進來!」夜瑤的聲音沙啞,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
梓琴聽的心裡毛毛的,她昨天明明聽到了屋裡頭有歡好的聲音,按理說夜瑤全了夙願,今日應該高興才是,也不知道靖王殿下又哪裡惹到了夜瑤,讓她發這麼大的脾氣。
梓琴惶惶不安的走了進去,目光在屋子裡繞了一圈,聞到了床上泛著潮濕刺鼻的腥氣,這一切無不昭示著,昨天晚上屋內的男女有多麼的激烈。
「恭喜公主,得償所願!」梓琴高興的為夜瑤慶賀,殊不知正撞上了槍口。
「你也在嘲笑我!」夜瑤忍不住把手邊的硯台扔了過去,裡頭未乾的墨硯劈頭蓋臉的砸梓琴的頭上,澆了她一臉黑色的汁水。
梓琴立刻匍匐在地,一句話都不敢說。
夜瑤忽然哭了出來,她還不敢放聲哭,而是趴在桌子上,嘴唇咬著自己的胳膊,把所有的苦恨都死死的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