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三章告知
仲澤銘隨著周銘的腳步一路往上走,剛進客廳,便看到一群侍從跪在大廳前,每個人的臉上都布滿了淚痕,仲澤銘看著他們的神情,不知為何,自己心裡竟有一絲愧疚,說到底,若不是因為他做了這件事情,他們這些侍從也就不會被抓捕。
那些跪著的侍從見仲澤銘看著她們,便也抬起頭來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試圖尋找著一絲不對勁,但仲澤銘卻閉上了眼睛,沒有說話,那侍從便也絕望的低下頭,他那滿懷希翼的神情衝擊到了仲澤銘的心靈,但他卻不能說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
周銘微微側過頭去,看見仲澤銘的神情,則是不屑的一笑,說道:「怎麼?心軟了?」仲澤銘轉過頭去看著周銘,見他面帶譏諷,便笑了笑,搖了搖頭。的確是這樣,以前他也是一個無情的人,可如今,卻因為時間的沖刷之下,一切都變得那麼不同了。
周銘見仲澤銘沒有回復他,便也沒有在意,往樓上的書房走去。走上木質的樓梯后,才看到那書房門前,站立了好幾名警察,但是他們都是無所事事的站在門口,一見周銘上來,便端正了姿態,仲澤銘不由得暗自發笑。
「都站在這幹嘛呢?!下面的事情不用管了?」周銘不耐煩的問道。那領頭的警察唯唯諾諾的說道:「沒……沒呢,頭,你不是說這裡很重要嗎?我量下面那群人怎麼地也翻不出大浪來,所以才讓兄弟們守在這裡等您的。」
那領頭的頭領面上帶著一絲討好的意味,這讓周麟有點不耐煩,用手揮了揮,便說道:「好了好了,現在這裡不用你們守,都給我下去吧。」那頭領連忙應和道:「是,是,咱們這就下去。」說罷,便直起腰來,威風凜凜的對著身後的人發號指令。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的啊!再給我磨磨唧唧的……」那頭領說話也不好意思說的太絕,便將話語點到為止,他身後的警察都紛紛直起身來,隨著他下樓,沒有任何一絲怨言,周銘看著這一幕,默默的搖了搖頭。
仲澤銘看著,便問道:「你搖頭是做什麼?」周銘說道:「這些人都不是我們周家的,為了讓政府那邊安心,我們也需要政府手下的警察來監督,只是著些人卻沒有想象中的好利用,弔兒郎當的,只是政府那邊實在是不夠人手,否則也不會有這種歪瓜裂棗。」
仲澤銘點了點頭,看來即便周家再強大,遇到政府的事情還是不得不選擇退讓的,所謂樹大招風,周家也必須要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否則也即將要面臨危險,畢竟沒有什麼是比功高蓋主更嚴重的事情了。
周銘將書房門推開,房內冰冷的空氣便吹了進來,看來為了避免屍體的變化,空調已經是開到最低了,他往地面一看便看到散落了一地碎瓷片的地毯,而遠處的辦公桌下,躺著一個身影。
仲澤銘的眼瞳微微縮緊,其實他還是有點不能接受,白老爺子就這麼死在他面前的,白老爺子向來是一個高傲的人,即便再差,進了監獄也不會受什麼苦頭的,只是如今竟然就死了,實在是有點太過於出人意料之外了。
仲澤銘不由得嘆了嘆,說道:「確定是白薇乾的?」周銘搖了搖頭,說道:「不確定,但是有這麼一個情報……」仲澤銘見周銘猶猶豫豫的,便又問道:「你這想法是從哪裡來的,這麼能想,一般人都不會認為是白薇殺的吧?」
他一邊說,一邊走進房去,只見房裡全是凌亂的杯盞碎片,仲澤銘繞過碎片,便看到白老爺子躺在地面上的模樣,他太陽穴處有著紅黑色的血漬,血已經凝固了,可以看出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仲澤銘閉上眼睛,不願再看。
周銘將門口關上后,才走到仲澤銘面前,說道:「這件事情,是白家的一個侍從和我說的,實際上……一開始我也不大相信,可是後來,我才發現事情可能並不是這樣的……」仲澤銘沒有說話,等著周銘的下一句。
周銘接著說道:「著白老爺子向來謹慎,你和我也是心裡清楚的,又怎麼會讓其他人靠近自己呢?而……你看,法醫告訴我,他頭上的傷口,很有可能是因為這個獎盃造成的。而能夠觸及到這個獎盃,卻不引起白老爺子反感的人,恐怕只有……」
「白薇。」仲澤銘輕聲說道,他笑了笑,又說道:「的確是這樣,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也難保這個侍從是不是對白薇懷恨在心,你也知道白薇那人,若是被人污衊,在沒有她爺爺幫助的情況下,絕對是沒有能力去解決的。」
「可如今白薇卻消失了,你不知道我派了有多少的人手去搜尋,根本找不到她的一根頭髮,真不知道這人是畏罪潛逃,還是他爺爺給她安排的逃跑路線,竟然如此高超!」周銘摸著下巴,思索著說道。
「所以,一切在白薇還沒找出來前,這一切的都只是我們的猜測罷了,所以如今我們是必須要找出她來,這樣問題就迎刃而解了。」仲澤銘說道。他頓了頓,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又說道:「對了,那個侍者,我想見他一面。」
周銘挑了挑眉,倒也沒有拒絕仲澤銘的要求,而是問道:「你見他做什麼?自從他給我提供了這個信息后,我便沒有把他押在樓下了,而是送回局裡放著。」仲澤銘笑了笑,說道:「你倒是對有利用價值的人挺好。」
「仲澤銘,你什麼意思?」周銘面上帶著一絲不悅,他問道。仲澤銘連忙搖搖頭,說道:「不不,我只是隨意說的罷了,您可千萬別生氣了,哈哈。」仲澤銘沒想到這周銘對人倒是真誠,人家提供了一點線索,他便好吃好喝的供著人家了。
「嘖!我可是真的嫌棄你,仲澤銘,你要是想見他,就得回局子里去……」周銘正說著話,這時,門口又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