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相擁
「不可能,我的計劃天衣無縫,你們是怎麼發現的?」蕭遠逸怎麼也想不通。
季雲西從人群之中站了起來,穿著普通的黑衣,他扯下蒙住的面巾,露出了他那稜角分明,卻又冷峻的臉龐,許久未休息,他的眼睛里,滿是通紅的血絲。
「再天衣無縫的計劃,也會有漏洞。」季雲西冰冷的聲音響起,似替他解惑一樣,道:「映月曾經給蘭娘下藥我不知道,但是,映月被送走的當天,你的人劫走了,我卻是一清二楚的,後來,利用映月,利用蘭娘和謝思寧關係好的原因,再用我受傷的事情給引出蘭娘。」
「趙四發和季雲東兩個人養在你的院子里,你算準了我不會不管她,但是你沒算準的是,在我一直找不到他們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防備著你了。」季雲西解釋著,手中的劍落在蕭遠逸的脖頸之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
曾經,他利用他的權勢,讓他的兄弟,死了那麼多在戰場之中,今日,也終於能夠替他們報仇了。
「不可能,趙辛蘭是我的心腹抓回來的,你日夜尋找,都沒有找到,後來,又怎麼可能發現?」蕭遠逸怎麼也不肯相信他的失敗。
「蘇梅什麼都不知道,不可能會泄露的。」蕭遠逸頗有一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模樣。
「呵。」季雲西打了一個響指,一名男子走了出來,正是蕭遠逸的心腹,齊飛。
「你……背叛了我?」蕭遠逸看到齊飛的一瞬間,便明白這一切都是在演戲,一切都是假的,他還沾沾自喜的以為,他贏了,他勝了。
「齊飛!」
蕭遠逸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齊飛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蕭將軍,從火場之事後,我就不是你的人。」齊飛掀開他的衣服,胸口處那個傷口露出猙獰的疤痕。
他為蕭遠逸赴湯蹈火,但蕭遠逸怎麼對他的?為了怕他背叛,將他的家人全部都殺了,還推到季雲西的身上,這些年,沒少暗算季雲西,但最後他知道真相的時候,簡直恨不得殺了自己。
蕭遠逸還想辯駁。
但是當齊飛說出他的爹娘都還活著的時候,蕭遠逸就知道,他敗了。
「哈哈哈哈~」
蕭遠逸仰天大笑著,他的目光落在季雲西的身上,當初他還是十七八歲的時候,就覺得,季雲西會是一個對手,他後來,才會設計讓季雲西離開軍營。
再後來邊境戰亂,蕭遠逸也一心想要將季雲西壓下去。
但是幾年之後的季雲西,更加深沉而又睿智,幾次暗殺,甚至挑唆著領國將領想要一舉將季雲西擊殺,都被他命大逃脫了。
最後,他只能在趙辛蘭的身上想法子,蕭遠山對趙辛蘭的恩情,便是他利用最大的一個點。
「還有,我已經將你通敵賣國的證據還有與山匪勾結的證據上呈,你,現在只是一個平民。」季雲西冷漠的聲音響起,驀的,又糾正道:「不,你現在就是一個階下之囚。」
「趙辛蘭在這裡吹了這麼久的冷風,又吃了葯,你覺得你那孩子還能保住嗎?蕭遠山和謝思寧也死了,蕭家也沒落了,我也沒什麼好遺撼的。」蕭遠逸此時已經平靜了下來,對於季雲西的話,並沒有任何的波動。
他斂下眸子,唯一遺撼的,便是沒能殺了趙辛蘭,讓季雲西也跟著痛苦。
「你錯了。」季雲西糾正。
趙辛蘭走了過來,站在蕭遠逸的面前,當著蕭遠逸的面,將外衣解了,露出那綁著棉花的小薄被,她輕輕的一扯,重新拉回衣服,一邊道:「我家少奶奶好著呢,你就別做夢子,好好看看本姑娘是誰。」
她的聲音清脆似銀鈴,和趙辛蘭溫柔的聲音,明顯有區別,她抬手一扯,露出原本的面貌,赫然就是李玲玉送到趙辛蘭身邊的丫環子畫。
「不可能。」蕭遠逸掙扎著身子,也顧不上被劍所划傷了脖子,血順著脖子流了下來,他死死注視著趙辛蘭,不,應該說是子畫,他喃喃道:「我明明親自去抓的人,怎麼可能抓錯呢?」
這一件事情,他不敢假手於他人,借著去看老師的愰子,親自去將趙辛蘭抓了回來。
這過程之中,蕭遠逸派的人可不是齊飛,而是另一名心腹,齊飛那裡叛變了,他能夠理解,但是另一名心腹那裡,是不可能會出錯的。
「那是因為,你一直就抓錯了人。」子畫笑著解釋著。
「子畫,你吃的那個葯沒影響吧?」李四關心的看著子畫,恨不得將徐郎中拉過來給她檢查一遍。
子畫睨了他一眼道:「你以為我是你啊?徐郎中早就給我吃了解藥了。」
「那蕭家,總該沒落了。」蕭遠逸這一刻,忽然有些不安。
「……」季雲西沉默了下來。
蕭遠逸嘴角的笑容剛剛勾起,季雲西的下一句話,又把他打入了深淵之中。
先前墜.落到懸崖之下的蕭遠山和謝思寧居然還活著爬上了懸崖,蕭遠逸定眼一看,才發現蕭遠逸的腳上,居然綁著薄如蟬翼的透明的帶子,這帶子,還是他發現的,特點是特點,承重力大,但是平日里,他覺得用處不大。
沒想到,卻給了蕭遠山和謝思寧一線生機。
「思寧,沒事了。」蕭遠山一直攬著謝思寧,剛剛在懸崖之下的時候,就一直讓謝思寧閉著眼睛,如今終於腳踏著土地了,謝思寧撲到蕭遠山的懷裡,大哭了起來。
蕭遠山細聲安慰著,安慰好謝思寧之後,他站在蕭遠逸的面前,與先前洋洋得意的蕭遠逸來說,如今的他,看起來有些頹然,他道:「蕭家或許有些虧損,但絕對不會沒落,蕭遠逸,你不配做蕭家人。」
最後的最後,蕭遠逸被帶走了,最後,被人秘密押送進京,後來的後來,蕭遠逸自殺在監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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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二哥,我不止要下輩子,我要你這輩子也要娶我。」謝思寧坐在馬車裡,那一顆心,卻仍舊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被打下懸崖的那一刻,她真的以為,她這輩子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