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早熟品種

我們這一群除了王同學和我，洪衛旗，黃一江，蔣大彪，還有來自大西北的馮小新。都是一批早熟品種。

城邊的河水特別的清澈，河上有座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建的石頭橋，離水面近五米。同學蔣大彪的家就在這橋頭，他家是種蔬菜的，而蔣大彪又特別地豪邁，每次去鳧水，跳橋，他都招待我們一頓綠色蔬菜瓜果大餐。那年頭，僅這一點，就挺吸引人的。

大家都忙不迭地脫衣脫褲，在笑王同學那句「路拉在屎上」。那個西北來的馮小新扭捏著不肯脫褲，我們都只剩褲衩了，他還穿著個長褲，從褲袋裡拿出一條大紅的游泳褲，東張西望想找個地換。

「不許換短褲。」王同學衝上去要奪。馮小新慌忙跑到我們這邊來，被我們攔住，一下摁在地上。王同學臭腳也顧不得洗，二話不說，把他長褲連同短褲一起拉了下來。

赫然大家看到一團黑毛。

王同學大喊「馮小新出毛咯，馮小新出毛咯。」分明有報復剛才小新笑話他的意思，大家頓時戲弄著笑著滾成一團。馮小新坐在地上紅著臉，也尷尬地「嘿嘿」傻笑。

王同學拉開褲衩的鬆緊帶，往裡面看，半天不言語，我一看他的可疑樣，一下衝上去，大夥七手八腳把一米八幾的小王同學掀翻在地，馮小新手腳麻利地把他的大肥短褲也綴了下來，也是一叢黑毛。

大家都來不及笑，趕緊拉開自己的短褲往裡細瞧。

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過了一冬，下面都已經是毛絨絨一層細毛了。難道是：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黑花開？

這下，大家眼睛朝誰看，誰起身就跑，最終免不了被抓住，扒下褲子。

大家都沖著大河一字排開，一個比一個射得遠。又是一陣剛脫去童聲的無忌的笑。

「打倒日本帝國主義！中國XXX萬歲！」蔣大彪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到橋石欄上去了。一陣口號喊罷，直條條第一個跳到河裡，濺起衝天的水花，動作陳舊，口號無新意，只是被他搶了個第一。

爬到岸上，第二輪明顯比第一輪好多了，基本都是武打動作，只是王同學的口號很特別，是一青春的怒吼。

「劉小翔，我愛你！」吼完后，一中彈手捂胸口緩死的動作，跌入水中。濺起滔天的水花，他這不是跳水，是直直地拍向水面，0分的動作。

聲音如此地洪亮，臉皮是如此的厚，我驚的不是他的動作，是他那一句告白。看來班上喜歡劉小翔的不只一，二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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