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高句麗王府

綠衣女子進得大殿，向釗王行了禮，開口說道：「王兄，凌柔聽聞燕國大軍已到新城，王兄可有退敵之策？」

「公主，大王正為這事發愁呢！」旁邊的小太監望著正滿面愁容的釗王說道。

「妹妹，不瞞你說，剛剛大殿之上，孤王和群臣商議此事，滿朝公卿食我俸祿，卻不為我分憂，為琪王和墉王馬首是瞻，可憐我這個一國之君，反而成了一個看客。」釗王面露怒色的說道。「兩位王叔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琪王讓我聯合北邊扶余抗燕，墉王讓我聯合南方百濟抗燕，這兩條路表面看來似乎合情合理，但實際上，無論哪一條路對我高句麗來說都是死路。」

「王兄說得極是，燕強我弱，不聯合舉兵禦敵自然不可能抵禦燕軍。扶余立國兩百餘年，根基不可謂不深，百濟立國時日雖短，但地方千里，物產豐富。較之我高句麗，兩國皆強。如此聯合舉兵，此戰若勝，誰能保證兩國不會順手牽羊，侵吞我領土。此戰若敗，他們損失的不過是區區數萬兵力，於他們的國家並無太大影響。如此一來，此戰不論勝與敗，於我高句麗，都只是滅頂之災。」凌柔公主說道。

「妹妹的分析很有道理。」釗王說道：「哪依妹妹之見，此事該如何處置呢？」

「王兄，八個字，『遣使和談，此戰可免』。」凌柔繼續說道：「倘若和談成功，既可以保我高句麗疆土，又可以順勢訂立盟約，把燕國做為依靠，避免周邊其他四國的侵擾。」

釗王正待說話，突然又一小太監闖了進來，不待釗王責備，行禮便說：「大王，驛站來報，燕國使臣求見。」

「現在何處？」釗王著急的問道。

「回大王，在丸都城驛站。」小太監說道。

釗王面露喜色，望向凌柔公主，說道：「凌柔，如何看待此事？」

「王兄，看來燕軍帳內有高人，想不戰而屈人之兵。不過此來不是正合了你我之意。」凌柔邊說邊望向前來通報的小太監，又問道：「可曾通知琪王和墉王？」

「這個小人不知。」小太監隨後指向門外，說道：「驛站信使尚在門外，等候大王決定。」

釗王拂了一下衣袖，說道：「快宣他進來。」

信使進得門來，釗王便問：「孤王的兩位王叔可知曉此消息？」

「回大王，燕國使臣一到我便速來通報，不曾知會兩位王爺。」

凌柔公主上前，面對釗王，說道：「驛站雖小，但不排除會有王叔安排的人，兩位王叔很快便會知道此事。以防有變，我們應儘快和燕國使臣見面。」

「凌柔說的對，只是孤王一動，恐行蹤馬上就會被二位王叔知道，到時處處被動。」釗王邊思索便說道：「何人可替我接見燕國使臣呢？」正思索中，只聽見公主說了話：

「凌柔願為王兄分憂。」

「凌柔，此事關係盛大，少有不慎就會影響時局。孤王不想你如此冒險。」釗王如此說道。

「王兄，凌柔自然知道此行厲害關係，事關大局，故而請纓。其一，我一女子，不會在兩位王叔的監視之中，方便行事。其二，燕國派遣使臣，表明有談判之心，此合我意，方便和談。更何況我一國公主屈駕到驛站接見，也能表明我們的誠意。」凌柔公主頓了頓說道：「這第三嘛，王兄現在還有可信任的人選嗎？」

釗王沉默一會兒。說道：「王妹此行注意安全！我會派人跟隨保護。」

「多謝王兄美意，此行我帶梅霜前行就行。丸都城內誰敢對公主不敬啊！」

說罷，辭別釗王，先行離去。

回到公主府，安排下人備好車馬，和丫鬟梅霜互換了身份和裝扮，一起前往丸都城驛站。

車馬到了驛站門口停了下來，扮成梅霜的公主掀開車簾，只見驛站置嗇夫（驛站最高長官）等一干人早在門口等候。想是驛站信使早已回來，告知了上司。見梅霜所扮的公主下車，驛站置嗇夫上前叩拜：「下官叩見公主殿下！」

「文大人不必行禮，起來吧！」公主說道。

「文大人前面帶路吧！」

「公主請！」那個被喚作文大人的置嗇夫作了個請的姿勢。便領頭走在了前面。

一行人經過幾個長廊，到了驛站大廳正門。遠遠便見白衣少年坐在廳內，此人便是燕國使臣——燕國六皇子慕容霸。

喬裝的公主看到很詫異，一是此人如此年少，卻做使者。二是此人身邊不見一個隨從。公主心裡暗想：該不會是其中有詐，隨行人員已經潛入到我高句麗。看來得小心些才是。

一行人走到近處，驛站置嗇夫上前介紹道：「使臣大人，這位是我朝凌柔公主殿下。」

少年起身對著梅霜裝扮的公主說道：「參見公主殿下。」

梅霜對著慕容霸說道：「使臣大人不必多禮，請坐吧！」

梅霜所扮的公主坐上了上席，這時有僕人端上茶來，凌柔公主所扮的丫鬟站在梅霜身旁，用眼神示意梅霜，只見聽梅霜開口說：「使臣大人，請用茶。」

慕容霸隻身一人前來，時刻小心，只見他舉杯用衣袖擋著了茶杯，眼睛餘光望向公主方向，發現並無異樣，料想高句麗現在的形式下不會對一使臣下毒，何況對方此時並不知道自己是皇子，更無必要，想到此邊舉杯飲了一口。剛放下茶杯，便聽公主說道：「凌柔今次奉王兄之命前來會見使臣大人，不知大人前來，所謂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