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2.第652章 拿捏的死死的

韓九州默默啪嗒了兩口煙，他知道這是正事來了，跟著嗯了一聲道：「拿了！」

程天南深深的懟了一大煙下去：「拿了就好，拿了就好啊！」

韓九州笑了一下：「怎麼我聽這意思，你是生怕我不拿啊！」

「我還真怕你不拿！」程天南倒也痛快的道：「你要不拿的話，我怎麼跟你談條件啊！」

「應必方死了，李金水跑了，答應你的事情我只做到了一半！」韓九州慢悠悠的開口，算是在談判之前給程天南來了個預防針吧。

程天南臉上的表情僵住了，沉默一會過後，他示意韓九州將他嘴裡的煙頭拿走。

韓九州將煙頭摁滅，程天南這才慢慢的道：「其實這事我心裡是有準備的，李金水這個小雜碎太毒了，他敢等到你過來在對我動手，想必一定留的有後手！」

韓九州沒應這個話茬，因為李金水已經跑了，說多說少了都不太合適。

他輕輕笑了一下道：「我本以為你會暴跳如雷呢！」

「我不能暴跳如雷，我也不能悲痛欲絕！」程天南臉上閃過一抹苦澀，他看向韓九州道：「你說可笑吧，我還得是我，因為我的情緒將直接決定上面對我的態度。」

韓九州環視一圈病房，跟著起身走到了監測儀器旁，手指在這敲一下，在那摸一下的。

「放心吧！」程天南看著韓九州的舉動道：「我的人全被安排在一二樓了，他們沒必要在對我搞什麼小手段了！」

「我關心的是我自己！」韓九州咧嘴在笑，可實際上他不信任程天南，更不信任上面的江懷明，他的計劃是打掉李家，可程家現在也遭了難，他很難不懷疑佔據這場談判主場的人是江懷明。

「你跟瑤瑤交流的時候也是這麼警惕嗎？」程天南笑了一下，跟著直接躺了下去。

韓九州沒說話，點頭算是默認了。

「你跟瑤瑤交流的時候，生怕我會在後面做手腳，你跟我交流的時候，又生怕江懷明會做後面做手腳，韓九州啊韓九州我到底是該說你不容易啊，還是該說你太警惕了！」

「你該說我沒朋友！」韓九州檢查一圈之後，坐回了床頭，一攤手道：「誰讓這偌大的南源我就沒一個朋友呢！」

「你朋友是真不少吧！」程天南似笑非笑。

「反正你們不是我朋友！」韓九州倒也痛快的噎了程天南一下，跟著開門見山道：「說吧，給我一半的四通想要我做點什麼！」

「殺人放火不夜天，敢做嗎？」程天南眼神灼灼的看著韓九州道：「我知道你敢做，我想你做的更徹底一點，我不但要李金水的命，我還要他身後勢力的覆滅！」

「他們這些人不死，我程天南的兄弟閉不了眼，我程天南哪一天死了，照樣閉不上眼。」

「很好！」韓九州嘴角抿起笑意：「程天南你真的很好，你這股恨意讓他感覺太他么的痛快了！」

程天南眼神微閉，他是真的從韓九州的話里聽出了痛快，但同樣的他也聽出了恨意，他呵了一聲道：「你是在怪我吧？怪我之前站在江懷明那邊對付你，怪我不讓你在南源有立足之地！」

「韓九州我想你是明白的，很多事情我沒得選，如果沒有我跟江懷明的合作，那這次我根本不可能活著走出公安醫院！」程天南充滿了無奈，他長長嘆了一口氣道：「你應該也知道他們那些人的層面在哪，他們要辦的事情會比我們要髒的多。」

「你為了你自己的利益阻止我去追求真相，你認為這個理由能說服我嗎！？」韓九州猛然啊了一聲，周身氣勢提至巔峰，他一字一頓的道：「你要知道我比你恨意更加強烈，非洲某國的戰場埋下的是我兄弟的血骨，我兄弟和你們都不一樣，他們是這個國家的衛士，他們為了這個國家捨棄了太多，可到最後什麼也不能留下！」

「我的恨你們比不了，你們這些人跟我的兄弟比不了！」

程天南坐了起來，他看著韓九州道：「你口口聲聲說我們不一樣，可我們歸根結底都是一樣的，你也踏上了江湖這條路，你也知道形勢比人強。」

「我當然知道形勢比人強，不然我會被你們逼到這一步嗎？」韓九州叼上一根煙道：「而現在我本身就已經贏了，就算江懷明也不敢輕易動我了！」

程天南眼角眯了一下，韓九州說的是實話，李天王的倒台註定了是韓九州的崛起，他相信韓九州只要稍微將網收一下，那江懷明絕對是要有所掂量的。

他的氣勢隨之也弱了下去，淡淡的道：「我用四通集團一半的股份能換來你的原諒嗎？！」

「不能！」韓九州嘴裡冒著煙，聲音堅定的道：「因為你的心裡很清楚，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四通集團也早晚會落在我的手裡。」

「你……」程天南咬了一下牙，韓九州這話純粹就是挑釁了，名模海宴之後他半路截下了韓九州等人，也說過韓九州利用程夢瑤的話，在之後，也刻意拉開過韓九州和程夢瑤之間的距離。

現在可倒好，是真的女大不中留，很多事情他是真的做不了主了。

韓九州把玩了一下手裡的煙頭，壓低了聲音：「我們倆之間之所以會有這麼一次談話，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你是程夢瑤的爹，除此之外，你沒有任何籌碼！」

「哈！」程天南笑了一下。

「哈哈！」程天南仰頭大笑起來，心率監測器立馬發出一陣滴滴滴的急促聲，他猛然將胸前的監測器貼片拽掉，狠狠的盯了一眼韓九州道：「老話常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可你他么的倒好啊，這加起來也就一個多月的時間吧，你就把什麼都變了，我不是一代梟雄了，我變成程夢瑤的爹了！」

「你從來就沒配過梟雄這兩個字！」韓九州表現的無比淡然，他不會忘記那一天他說過的話，一個梟雄是不會利用自己女兒的，哪怕他有任何的苦衷都不行。

「行吧，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股子怨氣不砸我身上你是不會罷休的！」程天南真的不算梟雄嗎？這也不對，整個南源來說他是實打實的靠手下兄弟打來的天下，就如李金水所說的那樣，他的手上有古武者的話，這南源一程雙江李天王的時代早就結束了。

但很不幸的是他遇上的是韓九州，軍中人將韓九州。

他抬了抬滿是繃帶的手臂：「在給我一根煙唄，反正我也多餘跟你談判了，你直接說你的條件吧！」

程天南這也是真認清形勢了，他要在繼續跟韓九州談下去，那指不定給他談成個啥了。

反正韓九州拿了四通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那他跟四通就算綁一起了，報仇的事讓他自己琢磨著干吧，不說了，啥也不想說了。

韓九州邊點煙往程天南嘴裡送，邊笑道：「真別說，你這好死不死的樣子還真有點梟雄的樣了！」

程天南啪嗒啪嗒的懟了兩口煙，斜了韓九州一眼道：「你別忘了，我是程夢瑤的爹，你多少對我尊重點吧！」

「得！」韓九州點了點頭道：「得了，咱倆指定是當不成朋友，我看你現在多少有點想當我爸爸了！」

「打住！」程天南連忙攔道：「韓九州咱們辦事別上趕著來，拿捏我也得有個度是不？我現在還真沒有做你爸爸的打算！」

「你爸爸的……」韓九州一點沒尊重的罵了一句，在程天南要瞪眼之前，他又直接搶話道：「李金水的事情你得跟我說說，你對這個人到底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並不比你多……」程天南眼神里閃過恨意，他這一輩子大風大浪都挺過來了，可最後在陰溝里翻了船，要不是韓九州最後及時趕到，那他和四通集團恐怕都得要萬劫不復了。

他將李金水和他之間的事情說了一個清清楚楚，順帶著也把李金水透出的消息說給了韓九州。

「李金水說他將會變成和我一樣的人？」韓九州摸了摸下巴，眼神也開始琢磨起來，他本以為程天南和李金水之間是一定解不開的死仇，可現在來看，似乎不是那麼回事，並且吧，程天南對李金水的了解是真不多啊，也就李金水即將要變成古武者這個消息還有點用了。

「是的，他當時確實是這麼說的！」程天南跟韓九州坦白挺有心理壓力的，他是生怕這個小王八蛋冷不防的蹦他一個老不正經出來，現在見韓九州注意力沒在他跟李金水的恩怨上，他的心裡多少是好受了一點。

「這個李金水身上還真他么是有秘密啊！」韓九州眼神眯起，應必方拚死為李金水斷後是怕連累了郝從文和所謂的連教、應家，而他拚死都要護的人卻都是利用他的人，因為他連一丁點有用的秘密都不知道啊。

好在他身邊還有一個朱小明，不然這事真要落一個不明不白了。

他跟著又看向程天南道：「郝從文這個人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