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亮著的燈

2、亮著的燈

之後師傅問他還有沒有覺得有別的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想了想搖頭,在帶著我們在屋子裡轉的時候,我忽然看見另一間沒人住的空房間里,放著一個黑色的旅行箱,我第一眼就認出了和拋屍的旅行箱簡直一模一樣。

我於是拉住了旅行箱問:「你這個旅行箱從哪裡買的?」

我看見他那時候的神情有些怪異,也沒回答我,只是問我:「怎麼了,這個旅行箱有問題嗎?」

這時候師傅語氣強硬地說:「你就說這個箱子你是怎麼來的?」

誰知道他說:「這個旅行箱不是我的,是我撿來的。」

師傅看了一眼我,又問他:「從哪裡撿的?」

他說:「有天我下班回家,看見這個行李箱放在我家門口,起初我以為是有人放錯了,就沒管,把這個行李箱放到了樓道邊上,誰知道一連好幾天都沒人拿走,我就好奇了,打開了想看看裡面有什麼,如果有什麼信息的話也可以聯繫失主,但是打開后裡面什麼也沒有,完全是空的,我就把它拿進屋裡來了。」

師傅又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他說:「大約一個月前吧,我拿進來也沒什麼用,就放在了客房裡。」

和拋屍案一模一樣的旅行箱,還是撿來的,而且之後遭遇了幾乎類似的遭遇,這讓我們徹底警惕起來,兇手的下一個目標或許就是這個單身青年。

金副隊來了之後,師傅和金副隊詳細說了這裡面的詭異,金副隊借錄口供的說法把他帶回了所里,以防上一次前腳才走後腳屍體就被扔在了垃圾堆里的事再一次出現。

這個人到了所里倒也平靜,將他察覺到的所有細節都敘述了,後來就讓他在所里將就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又由師傅和我送他回去。

考慮到他的人身安全,金副隊和聶隊都安排了人手在他家外面布控,一來是探查之前拋屍案的可疑人員,二來也是對這個可能的受害人做一個保護。

後面幾天也相安無事。

大約是第三天左右的時候,師傅忽然和我說:「方明的屍體有人來認領了。「

方明就是那個被拋屍的死者,我聽了問師傅:「是他家裡的人?」

師傅說:「是他姐姐,好像家裡只有他姐弟倆,父母都去世了剩下他兩個,而他姐姐常年在外地,也是費了一些功夫才聯繫到的。」

我問:「那屍體?」

師傅說:「他姐姐同意支付冷藏屍體的費用,屍體暫時被安放在醫院的冷庫里,案情查明了,再進行火化。」

師傅還告訴我,方明的姐姐說了一件事,說是大約一兩個星期前,也就是方明死前三天,他和他姐姐通過一個電話,大意是說他家裡好像有些不對勁,他感覺有人進來過家裡,當時方明的姐姐還追問他是不是進賊了,讓他報案,把門鎖也給換了。

後來他姐姐因為這個事不安心,還打了電話來問他,可是都沒打通,等再聯繫上的時候,就是警方通知他來認領屍體了。

我和師傅說:「那所里是個什麼意思,您和我說說?」

師傅向來待我好,也不瞞我,他和我說:「現在所里一點線索沒有,大概率是懸案,一時半會兒可能解決不了。」

我則說:「因為他一個人獨住,又甚少和人來往,很多線索都被掩埋了。我在想李浩宗敘述的那些怪異現象,會不會也曾經發生在方明身上,包括那個行李箱的事。」

李浩宗就是後來報案的這個可能受害人。

師傅說:「如果是同一個兇手,那麼就是類似的作案手法,可是現在我們沒有證據證明這些,沒有證據,就是猜測,甚至就是瞎猜。」

我說:「我想再去方明家看看。」

師傅驚訝地看著我:「再去那裡幹什麼?」

我說:「我感覺那裡有什麼我們遺漏的線索,我想再去找找看。」

師傅看著我沒說話,他想說什麼,但是最後還是沒說,而是換了語氣說:「那我和你去,省得你又給我闖出什麼禍來。」

有師傅幫忙要去方明家裡就很容易。我們再次到他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因為白天去太扎眼,只是才到樓下,我抬頭往上面看的時候,卻看到方明的房間是亮著的。

看見的時候我自己也驚了一下,我確定是方明的房間不錯,我和師傅說:「他家裡好像有人。「

師傅一看,雖然沒說話,但也看得出來他發現事情不對勁,於是我和師傅便一口氣往上面沖,生怕錯過了什麼。

來到門口,門依舊是鎖著的,拉著的警戒線已經被拆除了,師傅拿鑰匙開了門,警惕地進去,只是我們進來之後,燈已經滅了,裡面黑漆漆的一片。

我和師傅都繃緊了神經,將屋子裡都查看了一遍,的確沒人。

我們進去了方明的房間,剛剛裡面的燈的確是亮著的,那麼為什麼會亮著?

我猜測剛剛一定是兇手在這裡面,之所以再次到這裡來,一定是來找什麼東西。

於是我和師傅用了手電筒仔細查找房間里的每一個地方,接著發現床被挪動過,地上有明顯的挪動的痕迹。

我問師傅:「你們當時搜查的時候挪了床沒有?」

師傅搖頭:「沒有。」

於是我警惕性地說:「那麼後來有人來挪動過床。」

於是我趴到地上往床底下看,可是才趴下去就看見一張臉和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嚇得我立馬跳了起來,差點跌坐在地上。

師傅見我反應這麼劇烈,問我說:「怎麼了,看見什麼了?」

我只感覺說話都有些不完整了,我說:「床底下有個人!」

床底下的確有個人,不過卻是個死人,那模樣跟方明有些像,只是他的額頭上,沒有類似的口紅印記。

而師傅很顯然認得這個人,他看見屍體的時候,再次用手抹了一把臉,他說:「這是老肖。」

我沒見過這個人,也不知道誰是老肖,師傅才告訴我:「老肖是以前的同事,幾年前轉崗離職了,我也好幾年沒見過他了。」

我驚了一下說:「那麼說他以前也是一個民警,那麼……」

後面的話我感覺有些說不出來,一個已經轉崗的民警,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死在這裡?

我問師傅:「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師傅說:「沒理由啊,當時他轉崗也是正常離職,並不涉及什麼秘密和恩怨,他當時和我要好一些,他的根底我也知道。」

我聽了問:「那這件事要和所里彙報嗎,還是?」

師傅看了我一眼,教訓我說:「報,當然要報,一條人命你想自己擔下來嗎,年輕人就是不知道深淺!」

說完他就給金副隊打電話,趁著這個功夫,我趴下身子看了床底下的情形,他的死法和方明很像,眼睛瞪得很大,你只要趴下來看向床底下,就剛好能和他對視,看見這張慘白可怖的臉,似乎是故意弄成這樣的。

我很快發現老肖的手有些異常,因為趴下去的時候看到的事屍體的上半截,下半截因為空間和視角的問題,會被遮掩住,我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就是他的下半個身子,好像少了點什麼。

我於是喊師傅:「師傅,屍體的下半個身子似乎不大對勁。」

師傅剛和金副隊彙報完情況,聽見了也趴下半個身子子來,但是從外面看進去卻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於是師傅說:「先別動,等隊里的人來了再說,不要破壞了第一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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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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