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最初的見面
尊貴?這個詞語、對我來說彷彿是多麼多麼遙遠的事情,我根本體會不到,很迷茫,所以我的樣子在媚姐的眼裡傻傻的!
媚姐見我一臉無知,隨手取出一支白色細長的香煙,用兩片紅唇夾住,又看著我嘴角笑了一下,如同輕蔑、可順理成章,好像我本該就被她這種高貴的女人瞧不起一樣。
我媽急忙替媚姐按著了打火機,媚姐嘬了一口煙蒂,嘶一聲吸進了肺里,淡淡的煙香噴的我捂住了鼻子。
「留下吧,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媚姐一轉身,輕易的改變了我的命運,嘴裡的聲音別提多優雅,「娟娟,給這個丫頭包紮一下,再找件乾淨的衣裳換換。」
「那味道,真是難聞死了!」媚姐回頭,狹長的眼睛盯的我瞬間不好意思起來,哪一個姑娘像我這樣髒兮兮的呢?
「知道啦媚姐!」屋子裡面又跑出一個漂亮的大姐姐,臉盤很清秀,尖下巴,透著一股純。
我才有時間打量一下房子,哇,這房子真的好大、好乾凈啊!
叫娟姐的姐姐看了我一眼,沒有過來,卻先跪到媚姐的身邊,替她捶腿,「媚姐,我晚上想要出去一下,行嗎?」
媚姐眼角餘光落在娟姐的臉上,「呦,你這丫頭,怎麼姐姐我還能管你去哪啊。」
「今天張楊想要約我,這個討厭鬼壞死了,搞的人家心裡痒痒的,可是人家拿不定主意嘛,媚姐你要是覺得他不靠譜,我就不去了!」娟姐姐小心的說。
「呵。」媚姐看著娟姐有點鄙夷,伸出手指一點她的額頭,「臭丫頭,還在媚姐面前耍什麼花活,你想和他耍朋友你就去,我還能管的了你一輩子?」
「真的?」娟姐滿臉的喜悅,卻見媚姐噴出一口煙氣,「娟兒,張楊這個小白臉不是靠的住的人,你喜歡他,就去玩玩,但是別動了真心,你們呀,誰動了真心誰就輸了,吃虧的總是你!」
這話讓娟姐掃興了不少,又聽媚姐說,「不過吶,女人這一輩子很短,及時行樂也不是不可以!」
「知道啦!」娟姐一副聆聽教誨的樣子,又問媚姐,「張楊還說想請姐姐一起吃飯!」
媚姐想了一下,「他我還真不反感,出去吃飯就免了,有時間叫他來家裡吧。」
「太好了,張楊特想陪姐姐說說話!」
媚姐翹著嘴角笑了笑,似乎把誰的心思也看破了!
因為我的手流血了,所以洗澡的時候是熱情的娟姐幫我!
我倆都沒穿衣服,我看見她的身材很好,胸部很飽滿,她幫我擦身子的時候嘴角都掛著一絲笑,我覺得她在期待著晚上的約會。
但是我有一點想不通,為什麼她要去幹什麼,一定要問媚姐的同意呢?我就問了出來。
我的問題讓娟姐吃驚了一下,轉而又笑著說,「你以後就會明白了!」
但是娟姐見我還是不懂,就一邊用毛巾沾著熱水擦我的胸,一邊說。
「你現在不知道,但總有一天會明白的,我可聽見媚姐說了,以後要帶著你呢,你跟在媚姐身邊,就能過上好日子,不用挨打吃苦,也不用過的那麼慘了!」
我聽見這麼好,臉色就帶著激動,但又擔心起來,「娟姐,那媚姐脾氣好不好呢,我剛才好像惹的她不高興了!」
「媚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了!」娟姐噗嗤一聲笑了,用一根手指點在我雪白的右胸上,還畫著圓圈,讓我痒痒的,「只有一點,那就是一定要聽話!」
「嗯,我一定會好好聽話的,媚姐叫我幹什麼都行!」我趕忙答應。
娟姐姐的笑變的神秘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她笑的這麼古怪。
換了一件乾淨的衣裳,媚姐就叫我過去轉了一圈給她看,她還對我媽媽誇獎我,「這小妮子的胚子真不錯,以後呀,跟著我一定能有大用處!」
我聽了以後,又把剛才和娟姐說過的話說了一遍,「媚姐,你讓我幹什麼都行,我一定好好聽話!」
「哎呦!」媚姐揉了揉我的頭,「你這丫頭,一下子怎麼就這麼會說話了?丫頭,你還不能叫我姐,以後啊,你就叫我媚姨!」
說完了這話,媚姨又對我媽說,「妹子,你總是帶著丫頭不方便,不如就給姐姐我當個乾女兒吧!」
「全聽媚姐的!」
我見我媽答應了,就乖巧的叫了一聲媚姨。
媚姨對我笑了笑,「丫頭,咱們女人吶,一輩子就是那麼回事,全靠身子上的那點資本了,將來你會懂的,現在啊,媚姨要送你去上學,學歷越高,才越有臭男人喜歡你,你要好好讀書知道嗎?」
我點點頭,心裡始終不明白,我為什麼要那些臭男人喜歡我!
第二天,娟姐就帶我去了市二中的門口,讓我去找一年級的劉白玉老師報道,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學校,心裡又高興又忐忑。
可是等我找到劉白玉老師的時候,她就問了我一句,「你家是本市的嗎?從哪裡轉學過來的?」
我告訴她,我是從農村來的,還沒再說別的,她已經低下頭,似乎在批改作業,嘴裡隨便哦了一句,「知道了!」
她突然冷漠下去的樣子讓我不敢再去看她,有一種自卑的感覺突然從我心頭冒了出來,可我還騙自己,也許劉老師真的是在認真批改作業呢?
但很快我就知道,其實不是這個樣子的,因為和我一起插班的還有一個新同學。
沒過幾分鐘他就來了,推開門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說,我看見他極不情願的走了過來,在我的第一印象中,他的眼神透著一股深邃,他的嘴唇很薄,五官菱角分明。
我也形容不來,就是覺得,他和別的男生不一樣,很特別。
劉老師停下了手中的圓珠筆,「你是……」
「我是沈林風!」他只說了這一句話,我卻知道了他的名字!
「沈林風?」劉老師啪的一聲就把手裡的圓珠筆拍在了桌子上,突然和顏悅色的站起身來,走到飲水機旁取出了一次性紙杯。
「我介紹一下我自己,我是你的新班主任劉白玉,喝點水,馬上就要上課了,你的課本老師都給你取來了!」
「林風啊,喜歡新環境嗎?」
「林風,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來找老師!」劉老師替他抱著課本,帶我們去教室,一句話都不跟我說,就像沈林風一句話都不同劉老師講一樣。
我低著頭,跟在他們身後,如果要是劉老師對我這麼好,我一定好好同她講話。
進了教室,站在講台上,看著那麼多新同學,我的心跳一下就加快了,雙手緊緊握住了衣角,緊張的出了手汗。
劉老師就說,「大家安靜一下,這是新轉來的同學,請他自我介紹一下!」
因為我一直不敢抬頭,心裡也很緊張,錯把劉老師嘴裡的新同學聽成了我,憋的滿臉通紅,才敢大聲說起來,「大家好,我是鎮子里來的……」
「我叫沈林風!」他的聲音一下就把我比了下去。
我才看見根本沒有一個人注意我,一個鄉下姑娘,又能引得起誰的注意?
劉老師也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就趕我下去,讓我坐到最後面的空桌子那裡,但是安排沈林風座位的時候,劉老師犯了難。
因為劉老師想安排沈林風坐在中間,而且還想要給他安排一個學習好的同桌,可又不能把別的同學趕開吧!
劉老師正要往中間點人,忽然沈林風說話了,「我也坐後面吧,我不想坐前面!」
「好的!」劉老師一把拉回正要走下講台的我,指著沈林風的課本說,「幫沈林風同學把課本抱下去!」
「哦!」我抱著別人的課本下去了,沈林風連謝謝都不會說。
這節課是語文課,因為媚姨告訴我要好好學習,所以我聽的很認真,但是大家低頭寫字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根本就沒有課本,劉老師並沒有給我書!
我回頭一看,旁邊的沈林風就把課本丟在桌子上,也不學習,而是爬在那裡睡覺!
我低著頭不好意思問他要,但又怕錯過劉老師的講課,最後還是輕輕拍了沈林風雪白的襯衣一下,「能借我課本看一下嘛?」
我對他說話的時候,臉就紅的和一個蘋果一樣。
沈林風聽了我奇怪的請求,有些微微發愣,問我說,「你是在和我搭訕嗎?」
我搖搖頭,很柔弱的低聲告訴他,「我想好好學習,但是我沒有書!」
嘭的一聲,沈林風一下就把書丟給了我,巨大的響聲打破了課堂的安靜,他一點都不在意,「給你!」
他說話的聲音很大,吸引來了全班同學的視線,然後他又趴在桌子上不動了!
我被他故意發出的聲音羞的臉更紅了!
好在劉老師沒說什麼,直到下課,沈林風才爬了起來,在口袋裡摸了摸,掏出一包煙抽了一支叼在嘴裡,就走了出去。
他一在課堂里消失,整個教室都炸鍋了,所有人嘴裡都在討論著沈林風的名字。
「他就是一中轉來的沈林風!聽說屌爆了,整個一中都沒人敢惹他咧!」
「哇,好有型,人帥有錢又有背景,要是做我男朋友多好啊!」
原來沈林風這麼受歡迎啊,聽著同學們的討論,我又低下了頭,他這麼受歡迎,怪不得一句話都不肯同我講,我不過是一個鄉下來的髒兮兮的小姑娘而已。
可是、我也覺得沈林風好帥啊!
正奇思妙想著,突然聽見我面前的課桌發出了敲打聲,我一抬頭,看見了一個很可愛的女同學站在我面前,身後還站著另外兩個女同學。
我見有新同學和我打招呼,一下就緊張的站起來了,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就是傻傻的看著她,等她先開口。
「我叫林妙妙。」
「我……」
我還沒介紹一下我自己,她就用白皙的手掌搭在我肩頭上,對著我微笑,露出了兩個甜甜的酒窩,「你以前認識沈林風?」
原來又是為了沈林風才和我打招呼啊,我搖搖頭,「我不認識。」
我傻獃獃的說了實話,林妙妙又問我,「剛才聽你說,你是從農村來的?你在市裡混過嗎?」
混?我不能理解什麼叫混過,是不是就是在城市裡住著呢?我又搖搖頭,「我只有小時候來過一次,後來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我誠心誠意的和她說話,因為我很想認識一個朋友。
「那好!」林妙妙嘴角挑起了一抹壞笑,「記住,這是第一次,但我不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我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卻看見她把巴掌拉的像一張弓一樣,啪……
清脆的掌聲,狠狠的打在了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