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顧男神動了凡心?
第二天一早,十里溝的村民上山打獵凱旋而歸的事兒以十里溝為中心的小山村都炸開了。
十多頭野豬啊,那野雞野兔更是多不勝數!
這就是好事兒不出門,壞事兒傳千里。當然,這壞事兒也要看對誰來說……
馮大剛一家還沒吃早飯,村裡的馮二楞就跑來了。
「隊長,隊長,不好了,不好了,好幾個村子里的人都跑來打聽咱們村兒昨天上山是不是真的打了很多野豬、黃羊,這事兒都傳遍了。這可怎麼辦啊?這可怎麼辦啊?上頭會不會讓咱們把東西都上交啊?」馮二楞從一進院子就開始高聲的說著,就害怕還沒到嘴的肉被要了回去。
「傳開了?雜傳的這麼快?」馮大剛看著氣喘吁吁的馮二楞疑惑的問道。
這剛分了肉,才一晚上別的村兒就知道了?
「誰知道雜傳的這快、反正現在好幾個村的人在村裡到處打聽呢,不過咱村裡的人嘴巴緊,沒人透露,不過,這被知道還不是遲早的事兒?隊長,咱們的肉是不是保不住了?」馮二楞著急的語無倫次,這肉剛到手還沒捂熱就得交出去了?待會兒要不回家先煮一大鍋吃個夠?
馮二楞正想著趕緊回家煮肉就被馮大剛拉了壯丁。
「咱們這會兒趕緊把剩下的兩頭豬和野雞野兔送到公社,大偉,你趕緊套牛車去,雷子,小天,二楞,你們也跟著一起去。」說完趕緊跳下地趿拉上大黑棉鞋就往外走。
坐在炕上等著開飯的幾人也顧不上吃了,都著急忙慌的跳下地穿上鞋就往外走。
馮嬌嬌領著顧亦博和顧亦傑兩個小傢伙剛要進堂屋就碰到著急往外走的幾個人。
「大哥,二哥,你們這是幹啥去,雜這麼著急?」
「沒啥事兒……」馮誠偉應了句就出門了,馮誠雷也緊跟著悶頭出了門,沒有要說的意思。
一來著急,二來,在他們看來,這事兒畢竟是男人們的事兒,和個小姑娘說也沒用。
雖說馮嬌嬌在馮家的話語權很高,但是有些根深蒂固的思想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比如,男主外女主內,比如,什麼大事兒都要靠男人解決~
顧灝天走在最後,路過馮嬌嬌,看著那巴巴望著的水眸,忍住了想要摸一摸那顆毛茸茸腦袋的衝動。
這小丫頭片子!
「昨天打獵的事兒,別的村都知道了,你爸想著先下手為強,趕緊把剩餘的兩頭野豬先送到公社去,別讓公社的人先找到村裡來。」顧灝天簡短的陳述了事兒。
馮嬌嬌看著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差點迷暈了,結結巴巴的說道:「那,那,你,你,你也去?」
呸,呸,美色誤人!
看著結結巴巴的小丫頭,顧灝天突然有點慶幸老天給了他一張好看的皮囊。
點點頭,好笑的答道:「嗯,我也去幫幫忙,抬抬豬。趕緊進去吧,別凍著孩子。」說著摸了摸顧亦博、顧亦傑兩個小東西的頭。
「顧叔叔,你都好多天沒給我講故事了。」被摸的顧亦博乘機控斥道。
「哦,你這不是有了媽媽忘了叔叔了嗎?要不你今天晚上和叔叔睡?」
馮嬌嬌考試和等成績的那幾天,顧亦博和顧亦傑兩個小東西只纏著顧灝天睡,其他人,都不行!
也許,緣分早早註定,只是當事人不知道而已~
「好耶,好耶,聽打小鬼子的故事嘍,聽打小鬼子的故事嘍……」顧亦博抱著顧灝天大腿高興的歡呼道。
顧亦傑糾結的看看馮嬌嬌,再看看顧灝天,不知怎麼選擇。
「行了,你們趕緊進去吧。」顧灝天說完就急步往外走,時間不早了,馮誠偉他們走了有幾分鐘了,再聊下去就趕不上了。
不知何時,他對這個小丫頭和與她有關的人這麼有耐心了。如果讓他隊里那群臭小子知道,讓人聞風喪膽的閻王這麼好說話,那還不得反了天??
顧大團長邊快步急走著邊想著。
無人看到,圍巾下的嘴角一直揚著~
在這個小村落似乎所有的煩心事兒都沒了,天比京城的藍,水比京城的好喝,就是人,比京城的都善良……
顧灝天趕到大隊院子,馮大剛和其他三人已經把車裝好了,幾人坐上牛車正準備走。
「馮叔。」顧灝天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挨著馮誠雷坐到了牛車尾端,另一端坐著馮誠偉和馮二楞。
馮二楞經過昨天的事兒,對顧灝天崇拜的五體投地,這會兒見到這個槍法厲害,人也美的不像話的男人,激動的轉了個身,看著顧灝天,眯起那雙小眼,笑的猥瑣的叫道:「小天~」
他不記得這個美男子叫什麼了,只聽的馮隊長是這麼叫的。
顧灝天因為剛來的那天,顧天磊和村裡小孩子打架,他跟著出去看而引起的轟動,所以之後的日子很少出門。
當然,每天早上晨跑也只是在眾人沒起床時跑。
看著小眯眼馮二楞笑的這麼滲人,顧灝天渾身打了個顫。
「你好,二楞,我姓顧,叫顧灝天,你叫我小顧,灝天,顧灝天都行。」就是別叫小天,太他娘的娘氣了,和馮老爺子,馮大剛提了好幾次都被忽視了。
這兩個人叫叫就算了,別人就絕對不行!
他還忘不了馮老爺子剛開始叫這個稱呼時,馮嬌嬌那個小丫頭片子的表情。
那丫頭心裡絕對笑死了!
哎,他一世的英明啊……
「小顧?灝天?小天?」
聽到小天這個稱呼,顧灝天一個激靈從神遊中回來:「二楞,叫我小顧或顧灝天。」拿出部隊特有的冰山臉,嚴肅的說道。
馮二楞哪見過這種架勢?嚇的都結巴了:「是,是,是,可是,可是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應,就交小……」看著拿著滲人的臉,後面的話別回去了。
馮誠偉和馮誠雷兄弟兩看著顧灝天那張冰山臉,也有點怵。
馮誠雷是個活躍的,鬥起膽子說道:「行了,行了,以後俺們就叫你灝天,這樣才親近,哈?」
顧灝天也知道自己的樣子,部隊里的老搭檔見了他這樣都不敢說話,渾身冷氣能把小孩子嚇哭。
收起冷氣,笑了笑應道:「好!」
馮誠雷看顧灝天笑了,心裡偷偷鬆了口氣,太恐怖了,有木有?
「二楞,你剛才叫灝天幹啥?」
馮二楞看著顧灝天恢復了正常,可心裡留下了陰影,這麼恐怖,誰敢提?
哎,長得這麼好看,原來是個暴躁的人,怪不得被下放到這兒改造,再說,這麼恐怖,肯定沒媳婦!!!好看也沒用!!!哈哈哈~
馮二楞低著頭,心裡偷偷的嘀咕著,嘀咕著嘀咕著,嘴裡不自覺的笑出了聲。
馮誠雷看著悶頭自樂的馮二楞,大叫一聲「嗨!」
嚇的馮二楞一個激靈抬起了頭,以為出啥事兒,準備站起來才發現坐在車上:「咋的了,咋的了?」
馮誠雷頑皮的笑道:「還雜的了,應該我問你,你咋的了,是不是想新媳婦了,低著頭瞎樂?」
馮二楞的媳婦是剛進臘月時娶的。
這年頭,農村裡沒有個錢,都是秋收之後,分了糧食,家家戶戶才開始給家裡的適齡孩子張羅婚嫁。
娶一個媳婦也就七八十斤粗糧,細糧三十就能娶一個媳婦。
馮二楞的媳婦就是用六十六進苞米面換的,哦,不,是娶的。
新媳婦,正是新鮮的時候,所以此時馮誠雷拿這事兒開玩笑。
馮二楞不承認,他本來就沒想:「雷子哥,瞎說個啥!」說著還看了看顧灝天,明顯的心虛。
馮誠雷笑的賊兮兮的:「承認怕個球,這裡又沒別人,跟俺們說叨說叨,熱炕頭好不?」
村裡的男人們,無論是中年,還是小一輩的,拿炕頭的事兒打趣兒,很是正常,所以馮二楞不覺的有啥不好意思的,他只是說了實話。
沒人信!
馮二楞白楞了他一眼:「好不好的哇,你沒上過?你跟俺說叨說叨,俺也學點經驗。」
一個皮球踢給了馮誠雷,馮誠雷這傢伙平時就是賊精,怎麼可能跟別人說跟媳婦被窩的事兒?
馮誠偉還是比較內向,不願聽這些:「你兩快行了,越說越沒個影兒。」
顧灝天聽著幾人的談話,看著小山路的兩邊神遊著。
這些話,部隊里的大頭兵們也經常說,可是他從來不參與。
他沒遇到過一個人,別人打趣時,他可以想著。
剛才馮誠雷他們打趣時,他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馮嬌嬌的樣子。
那圓圓的嬰兒肥,總是讓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把,捏一捏。那雙精怪的眸子,彷彿永遠帶著笑,看到那雙眸子,再煩惱的事兒也煙消雲散了。
嬌嬌弱弱的身軀做著別人都做不到的事兒,人小卻扛起了家裡的吃喝拉撒。
這是怎樣的一個姑娘?
他還記得他們第一次的見面,小丫頭片子徒手打倒兩個小混混,口出狂言:以後見到姐躲遠點!看到他更是大犯花痴,還吹著流氓哨!
他從小最討厭別人對著他這張臉犯花痴,可是那時候對馮嬌嬌沒有一點反感、厭惡之心。
為何?
顧灝天努力的想著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