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舊情復燃

楚萱睜眼望向他，「還是說霍先生解除婚姻之後就後悔了？想跟我舊情復燃？我離過婚，流過產，坐個牢，像我這種聲名狼藉的女人，找到霍先生，確是很好的靠山。霍先生若不是介意……」

下顎猛地被一隻大手鉗住，鑽心劇痛席捲而來。楚萱看著他凌厲而又陰冷的眼睛，帶著摧毀一切的狠絕，她甚至毫不懷疑，若是眼神可以殺人，他早已經將她千刀萬剮。

霍辰居高臨下地睨著她，薄唇漾出極冷的弧度，「你以為你有什麼值得我喜歡的？」

「滾！」他抓住她手腕猛地用力往旁一甩，楚萱猝不及防，踉蹌的退後幾步撞在冰涼的牆壁上，虛弱的身子還未站穩，冰冷無溫的聲音如同千斤巨石砸來：「我嫌臟。」

楚萱身子驀地一僵，纖細而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著，本就沒有幾分血色的臉也逐漸褪了下去。霍辰的話如同利刃狠狠剮據著她的心臟，令她幾乎有些站不穩。

呵~

他說她臟……

說起來她的確是挺髒的。

新婚一年，白飛宇從不碰她。第一夜卻被后媽設計給了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

那人有可能是街邊流浪漢，又或者是混混流氓。總而言之，他說的的確沒錯。

她還真是沒出息呢！

時隔這麼多年，總會被他輕而易舉的幾句話弄得遍地鱗傷。

再留下，已是自取其辱。

楚萱扶著牆勉強站穩身子，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與往常無異，輕輕鞠躬：「那便不打擾您了。」瞬即，轉身，帶上門，走了出去。

卧室頃刻恢復一片清靜。

霍辰看著那離去時瑟瑟發抖的纖細身影，冰冷無溫的眼底暗涌湍急，在門關上的那一刻，抬腳就往不遠處的案台踹去，可是當眼角餘光觸及到某物之時，又停下了動作。

他閉目沉浸了片刻，終究走了過去，撥通電話。

電話那段傳來吳嫂的聲音：「先生，有何吩咐？」

***

出了房間，楚萱覺得渾身的力氣像被吸盡，回到卧室，虛弱的身子再也支撐不住，倒在了床上。

「叩叩叩！」敲門聲響，「太太是我。」吳嫂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楚萱睫毛微動了會，默了一瞬，艱難地爬起身開門：「吳嫂，有什麼事嗎？」

「我是想來問一下您，您還需要外出嗎？」吳嫂瞧著楚萱臉色不太好，暗嘆了一聲：「是這樣的，三天後，剛好我有位朋友要去一趟醫院。您若是不介意，我便叫他陪您一起去。」

楚萱原本已經放棄了希望，當聽到吳嫂的話，怔了怔：「會不會太麻煩了？」

吳嫂搖頭：「自然不會。反正他也是順路。」

先生髮話，就算南轅北轍也定順路。

楚萱心中泛暖，由衷感謝道：「那便謝謝你了吳嫂。」

吳嫂微笑頷首，視線突然落在她手腕上，微微一頓：「太太，你手上的傷……」

楚萱低頭，這才瞧見手腕的傷口不知何時裂開了，殷紅刺目的鮮血浸透出來，她忙用袖子遮了遮：「小問題，不礙事。」

吳嫂只看了一眼又移開了視線，溫和說道：「那太太，我便下去忙了。」

楚萱點了點頭，目送走吳嫂，這才關上了門。

殊不知，在她關上門的下一瞬，吳嫂調回了身形，敲響了另一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