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離開西域
天朝這方有條不紊地準備著正式接手西域之事,而在西域那邊,欲回宗的鄭元讓,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就在他離宗門不過百里時,一位女子攔住了他的去路,面覆輕紗不見容貌,但僅從那雙如一翦秋水的眸子來看,定是位風華絕代的美人,但可惜的是,鄭元讓沒有半點欣賞的意思,甚至感到生命的終途已至。
在他身邊,發現從來都很鎮定的主人,竟然微微的顫抖,這讓想嬉皮笑臉地說點什麼的銘,識相地閉上了嘴,若因為管不住嘴巴而死去,那豈不是很悲哀。
看著兩人如鵪鶉一樣瑟瑟發抖的樣子,女子輕笑一聲,道:「我有這麼可怕嗎?」
聲音清冷,銘聽完有種飄飄然的感覺,鄭元讓急忙道:「不知前輩攔路所謂何事?若晚輩有失禮之處還請前輩諒解!」
聲音頗大,如獅子怒吼,頓時將銘震得清醒,后怕地看了一眼女子,銘急忙撇過頭去,一言不發,此刻他若開口,只怕是真的會將倆人推上絕路。
果然,女子並未把注意力放銘的身上,眼中閃過思索的意味,似在思考著什麼,不過只在短短一瞬間,眼神恢復如常,神情緩和,彷彿不欲為難二人。
就在鄭元讓焦急地等待之時,女子說道:「本座來此,只是為了一事,那便是希望你這小輩給你師門帶句話——望記結盟之約!」
最後一句話一字一頓,似在提醒著鄭元讓其重要性。
而聽到結盟二字的鄭元讓,以為女子與師長們締結過盟約,因而在心底鬆了一口氣,雖然還有一絲戒備未消,但已不在如臨大敵一般作態。
剛欲作下保證,卻發現面前那風華絕代的身影已經化作風雪,消失在眼前。
嗯?風雪?這人與西域的變故有何種關聯,雖然她讓自己帶話的意思里,似乎與師門關係不淺,但仔細琢磨,好像又別有意味。
猜不透的鄭元讓索性不再想這個問題,拍了銘一下,等他回過神來之後,便繼續上路。
路上,銘小心地問道:「主人,那女人到底是誰?」
鄭元讓調侃道:「這我哪兒知道啊!怎麼?動心了?」
翻個白眼,銘心有餘悸道:「剛才那種身不由己的感覺我可不想體會第二次,這等艷福我怕是無福消受!」
哈哈大笑兩聲,衝散心裡的殘餘的恐懼,鄭元讓看似讚許道:「看來這段時日你進步了不少,說著話至少不那麼直了。」
就這樣,兩人伴著嘴,一路向仙宗而去……
曾經的眾仙山所在之處,現在只剩一片平地,一個身著月白長袍站在風雪之中如同雕塑,可風雪卻繞開其身,彷彿敬畏,又彷彿刻意避開。
意識如海浪一波波向遠處探索而去,只是現在西域將要有主,他只注意在方圓三十里內的動靜,防止驚動他不願驚動之人。
面上平靜如淵,氣息時而顯露時藏匿,似乎不像神情一般漠然。
三月之期已過,多等一刻,危險也便多上一分,那西域之上的影子已將凝實,雖比預料之中緩慢幾分,但也不過在數日之中便能徹底成型,若到那時,自己恐怕也只能搭在這兒。
就在此時,兩道氣息出現在他的感知範疇之內,只是其中一道似乎有些奇特。
咦?與元讓同行之人,似乎氣息有些殊異。
心中疑惑間,那一直懸著的大石終於放下。
另一邊,離仙宗越近,鄭元讓察覺到了一絲古怪,按理來說,仙宗那千刃高峰,方圓數十里內應該都能看見,自己怎麼沒看到那處原本的山峰存在?
難不成山還能長腿跑了不成?
心裡感覺有些不妙,鄭元讓急忙催促著銘加快腳步,他現在心裡有些焦急,整座山都沒了,難道仙宗已經……
不敢多想,生怕自己的想法成為現實,鄭元讓屏蔽著腦海中的邏輯探尋,身影飛縱,就在此時卻聞身後一聲:「主人,你慢點,等等我!」
他回過頭去,見銘上氣不接下氣地快速奔跑著,不過在他眼裡卻依舊慢如蝸牛。
不耐之下,身影一掠,來到銘的身側,然後一把抓起他的後背衣物,像提小雞一樣提起來,向著他憂心的地方飛去。
銘被提在空中,原本欲開口問些什麼,卻被迎面而來的風雪堵住嘴,根本開不了口。
維持這樣的高速前進,不過短短一刻間,不足三十里路便已達終點,眼前,一片平地,齊齊整整,仙宗已經不在。
心中湧起一股複雜難明的艱澀感覺,但鄭元讓眼睛依舊在搜尋熟悉的痕迹。
突然,一道流光划來,停在他身前丈許之地,一人,正一臉溫和地看著他,道:「元讓,你終於回來了,還好不慢。」
心底幾次起伏,刺激得鄭元讓緩了好一會兒,才道:「見過師尊,這……兩位師叔他們?」
付寧劍識笑道:「西域大變即將來臨,你卒師叔帶著眾仙山,往西域以南去了。」
帶……帶著眾仙山?
一臉茫然,包括一旁的銘也是如此,鄭元讓雖知道自家師門的三位師長實力深不可測,但帶著一座山這種事,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至於銘就更是如此,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如何帶著一座山走,而且聽那話中之意,那路途只怕還不短,這……
兩人愣神了好久好久,或許是等得太久,付寧劍識咳嗽一聲,說道:「閑話休提,我們也趕緊離開,這西域並非久留之地。」
說完,袖袍一卷,一道清氣裹住兩人,然後身影騰空而起,如流光飛縱,負雲氣、立九天,瞬息千里……
付寧劍識帶著兩人離開的那一瞬間,已經回到破陣軍營的女子,喃喃自語道:「仙宗,以後若有空閑了,只怕還得上門嘮叨嘮叨,不過現在當務之急,便是趕在天朝反應過來之前,徹底掌控西域,否則一旦天朝出手,自己這一番心血只能付之東流,不過在此之前,東陵侯之子,自己到底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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