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女人都跑的差不多了,男人也陸續走了一批,但還有些留在那裡,看著細皮嫩肉風韻猶存的崔氏,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目光。
「嘿嘿嘿,大長公主剛才說的話可還算數?真要把這個女人給我們做妾嗎?不過這女人只有一個,我們卻有這麼多人不好分啊。」
大長公主無所謂道:「也沒什麼不好分的,一人一天就是了。」
那不就跟女昌女支一樣了嗎?
崔氏出離憤怒了,整個人都不停地顫抖,好像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大長公主,我敬您是個長輩,又為我們大夏國作出了不小的貢獻。可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侮辱我!」崔氏聲淚俱下,「我的女兒都被你們害得坐牢了,這還不夠嗎?你們怎麼能這樣羞辱我呢?」
崔氏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看得一旁的大長公主和陶陽翁主都嘆為觀止。
「這個女人都這麼大把年紀了,居然還能哭得這麼好看,怪不得昌平侯總是站在她那一邊。」大長公主不由感慨道,「還好你爹最討厭女人哭哭啼啼的,要不然我當年遇到這樣的,肯定會忍不住動手殺人。」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她是大長公主,就算皇帝對她一向敬重,可只要她濫殺無辜,那肯定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還好自己年輕的時候運氣好,沒有碰上這樣的妾室。只可惜他的女兒運氣卻沒這麼好,偏偏遇到一個哭哭啼啼還狐媚的攪家精。
陶陽翁主認同地點了點頭:「昌平侯的確最吃這一套,我看天底下不少男人都吃這一套呢,您看她都這麼大一把年紀了,還能讓這麼多男人心疼呢。」
「既然她這麼招這些男人喜歡,那乾脆就給這些男人全都安排一天的機會好了。」大長公主說得十分冷漠。
不過這樣的話,也就是口頭上說說,嚇唬嚇唬崔氏罷了。
雖然外人都說大長公主囂張跋扈,但她還真的沒有做過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她的權力雖然很大,但也沒有大到可以直接把別人的妾室抓來伺候外頭的男人。
哪天她要是真做了這樣的事情,那一定得是昌平侯同意,她才可以進行。
「你們母女兩個居然這樣狠毒,怪不得姐姐在侯府待了那麼多年,都得不到侯爺的喜歡,這世上又有哪個男人會喜歡毒婦呢?」
崔氏原本是打算賣慘的,結果大長公主和陶陽翁主居然這樣羞辱他,她一時氣憤說話,不過腦子就直接喊了出來。
喊完以後又覺得這樣不太好,會破壞她在這些男人面前的形象,於是又繼續哭哭啼啼。
「我知道我不過是個身世飄零的妾室罷了,沒有資格跟你們講條件,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姐姐,我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女兒吧。」崔氏哭著哭著跪在了陶陽翁主的面前,「這一切都只是一場誤會罷了,我女兒對她姐姐一向敬重,又怎麼可能是殺害她姐姐的仇人呢?」
陶陽翁主手頭雖然有些證據,但證據並不全乎,崔氏覺得自己還可以狡辯狡辯。而且只要外頭的老百姓相信了她的話,那麼陶陽翁主也就不得不低頭,只能認下這個啞巴虧。
陶陽翁主只覺得很可笑:「你女兒是私底下做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被自己的婆婆檢舉了才被抓進去的,與我又有什麼關係?你與其來求我倒不如去求求你女兒的婆婆。說句實在的,一個做媳婦的,被自己的婆婆那麼毫不留情的檢舉,她平時是有多不孝啊!」
陶陽翁主早就發現了,從崔氏開口開始,就一直在不停的給她扣帽子。既然如此,那她也就給裴靜姝扣幾頂帽子好了。
反正她扣的這頂帽子要比崔氏胡亂扣的那些帽子可信多了,因為裴靜姝是真的不孝啊!
裴靜姝嫁進宋家那麼多年,一直跟宋老太君相看兩相厭,真沒怎麼伺候過宋老太君。
但崔氏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女兒孝順的不得了,連忙大聲爭辯:「你胡說,我女兒一向都最是孝敬,無論我有什麼需要,她都會及時替我辦到!」
陶陽翁主冷笑道:「是啊,她孝敬的只有你這個姨娘而已,像我這個嫡母還有她那個婆婆,她都是不在意的,甚至是仇視的。就連一向寵愛他的親生父親,她也敷衍的很。這樣一個不忠不孝不義之人,被抓起來也是活該。你居然想為她翻案,真是太可笑了。」
「你胡說!胡說!你這個毒婦就是見不得我們母女兩個好一旦,我們母女兩個過得舒心了,你就要想方設法的破壞!可你就算破壞了又怎麼樣,像你這樣的毒婦,世上根本就沒有人會喜歡你,你就註定了一輩子孤獨終老!」崔氏氣得大喊。
這樣的話,陶陽翁主並不是第一次聽,已經覺得不痛不癢了。從前崔氏用諷刺的語氣跟她說過類似的話,那個時候她的確是滿心憤懣的。現在崔氏已經換了一副語氣,上躥下跳的,在陶陽翁主眼裡就是個小丑罷了。蝶俠
陶陽翁主已經完全從那段失敗的半生里走了出來,從前的事情只要不涉及她的親人,她都不在意了。
只是她雖然什麼都不在意,但是作為她母親的大長公主,卻不可能什麼都不在意。
大長公主一向都很疼愛這個女兒,因此聽到崔氏的話就受不了了。
「我剛才還給你留了三分顏面,沒想到你居然如此不領情,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氣了。你不是說我沒資格處置你嗎?沒關係,那我親自去問問昌平侯,看他願不願意處置你。」陶陽翁主冷笑道,「你說如果我現在去跟昌平侯說,只要他讓你一天伺候一個男人,那我就放過他兒子,他是否會答應?至於讓你伺候的男人嗎?就從這些方才為你說話的人裡面挑。畢竟人家都問你說話了,你不滿足一下人家的需求也說不過去,是不是?」
崔氏這下抖得更厲害了,臉色都白了:「你怎麼能如此惡毒,難道你是公主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
「我自然是不能無法無天的,所以這件事情必須得昌平侯答應才行,畢竟他是你的丈夫,他有權處置你。如果他也願意的話,你不能怪我吧,只能怪你沒本事,不能完全籠絡住他的心,不是嗎?當初你跟我女兒就是這樣說的吧?」大長公主笑意更冷。
「不!你們不能這樣!不可以!」
崔氏這就是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她自己對陶陽翁主放過多少狠話都覺得是理所應當的,就是陶陽翁主人老珠黃又不懂的籠絡人心,所以才失去了昌平侯的寵愛,一切都是陶陽翁主活該,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換做是自己那就不行了,昌平侯怎麼可以背叛他呢?陶陽翁主跟大長公主怎麼可以這樣逼迫他呢?她多麼可憐呢,兒子岌岌可危,女兒被判死刑,她都已經這麼慘了,他們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她呢?
雖然裴靜姝的確害過裴靜妤,可是裴靜妤都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了,屍體早就涼透了,難道不是活的人更重要嗎?活著的人憑什麼為了死去的人賠命呢?
大長公主見她慌了,不由笑道:「何必這樣著急呢?你不是經常說你跟昌平侯是兩情相悅情比金堅的嗎?既然如此你有什麼害怕的呢?昌平侯那麼喜歡你,一定捨不得把你送給別的男人,他一定不會答應的。」
可是她再重要又怎麼比得上自己的兒子重要呢?
崔氏心裡很明白,在女人中她的地位都已經不如以前了,更別說跟兒子比了。只是現在昌平侯好像也不是很喜歡她的親生兒子,或許昌平侯真的會選擇她呢?
可是那樣也不好啊!
就算昌平侯因為兒子多已經不稀罕她的親生兒子了,但是她自己還是很稀罕的。她難道還要求著昌平侯把她送出去給其他男人玩弄嗎?
崔氏越想越難受,恨不得當場就殺了大長公主跟長陶陽翁主。可是她哪有那樣的本事呢?
她就算百般不情願,最後也還是被大長公主叫人押著去了昌平侯府。
大長公主也沒跟崔氏開玩笑,她一進昌平侯府找到昌平侯之後,就說出了自己剛才在大街上說過的條件。
昌平侯都愣住了,只覺得大長公主的提議過於荒唐。
「母親……」
「閉嘴,別叫我母親,誰是你母親,你跟我們家陶陽早就已經和離了!」
大長公主都不明白自己當初怎麼會把女兒嫁給這麼一個玩意兒,現在昌平侯是一開口就惹她生氣,她當初可真是瞎了眼了。
「母……」昌平侯叫了多年的母親,一時間難以改口,但看到大長公主的臉色之後,還是強行把那個親字咽下了,「殿下,您說的是我的哪個兒子呢?」
昌平侯心想,如果大長公主說的是裴敬康的話,那他還是選擇崔氏好了,畢竟沒有一個男人願意主動給自己戴綠帽子的。
而且裴敬康這個兒子已經廢了,與其讓崔氏跟自己一塊兒名聲掃地,還不如乾脆把裴敬康折進去好了,反正他原本就沒辦法把裴敬康撈出來。
崔氏一聽昌平侯這個語氣就覺得不好,難道昌平侯覺得要保的不是裴敬康就可以把自己送出去嗎?
更重要的是他們夫妻兩個寵愛了那麼多年的裴敬康,昌平侯已經一點都不在乎了嗎?
崔氏這樣想的時候早就忘了自己,只是一個妾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