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花嬌做夢了。
她夢見媽媽了。媽媽在鋼琴旁邊,彈著最喜歡的貝多芬,而花嬌就坐在媽媽身邊。
她和媽媽說了好多話,都是些花嬌不會和任何人說的秘密和操心事。
四個孩子,花嬌最想媽媽。最經常會說夢見媽媽回來和她聊天。
可是,她也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夢見媽媽了。
她常不給邵陽好臉色,就是因為媽媽。花嬌在想,是不是那年和邵陽的事情,讓媽媽不喜歡她了,再也不進她的夢裡。
此番再夢到,她真的好想好想媽媽。她的媽媽是全天下最好最溫柔的女人。
慢慢地,花嬌醒了過來。眼角還有淚痕。
她還久久未回過神,每次夢見媽媽,她都要在床上發愣好長時間。
這時候的眼睛,似清醒似迷糊,半醉半醒的神態,實在太勾人。
隋讓坐在床邊,一直看著她。
看著她在睡夢中流淚,在睡夢中依戀。看著她還沒完全醒透的迷茫。每一個神態都嬌媚得讓人移不開眼,心痒痒。
隋讓的手,不由自主地伸過去擦掉眼角的淚漬。
這一動作,終是驚動了花嬌。
花嬌見到一個陌生人坐在床邊,真正把所有的迷糊都給打跑了。
迅速坐起身往裡挪了挪。她的房間怎麼會有陌生人?!
不對。
花嬌迅速瞄了一眼,這哪裡是她的房間!
怎麼回事?
花嬌開始咬著指頭想。她就是這個壞毛病,一想事情就愛咬指頭。
她看著花逸上了車,自己也叫了車準備回家的。
在車上……怎麼了呢?她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花嬌想不起來。
誰也不會想到,那輛車是程蕭安排的。車後座每個角落都擦了葯,等人睡過去了,就再把人送回來。
花嬌有點犟,一旦想不通,就一定得逼自己想起來。完全陷入自己的精神世界,不受外界任何干擾。
倒是隋讓,看她這麼咬指頭,耐不住了。
「別咬了,咬疼了賴誰?」拉下她的手,不鬆開。
花嬌被他說得有點臉紅,想抽出手又抽不出來。
「你……你是誰?」
「隋讓。」
隋讓?誰認識什麼隋讓。
「我不認識你。你放手!」
隋讓哪裡肯放。此刻人在眼前,就算是瞪著他,他都覺得有意思。
「知道這裡是哪裡嗎?「妖嬈」,你剛進的酒吧,忘了?」
「你到底是誰?怎麼知道我剛去的「妖嬈」?」她什麼時候被盯上的。
咳,主要,花嬌不經常出入其他場所咩。她的生活比較單純。不然,花嬌早被盯上好多次了。
「這是「妖嬈」樓上的房間,這整棟樓都是我的。我當然知道。」
「那又怎麼樣!」花嬌有些生氣,怎麼都掙不開他的手。「我又沒在「妖嬈」惹事,再說我都走了。你憑什麼扣著我?」
隋讓笑了,所有見過隋讓笑的人,都說隋讓笑起來就是個妖孽。多少女人就因為這一瞥愛上了他。
可惜,花嬌沒有。畢竟在她眼裡,隋讓不是好人。
也是,隋讓本來就不是好人。
「走,帶你看樣東西。」也不管花嬌的態度,隋讓上手直接公主抱,帶著人出了房間。放她坐在了一個鋼琴椅上。
花嬌一瞬失神。
這,這不是酒吧里那架貝森朵夫嗎?!他什麼人?才用了多久時間就把一架三角鋼琴抬上來?而且,他是又知道了什麼?
「你……」花嬌被嚇得話都說不全。
隋讓從身後抱住她,兩人似戀愛中的情侶。「你喜歡是不是?送你好不好?」
「你神經病!不好!」
隋讓彷彿沒有聽到,人靠在花嬌的脖頸處,聲音已經變成了低喃。「你好香,這是什麼香水,真好聞?」
花嬌已經眼眶紅紅,說話聲更嬌,「要你管!快放開我!」
花嬌身上的香味,並不是香水。在7歲的時候,花嬌重病,高熱不退,花裕沒辦法,就用古方子讓她成天成天泡在葯盆里,才總算救回一條小命。而後,不知道是不是浸泡太久了,那葯香就好似浸到花嬌骨子裡的,變成了她的體香。聞著,也像好幾種花混合著的香氣。
花嬌要出汗,那香味更濃。
隋讓也不忍耐,吻上她。
花嬌推他,可框著她的兩條手臂都不帶抖一下。
這一吻上,隋讓更不想放開了,花嬌心中隱隱顫抖。
又一個公主抱,花嬌又被放回房間的床上。
「你的名字?」
花嬌撅著嘴就是不吭聲。隋讓又啄了一下。
「不說?你不知道吧?花逸根本沒走,還在樓下,這房間里有攝像頭。相不相信,只要我一個電話,「妖嬈」里馬上就能看見咱們這的現場直播……」
「你騙人!」明顯,花嬌慌了。不自覺地咬住下唇,心慌的厲害!
隋讓受不得,這是在勾引他!隋讓已經放開她拿出電話。
花嬌怕他真打電話,她哪裡丟得起這人,還要不要見人了!
花嬌兩手緊緊握住隋讓拿電話的那隻手。不情不願的。「花嬌。」
花嬌……好一個嬌嬌兒!隋讓此刻的眼裡心裡只有這個嬌兒,完全被她吸引。
把電話扔到一邊。
最後,花嬌哭啊,隋讓哄啊。沒辦法,也算是自己做的孽不是。花嬌累了,隋讓哄著哄著她就睡過去了。
隋讓自己也是有點後悔,在女人堆里穿梭了那麼多年,怎麼今天還跟個毛頭小子似的衝動?
低頭又認真地看著花嬌。比她媚的他遇過,比她嬌的他見過,可她們任何一個都沒有眼前這一個讓他迷戀,甚至有些,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