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富貴險中求
靠！
我就算沒喝酒也受不了這個鳥氣，立刻要上前，姚輝卻一把拉住我打眼色。
就在這時大門裡跑出來好幾個人，為首的經理一臉賠笑。
「小山哥怎麼才來啊，老闆們都等著呢。」
人一多那傢伙更囂張，走到我面前噴著酒氣，用手指捅我胸口。
「不服氣啊？不服憋著，老子弄死你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說完摟著小妞大笑著走了進去。
「忍忍吧，你好幾年不混了，不了解情況，這人咱們惹不起，換個地方玩。」
姚輝拉著我要走，早已沒了當年的意氣風發，歲月磨平了菱角，只想賺錢過日子。
我苦笑一下，這年頭打架就是在打錢，輕微傷弄不好就得賠好幾萬，已經打不起了。
要走時突然看到了跑車的車牌，掛的是京照，一串六，質量有點粗糙，一看就是假的。
外號二毛的小年輕咒罵出聲，「媽的，掛假牌照的黑車牛逼什麼！」
這話到提醒了姚輝，他詫異出聲，「咱們公司是不是一直在追查一輛保時捷的下落？」
二毛隨口回應，「是啊，那輛跑車上的定位器被人拆了，一直沒找到。」
下一刻他一愣，「我去公司拿備用車鑰匙試試。」
他們干這行經驗豐富，有些人就是惡意不還車貸，換牌照，將車裡的定位器拆掉只是小事，有的還會重新噴漆，磨掉大架號。
無法年檢也沒什麼，有的是拿去惡意抵押貸款，還有的就是晚上開出來裝逼用。
趕上一些售車優惠政策，只交首付的話，比買黑車還便宜。
我和姚輝又回到了對面大排檔，不過沒在喝酒，默默等著二毛回來。
來回也就半個多小時，好在被稱為小山哥的傢伙還沒走，我主動拿著車鑰走了過去。
趁著大廳保安不注意，按了下車鑰匙解鎖鍵，看到車燈一亮，毫不猶豫坐上去開車就走。
第一次開跑車，還真有點不習慣，好在沒喝太多酒，也沒碰到查酒駕的，順利開會了公司倉庫。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獎金竟然高達十萬塊！
這是公司提高了懸賞，對這種惡意騙車的行為，老闆深惡痛絕。
財務人員晚上不上班，獎金得明天才能發，可這不妨礙我們提前慶祝一下。
姚輝確實很照顧我，按說他是組長，拿大頭很正常。
知道我缺錢，提前開始分臟，我和他一人四萬，兩個跟班每人一萬。
倒也不怕倆跟班不滿，他們也是臨時工，這些錢已經不少了，愛干不幹，還能少分錢的人。
剛上車要離開，姚輝接到一個電話，先跟我們比劃了個噤聲的手勢，這才接聽。
「好的！」
「嗯嗯，我們立刻就過去。」
說完看向我，「跟我去見一下經理，到時注意點別亂看，那是大老闆的姘頭。」
我翻翻眼皮，「那你自己去不得了，我們先去嗨皮。」
「別鬧，車是你開回來的，點名要見你。」
又嘆息一聲，「咱們這次貌似惹麻煩了。」
說完臉色凝重的將車啟動。
我一臉詫異，「難道公司還怕那個狗屁小山？」
姚輝苦笑回應，「咱們公司後面有大財團支持，當然不怕一個混混，問題是那傢伙惹不起公司，可惹得起咱們。」
聽出他有點后怕，我鄙視出聲，「人家都說歲數越大膽子越小，咱們還沒老呢，既然干這行，就得愛這行。」
姚輝立刻笑罵反擊，「愛你個大頭鬼，看你挨砍時還愛不愛。去特么的小山哥吧，反正咱們是為公司辦事，公司得罩著，老子好多年沒砍人了，敢吊歪歪拿他祭刀。」
明白他只是不想出大事而已，為了公司不值得玩命，只想求穩。
我到不在乎，事情幹了就不後悔，有錢賺又能出口惡氣，何樂而不為。
車行駛進一個私人會館，只有我和姚輝走了進去，被安排在一個茶室內等待。
他這才眉頭緊鎖說道，「問你什麼就說什麼，別多嘴。」
我聳了下肩膀算是回應，原本就不是多嘴的性格，還等著一會兒去嗨皮，找個小妞安慰一下我這受傷的心呢。
很快房門打開，一個美女走了進來，一米七多的身高，穿著身紅色包身連衣裙，看起來有些微醉，妖嬈又性感。
我瞪大眼珠，實在是出人意料，忍不住驚呼。
「董亞軒，你……你怎麼在這？」
對方明顯愣了一下，緊跟著露出驚喜表情，「呂斌，哈哈，好多年不見了。」
姚輝卻站起身，「董總你們認識啊？」
額……
我眼角抽抽一下，曾經的高中同學，如今卻是自己頂頭上司，命運真的很奇妙。
還冒出一句話，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突然想起來之前姚輝說了，總經理是大老闆的姘頭，心裡忍不住罵了一句。
好白菜都被豬拱了！
當初我倆關係還不錯，可惜學生時代不太懂男女之情，錯過了好機會。
高二時我就因為一場鬥毆事件被開除，再也沒見過面，沒想到在這種場合再次相遇。
轉眼她又恢復如常輕輕擺手，「坐吧，跟我說說這次事情的經過。」
又沖我抿嘴一笑，「先說公事，咱們下來再聊。」
我乾笑一下回應，見姚輝在桌下用腳輕踢我，只好說了一遍經過。
「這次也算是意外收穫，要不是那個小山哥罵我們，也不會注意那輛車是假牌照。說白了就是瞎貓碰死耗子，拿備用鑰匙試了一下，沒想到真是。」
董亞軒點了點頭，「公司已經讓人查了車上的大架號，確實是被騙走的那輛保時捷，你們這次立了大功。」
臉色又變得嚴肅，「公司被騙走的可不只是這一輛豪車，雖然警方抓住了那些購車人，可他們都是傻乎乎被人利用。只是有人惡意借用他們的名義買車，提車后就沒他們事了，根本不知道車的下落，這個小山哥估計是關鍵人物。」
姚輝趕緊說道，「那我立刻通知警方。」
董亞軒卻一擺手，「效率太低了，那些老手不會輕易招供，只會找各種借口掩蓋。老闆下令抓了小山哥咱們審問，你們帶幾個人去一趟。」
姚輝臉色一變，「經理，我只負責找車，抓人這活……」
雖然這行冒險，可心思縝密從來沒出過大事，鼻子挨著一拳已經是最大的意外。
如今摻和到騙車團伙，危險性是不可控的。
我明白他的心思，自己何嘗不是想過安穩生活，這才好幾年不摻和亂七八糟的事情。
董亞軒的臉色一沉，「這點小事都不敢，要你們何用。」
看來這些年身處高位，氣勢還挺足。
我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詞。
富貴險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