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推測
夏辰辰手機裡面只有發給羅茜的一條信息,案發時夏辰辰肯定已經受了傷,或者處於驚恐之中,一定會選擇最值得信任的人。
如果夏辰辰要找一個最信任、最親近的人求救,應該找與她距離更近,在咖啡廳的趙宇才對,為什麼要給遠在醫院的羅茜發信息?
「羅小姐,請你看看這條簡訊是什麼意思?」耶木杉把印著奇怪簡訊的A4紙遞給羅茜。
「丶丶乛乛?。」羅茜皺眉看著簡訊的內容,有些迷茫。
「這是不是什麼日文?」耶木杉不太熟日文,用排除法最先猜測。
「不是,這是筆畫。」羅茜很肯定的回答。
耶木杉摸了摸耳朵,「筆畫……你猜測大概是什麼字?」
「這好像是寶蓋頭,我也不太懂手機筆畫,因為我見過夏辰辰打字……對了,她好像平時就是打的筆畫。」說到這,羅茜突然回想起了夏辰辰的日常習慣。
「你確定?」耶木杉追問。
「嗯,她一般都是打筆畫,拼音也會,不過很少。」羅茜十分肯定的答道。
「點,點,橫勾,橫勾……」耶木杉突然想到了什麼,邁著大步,風風火火離開房間。
耶木杉剛出門,就遇到副隊許清華。
「耶木杉,你幹什麼……」許清華的話還沒說完,耶木杉已經一溜煙跑開了,根本沒理他。
許清華雖然不太高興,但耶木杉向來能從特殊角度把亂七八糟的問題綜合起來,形成有利破案線索,對此,他還是由衷欣賞的。
見耶木杉又風風火火的,他也好奇的跟在後面。
「你小子又要搞什麼鬼。」許清華跟著到了物證科,見耶木杉取了夏辰辰的手機。
「找線索呀。」耶木杉頭也不抬的擺弄著手機。
「手機已經檢查過,沒有語音、視頻信息。」許清華禮貌打招呼,隨後又對著耶木杉冷眉冷眼。
耶木杉確是不在乎的一笑,調到筆畫輸入法,按照奇怪簡訊的筆畫順序開始打字。
死者打出來的這幾個筆畫,根本就不能組合成一個漢字。
不過,輸入法上面有六個智能提示,字、安、案、寥、寐、寤。
耶木杉念了一遍系統提示的六個字,對許清華說道:「我推斷死者夏辰辰應該是想選擇這裡面其中一個漢字。」
「字是第一個提示,什麼意思?」許清華摸著耳垂想不出來這是什麼涵義。
「字、安、案、寥、寐、寤。」
耶木杉說著又打了一遍那些筆畫,同時也又念了一遍提示的六個字。
「字、安,案……」
「安?」
耶木杉突然看到了唯一一個與這起案件相關的字,頓時聯想到安平,「許隊,有安平的信息嗎?」
「安平是趙宇的大學同學,也是趙宇的好哥們,畢業后合夥開了家咖啡廳,與外向熱情的趙宇相比,安平非常紳士、穩重,咖啡廳很多客源都是他維繫的,他和夏辰辰的關係也還不錯。」
「我感覺……簡訊內容是安平的可能性很大,我建議暗中調查一下安平。」
「可以。」
許清華點頭同意,畢竟沒有其他線索,如今哪怕是一個猜測,也要一步步證實對錯,不過對於年輕的耶木杉,他仍是無法完全放心,「但是你要給我足夠的理由。」
轟隆!啪!
突然,高空的閃電和巨大的雷鳴聲響。
耶木杉拿著手機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始仔仔細細的給許清華演示和解析。
「第一,我剛打開手機,輸入法是拼音輸入,而死者最後一條簡訊的內容卻是筆畫輸入,這就說明肯定是夏辰辰在斷氣的那一刻切換的,很可能是她不想讓兇手發現簡訊內容。
第二,我剛剛打字的時候切換筆畫輸入,根據簡訊內容的筆畫打了一遍,結果顯示離安字就差『一丿』,『乛乛』打出來不能組合成一個字,你看……如果添上一撇就是女字,加上寶蓋,就會得到其中的一個結果,『安』。
第三,為什麼夏辰辰選擇把簡訊發給羅茜,而不是她的男朋友趙宇呢?可能是死者想告訴收到簡訊的這個人,兇手是他們熟悉的人,而且就是她男朋友身邊的人,所以她不能直接發給趙宇,根據輸入法提示的六個字,我推斷,安平的可能性極大。
第四,我……」
耶木杉停頓片刻,有些尷尬的咧咧嘴,「以上只是我的猜測,我需要證據。」
許清華聽完有些驚愕,他沒想到只憑這幾個筆畫耶木杉能猜想到這麼多,但正如耶木杉所說,猜想畢竟只是猜想,毫無證據的猜測需要證據才能轉化為破案的線索。
「那這後面的?和。是什麼意思呢?」許清華承認耶木杉說的有幾分道理,又將疑點指向了那兩個標點符號。
「我剛才也發現了,你看……手機輸入法確定鍵旁邊就是問號,點兩下就是句號,當時夏辰辰已經受了傷,或者已經奄奄一息,她應該是沒有力氣了,當即發給羅茜,然後就斷氣了。」耶木杉邊說邊在腦海里想象著夏辰辰打字的情景。
「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想,沒有真憑實據,不一定就是這樣。既然簡訊的嫌疑指向安平,我覺得應該去查一下,我爸說過,不能放過任何線索與可能。」
耶木杉提及他爸爸的時候,眼中突然多了些許敬意和遺憾,說完把手機還給了許清華。
此時羅茜正要離開,遇到了耶木杉和許清華,「那個……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用。」
許清華不經意問道:「什麼事?」
「額!剛才遇到的報案那個人,我下午去醫院看我母親的時候,在公交車上遇到過他,應該是。」羅茜想了想,無法確信自己的回答,只能用『應該是』來結尾。
「遇到過?你確定是那個何先生?」許清華有些不相信的看著羅茜。
「她當然不確定了,要不然怎麼會用『應該是』。」耶木杉小心翼翼的翻了個白眼。
「他脖子上有一道傷疤,挺嚇人的,剛才他離開的時候,我又看到了,所以才回想起公交車上的事,也許……應該是他吧。」許清華的追問使羅茜更加不確定自己的回憶了。
「嘶,何盡不是說他在上班嗎?他怎麼會出現在公交車上呢?」許清華感到疑惑,一個目擊證人而已,沒必要說謊呀!
「脖子上有疤?」與許清華在意的不同,耶木杉更好奇,一個人脖子上為什麼會有肉眼可見的明顯傷疤?這幾率可不怎麼大。
說來也的確是怪,第二天天就轉晴了,晴的讓人以為昨天根本就沒下過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