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遊樂園•情愫生
今天我逃課了,19年來第一次逃課。太多的謎團沒法解開,我心裡堵得慌,很沒有安全感。況且因為在實驗室跟全班同學起了衝突,我覺得尷尬極了,不想見他們。
之前校長提醒過我不要輕易出學校,有可能會遇到危險,但我現在封印基本都解開了,完全能保護自己的,我這樣想著走出了校園。
漫無目的地走著,不覺中走到了聆水國最亂的一個街區。街道吵鬧不堪,人聲鼎沸,遠處還有兩群人在打架。水珠,火花,光不斷出現,血珠四濺。我厭惡地皺起了眉頭。
「小凌,你怎麼會在這裡?」雪霜凌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的背後,抓住了我的手,「你知不知道這個街區有多危險?這裡有很多被流放的罪犯和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我現在可以保護自己了。」我對雪霜凌說。雪霜凌輕輕放開了我的手,嘆了口氣:「怎麼逃課了,不回去上課嗎?」「太尷尬了,不想上課了。」我現在厭學情緒極其嚴重。
「好吧。不過要逃課的話,也不該來這種地方吧?」雪霜凌無奈地笑了。「說起來,你為什麼會在這?」我問雪霜凌。「我看了眼手環,查了你的位置,發現你在這裡就趕快趕來了。」雪霜凌抬起手,朝我搖了搖手臂上的手環。
「霜凌,你回去上課吧,我想自己走走。」我說著轉身離去。「逃課的話,要不要去遊樂園?」雪霜凌在身後朝我喊道。我停下了腳步。
站在遊樂園的門口,我愣住了。來凌雨之境這麼久,出校園的機會少之又少,對這裡的一切還都知之甚少,沒想到這裡的遊樂園這麼……壯觀。遊樂園裡有好幾幢藍色城堡,園區里全是巨大的植物,人們在植物下走動像是螞蟻在爬行。懸浮在半空中的過山車,海浪上來回搖晃的海盜船,裝飾華美的摩天輪……遊樂園裡都是我沒見過的新奇設施。
「走吧。」雪霜凌拉著發獃的我進了遊樂園。坐在過山車上,我非常後悔答應了雪霜凌陪他玩過山車。這過山車一開始是在停地上的,等乘客坐滿之後,突然向空中飛去,我感受到了強烈的失重感。而後過山車在天上「上下翻飛」。沒錯,就是上下翻飛!「雪……雪霜凌……我……我不行了……」我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我感覺我估計今天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終於下了過山車,我覺得自己好像踩在雲上,飄飄欲仙。我扶著欄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還沒順過氣來,雪霜凌就拽著我去玩海盜船了。
海盜船上的海盜雕像會說話,說起話來嘴巴一動一動的。「聽說有個海盜的亡靈被關在了這個雕像里。」雪霜凌湊近我說。「你少嚇唬我!」我笑著推開了他。雪霜凌也跟著笑了。
海盜船漂浮在一片浮在空中的海上,搖晃起來浪花四濺,雪霜凌護著我,不讓我被浪花濺到。
雪霜凌帶我玩了一個又一個讓人尖叫不止的項目后我被折騰得半死,賴在遊樂場的長椅上死活不肯走了,雪霜凌這才宣布中場休息。
「夠刺激嗎?」雪霜凌問我。我狠狠地點了點頭。「你以前也會逃課來這玩嗎?」我問他。「不會。這是我第一次逃課。」雪霜凌把一杯橘子水遞給我。我心裡湧上一絲愧疚,因為我他才逃課的。
「沒事,」雪霜凌見我低頭不語,寬慰我道,「就當作一次特別的經歷吧。不過,下不為例哦。」「嗯!」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們去坐摩天輪吧!」我仰望天空中緩緩轉動的摩天輪,對雪霜凌說。「好。」雪霜凌笑著說。
我們比肩走著,走著走著,我聽見了遠處傳來了一陣哭聲。我和雪霜凌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向聲源處快速走去。
哭聲的源頭是一個穿天藍色蕾絲花邊連衣裙的小女孩,看上去也就五六歲大。女孩手裡抱著一隻布熊,明亮的大眼睛里蓄滿了淚水,看上去楚楚可憐。
「怎麼了,找不到媽媽了嗎?」雪霜凌蹲下身去溫柔地問道。小女孩抽泣著點了點頭。我們帶著女孩找遍了偌大的遊樂場,天色漸暗,還沒有找到女孩的媽媽。
「這樣找下去不是辦法。」我對雪霜凌說。「小凌,我們來合作一次。」雪霜凌說。「啊?」我沒有聽懂。「你凝結一個冰錐。」雪霜凌神秘地對我笑了。我伸出手,巨大的冰錐懸浮在手中。
一陣狂風把冰錐送上了天空。「好風憑藉力,送我上青雲。」我突然聯想起曹雪芹的詩句,不由說出了口。「這是你作的詩?」雪霜凌望著我。「不是不是,」我急忙擺了擺手,「是我們那的一個古人寫的。」「好一個好風憑藉力!」雪霜凌說著用風刃將冰凌打得粉碎。
我們頭頂的方寸天空中,下起了紛紛揚揚的小雪。人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奇異景象吸引,紛紛聚攏過來。我們在人群中分辨著和小女孩斗靈氣相似的人的方向。「在那個方向!」雪霜凌指向人群。
我們趕快往雪霜凌手指的方向走去,小女孩看見媽媽了,向一個藍衣女子身邊跑去,撲進了藍衣女子的懷裡。這母女穿的親子裝啊。
藍衣女子對我們感激極了,連連道謝,直說到我們不好意思了,這才帶著女孩離開。
女孩拉著媽媽的手漸漸走遠,在我們即將轉身離去的時候突然轉過身來朝我們笑了一下。一直發自內心的開心湧上心來,我也淡淡地笑了。
我和雪霜凌按照原來的計劃坐到了摩天輪上。此時天已經全黑,天空中依稀閃著幾點繁星,像是深藍色天鵝絨上撒了幾粒碎鑽。我望著深邃的天空伸出手去,彷彿流轉的星光可以握在指尖。我又低頭俯視整個遊樂場,感覺遊樂場像是個王國,突然有種君臨天下的奇異感覺。
「小凌,」雪霜凌打斷了我的思緒,「即使有時候你有些行為有點過激,但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個很善良的姑娘。我們幫了那個小女孩你很開心,我是知道的。我會努力保護你的,遇到什麼事你都不要害怕。」
在昏暗狹小的環境里,我看著雪霜凌感到意亂情迷,那一刻突然特別想吻他。
那一刻我真希望摩天輪永遠不要停止轉動,就這樣一直一直轉下去,讓著一刻成為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