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她配不上你
整個夜晚蔣榮耀都沒睡好，在蔣榮耀看來，一切都如同做夢一般，自己居然會走進自己最看不起的地下世界，還是個地下幫派公主的隨從，蔣榮耀想破腦袋也不懂鄭雪云為何執意讓自己加入興武幫，自己沒身手，沒謀略，身份卑微，見識短淺，自己走上這條不歸之路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蔣榮耀才昏昏沉沉的陷入睡眠之中。
回到自己豪華別墅中的鄭雪雲也是一夜無眠，鄭雪雲也不知道自己所做的究竟是對是錯，不過對於鄭雪雲來說，招攬了蔣榮耀對自己並沒有任何損失，如果將榮耀是個可用之人，就重用，反之如果是個不可用之人，大不了就棄之，只是如果真這樣，就耽誤了自己尋找真正的榮耀的時間了。
……
清晨的鬧鈴格外刺耳，蔣榮耀蹭的一下從床上竄起來，一陣急忙忙的洗漱，隨手抓起一個隔夜的饅頭就往附近的公交站趕。
半個小時的車程后，蔣榮耀距離興武幫的總部南方大廈只有幾百米的距離，蔣榮耀掏出鄭雪雲給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此時才八點半，總算是趕上了。
蔣榮耀鬆了口氣，朝南方大廈的大門走了十來步，蔣榮耀猛然呆在原地，眼中帶著濃濃的傷感。
蔣榮耀正前方站著一個二十多歲的紅衣少女。
少女名叫孫妍，是蔣榮耀的高中同學，是當時班裡的班花，同時也是蔣榮耀的初戀。
孫妍本來在趕路，看到蔣榮耀后楞了一下，站在了蔣榮耀的正前方。
孫妍穿著一件紅色的外衣，手裡提著一個LV的包，一頭長長的黑髮披在身後，下身是一條長裙配上高跟鞋，臉上畫著精緻的妝。
孫妍淺淺的一笑，揮了揮自己的右手，很熱情的和蔣榮耀打著招呼：「嗨，榮耀，好久不見，最近過得還好嗎？」
「還……還好啦……」蔣榮耀的右手不由得抖動了一下，但是面部沒有一絲表情，似乎在跟一個普通的朋友在打招呼，可是誰也不知道蔣榮耀的內心究竟有多大的波瀾。
「哦。」孫妍若有深意的看著蔣榮耀，笑著點了點頭，「那就好，我還擔心我們最終的分手會讓你一蹶不振呢，看來你離開了我過得也挺好的嘛，你現在在哪裡上班？看樣子上班的地方也不怎麼樣吧？需不需要我來給你介紹一份工作？」
「呵呵……」蔣榮耀苦笑一聲，似乎沒有聽出孫妍的冷嘲熱諷，「聽說你最近過得挺好的……」
「嗯，對呀。」孫妍很享受蔣榮耀的這句話，得意的笑了起來，「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老同學說過，我老公是沙市的一個公子哥，最難得的是他對我真的很好，我很開心呢！」
蔣榮耀艱難的咽了咽喉嚨，只覺得嘴裡發澀，胸口悶得慌，那種滋味就如同胸膛挨到一記重鎚。
孫妍看到蔣榮耀臉上的淤青，十分誇張的驚叫了起來：「啊呀，你的左臉怎麼了？跟人打架了嗎？應該是被人打的吧？你呀，也不注意一下，沒本事就別和別人打架嘛，你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蔣榮耀默然無語，只是筆挺挺的站在原地。
孫妍似乎覺得索然無味，也沒在理會蔣榮耀，朝蔣榮耀身後的路快步走去。
等到孫妍走到蔣榮耀身後兩米左右的距離時，孫妍突然回眸一笑：「榮耀，很久沒見了，我這次是回陽和市拿點東西，如果有時間一起聚聚吧？」
蔣榮耀依然獃獃的站在原地，目光獃滯的看著眼前過往的行人，悵然道：「嗯……有時間聚聚吧……」
孫妍重重的呼了口氣，似乎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個包袱：「那就好，我還擔心你會因為我們當年的事在心裡留下一個疙瘩呢，唉，說來也是，當年追我的人那麼多，你說我幹嘛就跟你好了呢，當初我們就不應該在一起！」
蔣榮耀依然沒有反應，似乎沒有聽到孫妍的話。
孫妍更加覺得沒意思了，捏緊了自己手裡的包，把衣領豎起來，衣服的拉鏈也拉到最上面，扭頭朝遠方走去，只是沒有人注意到孫妍臉上滑落下來的淚痕。
等到孫妍走遠了后，蔣榮耀才長嘆口氣：「唉……」
「這種被前女友冷嘲熱諷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不知道什麼時候，蔣榮耀身邊停著一輛保時捷，駕駛位上的正是鄭雪雲。
蔣榮耀的面部仍然沒有一絲表情，只是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拳頭。
「我調查過你！你的一切信息資料我都倒背如流，大到你的人生履歷，小到你一天上幾趟廁所。不過唯一不知道的是你和那個女人以前的感情很好的，為什麼就突然那麼……那麼毫無徵兆的分手了呢？」鄭雪雲將兩條手臂靠在方向盤上，歪著頭看著蔣榮耀。
蔣榮耀又是嘆了口氣：「這些都是過去式了，對不起，大小姐，今天第一天上班就遲到了。」
「沒關係，本小姐不是那種拘小結的人，只要不是特殊情況特殊事情，本小姐都不會在意的，以後你就知道了，總之跟著本小姐混，吃香的喝辣的，不會虧待你。」鄭雪雲很是豪爽的揮了揮手。
「呵呵……」蔣榮耀笑了起來，只是笑容比較難看。
「對了！」鄭雪雲似乎想起了什麼，「昨晚我看你的人生履歷時，突然發現，從小學到高中，你的學習成績並不是班上最好的，可是卻是在整個學校最受器重的人，想來你也一定有著我不知道的本事，不過離開那個女人後，再加上你的性格就是不喜歡和人爭鬥，所以我幾乎可以預料就算你為我效力，也是那種出工不出力的效力，在這裡呢，我要透露一個秘密，據我調查，那個女人的老公，正是我們興武幫當前的最大的敵人，血月的公子哥劉曉宇喲！」
「血月的公子哥劉曉宇？」蔣榮耀的腦海里瞬間浮現出前天在酒店裡發生的一切，那個殺人害自己丟掉了好不容易找到工作的人好像就是沙市血月的人。
「如何？」鄭雪雲若有深意的一笑。
「你告訴我這個幹嘛？」
「一來我是想看看你真正的能力能否幫我興武幫更進一步，二來，我也是那種最看不得小人得志的人，想讓你向那個女人證明一件事。」
「證明什麼事？」
「那時候不是你高攀她。」
「不是我高攀她那是什麼？」
「是她配不上你！」
「……」蔣榮耀默然無語。
「上車吧！」
蔣榮耀第一天上班就遲到，而且還是坐鄭雪雲的車進南方大廈，這也讓不少人暗自猜測蔣榮耀的身份。
鄭雪雲脫掉自己的外套掛在衣帽架上，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望著辦公桌對面的蔣榮耀沒有說話。
蔣榮耀疑惑的看著鄭雪雲。
鄭雪雲看著蔣榮耀，若有深意的問道：「剛剛上樓時我聽到好多閑言閑語呢，他們都說你是我對象，你怎麼看？」
蔣榮耀微微一怔，立即明白了鄭雪雲問這個問題的深層含義，眼前的這個大小姐在試探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呢。
蔣榮耀立直了身子，略一思索，很快就回答了鄭雪云：「大小姐也說了，是閑言閑語，成大事者又怎麼可以在乎這些閑言閑語？況且嘴是別人的，別人怎麼說我們又哪裡管得著？依我看，大小姐不但不要禁止他們對我好奇，相反，還應該多對外暗中宣傳我的事，一來彰顯出大小姐的氣量，二來也可以讓這些謠言不攻自破，三來還能塑造大小姐求賢若渴的形象，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
鄭雪雲眼睛一亮，嘴角輕揚，很是滿意的點著頭，嘴中輕聲說道：「算你勉強及格吧！好了，你也算正式加入我們興武幫了，無規矩不成方圓，地下世界雖亂，但是地下世界也有地下世界自己的規則，我要來給你講講我們地下世界的規則。」
蔣榮耀站在原地，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在地下世界混必須得知道兩個大的規矩。第一，地下世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禍不及家人。當然這只是個不成文的規矩，遵守不遵守就看個人人品了。第二，地下世界有個死規矩，民不與官斗。這個是最重要的，夏國的法律下並不允許地下幫派的存在，但是一個地區有著一個統一穩定的地下幫派，對於底層的治安還是有幫助的，所以雖然表面上法律不允許，但政府還是默許地下幫派的存在，所以地下幫派就要有地下幫派自己的自知之明，絕不能和政府國家機構對抗，不然會被粉碎！」
「這個自然。」
「國家默許我們存在當然也會給我制定規則，地下幫派之間的火拚爭鬥只能使用冷兵器，如果衝突時雙方都超過二十人，就不能使用熱武器，否則，就算贏了也會在事後被國家絞殺，槍械一類的只能在暗殺時才能使用。」
蔣榮耀又是點了點頭。
「接下來我說說你在我興武幫需要注意什麼。」
蔣榮耀聽到鄭雪雲的話面部瞬間變得更加嚴肅了，不自覺的往鄭雪雲的方向靠近了一點點。
鄭雪雲美目一揚，淡淡地說道：「在我們興武幫，你只需要記住一點，我讓你幹嘛你就幹嘛，其他的就沒了。」
「就沒了？」蔣榮耀瞬間傻眼了。
「嗯，就沒了。今天我還沒吃早餐，你給我去買一份早餐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