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下第一的幻術師(上)
「這裡就是雪橋?」徐菲好奇的張望著,果然名副其實!整座橋體通體雪白,猶勝玉琢,橋面上的欄杆、石雕皆是一律白色,上面覆蓋著茸茸的積雪,每個橋墩上也堆積著厚厚的白雪。生長在南方的徐菲從未見過如此美妙異常的雪景,不但沒有絲毫害怕,相反還興奮莫名,立刻便想踏足其上,誰知她剛邁一步,便被慕天行拉住。
徐菲奇怪的看了看臉色難看的慕天行:「難道…橋是假的?一踏上去就會掉到下面?可是下面的水好像並不深,說不定可以涉水過去呢?」
「橋下流水正歡,卻不聞潺潺水聲;四周植物泛綠,卻沒有鳥類昆蟲;橋上積雪不化,橋下石縫中更是寸草不生!好詭異的地方!」慕天行皺起眉頭道。
只見小山咬破中指,虛空畫了一道符,只見符紙在空中自燃,而雪橋之上出現一個男人形體,他背對著大家,看不清長相,一身黑袍從頭裹到腳。
「小山,你竟然幫著外人對付爸爸!你實在太讓我心痛了!」
沒想到雪橋上的男人就是小山的生身父親!眾人頓時瞪大了眼睛。
「爸爸——你回頭吧!就算你擁有至高無上的幻術,媽媽也不會回來的!」小山聲嘶力竭的叫道。
黑袍男人皺起雙眉,怒目而視道:「胡說——你媽媽早就回到我身邊,小山,你過來啊!過來我們就可以一家團聚了!」只見他輕輕一伸手,只見身邊的白雪如同有生命一般幻化成人形,竟然變成一個秀氣靈動的婦人,宛如活人一般,偎依在男人的身邊。一臉小鳥依人的笑容。
小山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和女人,小臉上寫滿了迷惑。慕天行皺起眉頭,對方竟然連自己地孩子都不放過!他二指一晃,只見他夾起一張黃符,念動咒語黃符頓時夾著勁風向對方掃射而去,在那個黑袍男人面前,黃符變成一道火光四射的星芒,將整個雪橋照射的通亮。而他身邊那個小鳥依人的女人頓時如雪人見驕陽一般化為冰冷的雪水,消失無蹤…
「媽媽——」小山喃喃的念了一句。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瞳中儘是凄迷之色,徐菲有些不忍心的將他攬在臂彎之中「你算什麼爸爸!?竟然對一個孩子施幻術,你明知道小山幼年就失去雙親,就算你想自己地妻子,難道小山就不想嗎?這個時候你更應該陪在小山身邊,而不是將靈魂賣給惡魔!」她憤怒的吼道。
黑袍男人轉過臉。竟然是個很年輕很英俊地男人,白皙的膚色,頗有些英國貴族的特色,鼻樑很高,眼睛竟呈現淡淡的水藍色,若不是眼眸中不帶絲毫溫度以及臉上的灰青之色,絕對是難得一見的美男。
「住口!無知地女人。你懂什麼?」他憤怒的吼道,左手形成一個巨大的如同水球一般的東西,看著裡面攢動的力量以及水球上幻化出現的波紋,慕天行臉色微變,不動聲色的將徐菲拉到自己身後…
「我懂什麼!?」徐菲冷笑一聲「我終於知道你老婆為什麼受不了要離開你了!你這個自大又小氣地臭男人!活該一輩子沒人愛…小雅。你捂我的嘴幹嘛?」
方小雅無奈的苦笑,她是不希望小菲因為一時氣憤而觸怒那個幻靈師。
卻不想恢復神智的小山開口道:「繼續說下去!小菲姐姐——繼續說下去!我感到爸爸力量的波動了,只要他一漏出破綻我便可以送你們離開!」
被他們兩人搞得一驚一乍地徐菲疑惑的嘆了口氣,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她之所以會衝動的罵小山的爸爸是因為他實在欠罵,可是…現在叫她故意去惹怒他,呵呵!她倒真有點心有餘而力不足。原本順口的罵詞竟然變得蒼白無力。
而就在此時。那個黑袍男人已經調整了情緒,他手中的詭異水球變成一條巨大地水鏈。一條約十丈地水鏈,帶著轟隆的咆哮聲將徐菲等人團團圍住。再看慕天行,他閉著雙眼,以身體擋在眾人之前,雙手向外撐起,將渾身地靈力逼出,化成一個巨大的半圓光球,將水鏈擋在外面。不一會,他的額頭便沁出密密的汗珠…
「現在該怎麼辦?」徐菲咬著唇,目光之中竟是擔心。別人都是關心則亂,她反而愈是危險還愈能冷靜下來,眼前這個幻靈師顯然是因為妻子的離家出走,當然很可能是私奔而有些變態,他以為自己能夠天下無敵,他的妻子就會後悔自己的行為而最終回到他的身邊,說白了,他就是一個完全沉浸在幻想當中的傻子!就在徐菲心念所動的同時這句話已然出口:「你以為你能打敗我們你就是天下第一的幻術師了嗎?我看你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此話一出,不但那個偏執的幻靈師愣住了,就連小山也愣住了,她的口氣怎麼和媽媽這麼像?
徐菲可沒有感覺到什麼,她只顧罵那個竟然連兒子都不顧的變態,她更是焦急不知道天行能夠抵擋多久,這樣肆意消耗靈力對他的身體會不會有什麼損害?可是她卻沒有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銀鏈突然發出一道柔和如月光般的弧線,投影到外面的水幕之上…
黑袍男人突然驚恐的睜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某處,幾近瘋狂的叫道:「無瑕——無瑕——真的是你嗎?你終於肯來見我了?」
眾人奇怪的睜開眼睛,眼前出現的確實是和方才一模一樣的女子,只不過她臉上少了小鳥依人般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落寞和孤寂,她目光蕭索的注視著眼前的男人,微微輕啟朱唇,一言一行皆有大家閨秀的風範:「都這麼久了,沒想到你還是一樣…」
「不是的!不是這樣!無瑕,我的幻術精進了很多!你看看這些人,他們都是被我的幻術所囚禁在這裡的囚徒!我再也不是當年的行墨了!」
「夠了!行墨——你清醒一點吧!現在的你和當年的你都一樣!自大!任性!目中無人!你看看,你甚至用幻術對付咱們的孩子,三分水元氣是你修鍊的必殺技,你想幹什麼?你想要親手殺了他嗎?」女人怒目而視,她的目光看向小山,眼神中帶著關愛和歉疚,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盈滿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