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堅強
()「啊!」沈遺風驚呼一聲,道:「為什麼會有誅天一說啊?難就這麼厭惡蒼天嗎?」
「哼,這些你無需知道。」白衣男子道:「記住,你只要達到不滅後期,人間將不再有你的敵手,或許在那時,『誅天劍』已經重現人間,你一定要得到它,成為它的主人。」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雖然對方語氣冰冷,但沈遺風卻是傲然不懼。
白衣男子緩緩轉身,目光如刀,冷冷地道:「你滿口仁義道德,可知道,受人滴水之恩,當擁泉相報這道理?」
面對那冰冷目光,沈遺風忍不住一個激靈,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卻是抵在冰冷的牆壁上,再無路可退,只得硬著頭皮,道:「我自然知道,可是,我並沒有要受你恩惠,是你自己強加於我的,而且,我也還沒有答應你要學習這天書法訣。」
「真是個白痴。」白衣男子再次轉過身去,神色黯然地輕嘆一聲,心道:[小黑天生有未卜先知的本領,或許,這一切早已是冥冥之中早有註定之事,我又何必如此心急?]想到此,他暗自鬆了口氣,道:「好,我不勉強你了,只望你答應我一件小事。」
沈遺風道:「什麼事?」
白衣男子道:「替我保守這個秘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見過我,更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已破解了天書之秘,否則,那些偽君子們定會?視你所得神書,那時,你自己也小命不保了。」
沈遺風不敢苟同,道:「不是每個人都像你想象中那般邪惡的,至少我師姐……」
「夠了。」白衣男子冷喝道:「你別忘了,我的法訣可以讓你成為天下第一人,這麼大的好處都給你了,你難道連這點小事都不能答應我?」
「你也別忘了,我根本就沒有學你的法訣。」對方的孤傲激起了沈遺風自我的清傲本性,他道:「如果是你讓我不說,我可能偏要說出去,可是,我已經答應了我的好朋友烏鴉,所以,我還是不會說出去的。」
白衣男子真有一種想要抓狂的衝動,不過,他的高深修為,早已令他達到了喜怒不形於色的地步,所以,他並沒有再說話,單手一拂,便有一道奇異真氣將沈遺風給包裹其中。
沈遺風本想大叫,可是卻發現話到喉嚨,竟是說不出話來了……
「啊!」一聲驚叫,沈遺風猛地睜開雙眼,整個人都坐起了身來,卻發現自己身處石室當中,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伸手抹了抹額邊涔涔而下的冷汗,沈遺風感受著四周熟悉的味道,不由暗暗鬆了口氣,喘息了幾聲,發現天已經亮了。
「那是夢,是夢……」他如是地想著,伸手掀開了石床上的墊被,找到了那本羊皮小冊,喃喃道:「真的是無字天書嗎?」使勁的甩了甩頭,他發現自己腦海中,果真還留有那白衣男子貫注在他腦海里的文字記憶……
「遺風,遺風……」石室外,傳來了黃詩琪的呼喊聲。
「師姐?」沈遺風趕緊爬起床來,卻發現渾身酸痛無比,知道是昨日砍竹子給累的,不由有些害怕,因為他馬上又要去砍竹子了。
「遺風,你怎麼才起來呀,太陽都曬屁股了。」
黃詩琪走了進來,發現沈遺風臉上出現痛苦之色,不由杏眼微眯,兩道細眉輕挑而起,快步走了過來,扶著沈遺風,心疼地說:「遺風,你怎麼了?是不是昨天太累了,所以身體不舒服呀?要不,我去跟爹爹說說,讓你休息一天好么?」
「啊!不用了,多謝師姐關心。」沈遺風立馬抬頭挺胸,嘴角含笑,說:「你看,我這精神著呢。」
黃詩琪撅了撅嘴,伸出白?玉手,在沈遺風額頭上輕輕一點,道:「你呀,總是愛在師姐面前裝堅強,好,那我今天幫你一起砍。」
沈遺風急忙搖頭,道:「不行不行,師傅師娘說了,還有六年,便是咱們神劍宗三宮一洞二十年舉行一次的真武大賽了,師姐你可是咱們仙人洞弟子中最有希望的人了,怎麼可以把時間浪費在遺風身上呢,你要好好練功呀。」
「笨蛋,這不叫浪費時間,這……」
「師姐,師弟是嘴笨嘛,呵呵,我懂的,你聽我的,好好練功,不然,師弟會有罪惡感了。」
「唉。」黃詩琪嘆了口氣,道:「那好,你自己注意身體啊。」
「嗯,我會的,謝謝師姐關心。」
「好,那師姐練功去了。」
「師姐好走。」
……
竹林。
沈遺風手握柴刀,用力的砍啊砍,竹子一根一根的倒下去,又一根接著一根的揮刀狂砍,揮灑的汗水,恐怕都可為人論斤而稱了,一襲白衣,已是濕透,緊緊的貼在身上,好不難受。
一直到夜深,沈遺風才回到了自己的住室,本想好好洗個澡的,可是他實在太累了,剛閉上眼,不過片刻,即熟睡了過去,又是荒廢了一天的練功時間。
半夜時,他翻了個身,由於身體酸麻疼痛,竟被痛醒了過來,睜開眼,窗外明月清寒,萬物沉寂,剩下的,便只有無盡的疼痛。
輕輕的,他用手去按摩著身體上的疼痛部位,傳來「哎唷」一聲,右手關節處,竟是紫青一塊,浮腫得極為厲害。
「好痛啊!」在沒人的午夜,他的內心顯得很脆弱,無助,孤獨,但是,每當他意識到這些時,他的腦海中就會出現一張變幻著各種古怪表情的瓜遺風臉,這張瓜遺風臉的主人,不用說,自然是他師姐黃詩琪了。
是啊,一想到師姐,再苦再累再痛,也都只是體表。心,只因有她而溫暖,只因有她,他的心便時刻都無不在揚溢著滿滿的幸福。
現在的他,已經十三歲了,十三歲的少年不懂什麼叫**,但是,不懂,不代表心不會去愛,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