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雪?」他顫聲叫我。
這一聲雪,終於啟迪了我的智慧,他一定是和我母親有關的人,戴著眼鏡,以及那一剎那灼灼放光的眼神,喔,他就是照片上那個男人?似乎歲月並沒有太多改變他的容顏,只是更多了幾分睿智和沉穩。
「你是誰?」似乎,很快他就分辨出,我不可能是雪。因為歲月不可能在一個人身上停止二十年。
這時候,客廳里的大吊燈亮了,芝芝阿姨披著睡袍出現在樓梯口。
他收回了看我的目光,對妻子說:「這麼晚了,你起來幹嘛?」
「呀,下這麼大雨啊。」芝芝阿姨說道。
「對不起。」他轉身對我說:「你是無憂的同學嗎?我差點認錯了人,謝謝你給我開門,不早了,驚擾你休息了。」
「你沒有認錯。」芝芝阿姨說道。
於是他站住了。
「只不過她是她的女兒。」芝芝阿姨走過來,牽起我的手,滿是憐惜:「衣服都濕了,快去換了,不然要著涼。」
在我走上樓梯的時候,我聽見芝芝阿姨說:「真像啊,簡直是一模一樣。」於是,我下意識停在了樓梯的拐角處,不是故意偷聽,而是我太想了解與我母親有關的事情了,也許這能幫助我解開身世之謎。
院長先生的聲音:「你這是什麼意思?找個替身?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你忘不了過去,你的身體還會好嗎?」
「她不是替身,她真的是雪的女兒。」芝芝阿姨解釋道。
於是男人就不作聲了,分明是期待著妻子繼續說下去。
「你近來忙學院藝術節的事,早出晚歸地,其實我一直想和你說這件事,我找了她很久,我為什麼找不到她,原來,她已經離開我們了。二十年前,難產而死……」她說著就失聲痛哭起來。
我聽見院長先生頹然跌坐在椅子上的聲音。
好久好久,他用一種及其哀傷的語調說:「早點休息。」
「她叫木棉,這些年過得很苦,我接來,是想好好照顧她。」芝芝阿姨說道。
沒有想到,我一直以為有可能是我父親的男人居然是院長先生,史芝芝的丈夫。看來我的猜測是錯誤的。他不是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