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

晚上，我很想把蘇小姐打我的事告訴他。我已經習慣了受到一點委屈就要向他傾訴。可是我看著他皺著眉吃飯，胃口不是很好的樣子，就硬生生地把到嘴邊的話咽下去了。

剛收拾好餐具，就有人來拜訪。

來者正是老秘書。說起他，是史學誠先生生前的朋友。無疑是畫院的老前輩，老功臣！以前芝芝阿姨在世的時候，他來看望病中的她，就如是她的父親一般，疼愛之情溢於言表。她也經常有什麼事就去請教他。

他進得客廳的剎那就向我一瞥，那是一種極不友好的目光。

我很識趣，徑直朝樓上走去。

房間的門似乎阻隔不了樓下越來越激烈的爭執聲。

「夏涵，你要愛惜自己的名聲。你不是為你自己，還有為畫院，你可是畫院的招牌啊。不要落得晚節不保，枉費了恩師對你的栽培。」老秘書痛心疾首的聲音。「我不是反對你再婚，是你絕對不能和一個小姑娘搞在一起，我也不是思想腐朽，以前我不是還給你做媒嗎？作為長輩，我一直希望你個人生活問題能早點解決。。。。。。」

「我的事不需要您老操心。」夏涵很簡單的一句。

「我怎麼能不操心？現在滿城風雨。我聽說你還要當選深海有貢獻的十大傑出人物，這是畫院的榮耀，但是緋聞一旦傳出，我怕。。。。。。」

「我視名利為糞土，您還不了解我嗎？」

「了解，我說了，如果是你個人問題，我不會來找你，可是我不能眼看著畫院，凝結了多少人心血的招牌毀在你手裡。」老秘書的聲音憤怒起來。

「那你要我怎麼做，你才會滿意？」

「把這姑娘送回老家去，她不適合繼續留在這裡了。同時，你可以考慮一下和小蘇的事，她今天到我這裡來哭了好久，她這些年為畫院貢獻了自己的青春，她的能力以及對畫院的忠誠都是有目共睹的。她有哪點比不上那個小姑娘好？」

「她不能回老家。」夏涵打斷了他的話。「她沒有一個親人，身世可憐，我答應芝芝照顧她。」

「那這樣的話，我認為你已經不適合再勝任院長這個職位了。」老秘書絲毫不留情面地說。「在事業和感情之間，你的選擇應該是理智的，你不是小青年。你不好意思去對她說，那我來說。」

樓梯上響起了我的腳步聲，他們同時抬頭看我。

「你下來幹什麼？還不去休息？」夏涵對我命令道。此時，我已經知道了為什麼這些日子他總是皺著眉情緒不佳的原因。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言！

「對不起，你們說的我都聽見了。」我說。

老秘書冷哼了一聲：「沒有教養！」他低低地說了一聲。

「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解釋道。

「木棉你上去休息吧，你身體不好。」夏涵對我說，眼神里很擔憂。

「我想知道，你要我離開你嗎？如果你點一下頭，我即刻就可以走的。」我認真地說。如果我的存在真的是給他帶來了不良的影響，我情願離開。可是必須是他也這樣認可。

老秘書看著他，我也看著他。

「夏涵，你回答她，快說呀。」老秘書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氣氛有些緊張。

他沒有逃避而是迎著我們的目光坐下來，點燃了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