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原來還記得3
回頭，正是顧向席的方向，然而他正跟關行之說著話，不知說到了什麼，贊同地點著頭。
秦暖收回目光，別說會注視她，恐怕是避之不及才對。
「向席哥。」秦夢小鳥依偎狀地拉住顧向席的胳膊，走到另一頭坐下，別有深意道：「我來給你介紹下，她叫秦暖，是我的學妹。」
秦暖的脊背一僵，不知哪來的力氣，掙脫開了王總。
「哎你不識好歹！」被推走的王總氣不過，火氣一大就罵出了聲。他是被關行之邀請過來的，就算當眾教訓，關八爺也不會管太多。
「我知道你們都是沖什麼而來，張導嘛。可我告訴你，張導下部電影的主要投資商是我，得罪我……」
「王總。」關行之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觀察了一下顧向席的臉色，發現他並不在意，就打圓場說，「你不會想掃興吧？」
秦夢渾身一陣舒爽，沒想到秦暖也會有這下場，關行之的神情她瞧的可仔細了，壓根就沒把王總欺負她的事兒放在心上。
今晚，她才是主角兒！
想著，秦夢飄飄然起來，下意識地去看身旁顧向席，卻發現，他眼神淡淡地，跟平常沒什麼不同，不免讓她失落幾分。
王總回過神，見到秦夢身邊冷若冰霜的男人。雖不清楚是什麼人，但關行之尊稱為三爺。
難道……就是八大家族之一的顧氏？
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既然是八大家族中的，還是不要太放肆。王總是在商場上打滾的人，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便去倒了兩杯酒打算去敬酒。
結果才走兩步，腳下一絆，整個人往前摔了去，酒杯里的紅酒盡數潑到了顧向席身邊的秦夢身上。
「啊！」隨著秦夢一聲尖叫，王總應聲倒地。
下一瞬間，一直淡漠的男人站起身，做了一件另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這一切來的突然，秦夢尖叫聲戛然而止，連同秦暖都側目過去。
只見顧向席不動聲色地站起來，突如其來的強大氣場猛然爆發，那雙如墨漆黑的眸子，濃稠靜謐，猶如冬天漆黑的夜，冰冷刺骨。
他抬起修長筆直的右腿，鋥亮的皮鞋落在王總的臉上，身下的王總疼的哇哇直叫。
王總掙扎的雙手推倒了茶几上兩瓶昂貴名酒，觸碰到地面的一刻瓶子碎成無數塊，液體流滿地面，空氣散發的酒味越發濃郁。
無人去理會濃烈的酒香，他們瞪大著眼睛，怔怔地看著掙扎中王總被玻璃片割傷流血的手臂，和他極度扭曲的臉頰。
「你他丨媽放開！」王總驚慌中不斷罵著髒話，「關……關八爺，讓他滾！」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這麼對我，我告訴你，就憑你顧家還輪不到教訓我！」
「關八爺，快救我……」
「別……別踩了……放過我……」
漸漸地，王總的聲音低下來，最後變成了無力的嗚嗚聲。
顧向席力道大的驚人，身姿巍然不動，甚至還在發力往下踩，一點兒都沒有抬腳的意思。
王總嘴角和鼻子早就流了一攤子血，連那嗚嗚聲都越來越弱，漸小的聲音里，夾雜著的痛苦到了極致的絕望。
旁人根本不敢上去勸阻。
關行之桃花眼微眯，上前道：「三爺，腳下留情。」
顧向席抬眼，漆黑的眸子更加深邃，他一字未說，淡淡地看了眼關行之。
「我明白了，交給我。」關行之無比同情地看了眼躺在血泊中的王總，無奈地搖頭。
……
一陣冷風迎面吹來，秦暖打了個寒顫。
孤身站在街邊，來往的車輛急閃而過，交相輝映的燈光讓她想起了初次見到顧向席的場景。
十幾歲的年少站在豪華偌大的客廳當中，身著襯衫和西褲，一手插在口袋裡，俊氣逼人的臉上不見同齡人的青澀，好看的瞳仁里閃著懶散的味道。
勾勒完美的薄唇微張，輕輕吐出幾個字：
「就是你啊。」
……
一輛黑色轎車停下，搖開車窗，露出一張普通卻精鍊的女人的臉。
費玲摘下墨鏡，問：「沒事吧？」
思緒被掐斷，秦暖搖搖頭，打開車門坐上去，包廂里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如果不是關行之，顧向席會不會直接把王總給踩死？
見她面色微白，費玲邊發動車子邊說：「先回去休息吧。」
秦暖動了動身子，找到舒適的姿勢，閉上眼休息，輕聲說：「送我去醫院，我看看爸爸。」
金瑤眾所周知是娛樂會所，醉生夢死，紙醉金迷。
鮮少有人知道，在最高處的樓層中，是儼然不同的戒備森嚴。每間包廂花巨額鑄造的最先進的隔音牆，嚴密的連蒼蠅都飛不進去。
其中一間包廂內，昏暗的環境中閃爍著兩點光芒。
關行之吐出一口煙，層層煙霧睜開漂亮的桃花眼，對著空氣的另一端說：「席哥，三年不見，沒想到喜好都變了，那嬌滴滴的秦夢，能把你哄得那麼開心？」
顧向席骨節分明的手指抖了抖煙灰，緩緩吐出一口漂亮的煙圈。
良久，他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我剛進來時，你演的戲不錯。」
關行之想到自己摔杯子的一幕，不由得笑出了聲：「怎麼樣？被人當著面說壞話的感覺，好受嗎？」
顧向席繼續抽著煙，沒有理會他。
「老實說，我壓根就沒想到你會來。」關行之起身，湊到另一頭去，一副討好的姿態，「顧大少？顧三爺？席哥？哎，你別老不說話啊，弄的我緊張兮兮的。」
未燃盡的煙被丟到煙灰缸里，顧向席偏頭看他，「這是我的店，我在哪兒都是自由。」
「是是是。」關行之嘿嘿笑兩聲，「你不會玩真的吧？。」
顧向席眉毛一挑：「什麼？」
關行之驀地收起笑容，一本正經道：「娛樂圈裡誰有案底誰乾乾淨淨，我了如指掌。就那位秦夢小姐，雖說才是個大四學生，連續得到兩部電視劇的資源，還能精準快速地知道我在金瑤的消息，可不簡單吶。」
顧向席左手伸到了口袋中，觸碰到裡邊的手機，掏出點亮，沒有任何消息。
不知是因為手機還是關行之的話，他眼中露出一絲不耐：「你到底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