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變了個人
那人在她頭頂嘆氣:「太吵。」手一揮,將她擊暈,夾在腋下飛身而去。
瑞腦銷金獸,煙羅紅紗帳,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鳳眸星目,黑巾遮面,緊緊凝視著身-下的女子。
粉面桃腮,柳眉瓊鼻,鳳眸緊緊閉著,長睫掀下,如蝶翅在眼瞼投下一片陰影,粉唇嬌嫩如花。
長得不錯,他薄唇輕揚:「東西到底在哪?」探手在她身上mo了一圈,一無所得,下垂的黑髮落在身-下女子玉-白脖-頸上,觸到她均勻的呼吸聲,似撩動的春水,引得他不由俯身,貼在她白嫩的耳垂低-吟:「裝睡?」臉一側作勢要攫-住她的粉-唇。
曲清歌輕嗯一聲,抬頭碰上男子的嘴,唇-上濕-熱酥-麻,她嚇得連忙睜眼。
「東西,什麼東西?」她連他是誰都不認識,怎麼會知道他要找什麼?
男子纖長的手撫上她的衣帶:「東西就在你手裡,識相的交出來,如若不從……」
曲清歌茫然無措,一力否認,那人目光冷厲手一揚,帶開了她的織錦長裙,露出凶前粉-嫩的肌夫,不容她掙扎便欺-身而上,雙-腿fen開她的腿……
曲清歌腿-上一熱,心裡冰冷至極,湧上陣陣絕望,她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疼……
男子用腿按住她后扯掉她餘下的衣-褲,從腳到頭,連她最隱密的地方都不曾放過,她緊張得淚如泉湧。
男子輕呵一聲,隔著蒙面的黑巾在她凶前哈氣,眼眸邪魅,帶著陳釀的醉意低聲道:「果然沒有……」
曲清歌連連點頭,不及開口,後腦勺一疼,再次陷入昏睡中。
烈火焚燒的煉獄,玉氏滿臉是血的在地上爬著,爬過一路烈火跟著燒過來。
「娘,娘,你怎麼了?」曲清歌伸手想要握住她。
「囡囡……好好活著……」
「娘……」曲清歌擁著被子坐起來,哪裡有火,哪裡有玉氏,她躺在她裝飾一新的卧房裡。
青玉為墜,青紗為帳,她拂過額間的冷汗,分不清何為夢,何為現實。
「小姐,夫人……夫人病了!」
「娘……我娘怎麼了,昨夜我……」曲清歌捂臉大哭,她以為她娘……
她好害怕要是沒能救得母親的性命,她不知道她該怎麼辦,救不了母親,她活著幹什麼?
「小姐,該換衣衫了!」夏草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冬蟲連忙打斷她。
她匆匆更衣,匆匆出門,在寧馨院過門檻的時候,腳步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娘,你怎麼樣了?」曲清歌心疼的看著淺紅綉石榴花錦被下的身影。
玉氏身子輕輕拱了拱揮退眾人,突然坐起來緊緊擁住她。
「娘,你沒事就好,就好……」看到玉氏坐起來,她才相信放下心來。
不由想到昨夜那場被人扒-光衣衫,從頭摸到腳的事,那夜迷濛昏暗,似真似幻,身上亦沒有留下任何痕迹,她寧願相信那一切只是做夢,對,一定是夢。
這麼想著,可她心裡對於那雙鳳眸卻始終難以忘懷,總覺得,也許他還會再來。
玉氏抱著她,感慨:「乖囡囡,幸好有你!」她要是晚叫一會兒,她恐怕難逃一死。
抱著玉氏瘦弱的臂膀,曲清歌用力咬了咬唇,這輩子她要改天換命,救下她想救的人,報復那些欠她的人,至於昨夜的事,便先放著吧。
母女倆相擁傾述片刻,曲清歌又想起了玉氏突然被軟禁之事。
玉氏咬牙切齒:「劉姨娘那個賤人,拿她腹中的孩子構陷我。」
她前日從曲清歌那裡離開后,就尋思著要找劉姨娘母女的錯處,給她們一個警告。
可還沒等她動手,劉姨娘就率先出手了。
她挑好了時機,專門等到曲文伯與她共進早膳時突然捂著肚子痛哭,曲文伯大驚之下請來大夫一診,居然被診出有孕,而且險些滑胎,在屋內搜羅一圈,便發現根源在於玉氏送去的月例銀,大夫通過望聞品斷定那些銀子全都用藏紅花泡過。
藏紅花具有活血的功效,是孕婦大忌。
小妾懷孕,大婦心懷嫉妒暗中用藏紅花想令她滑胎,玉氏的罪名當時就被老夫人和曲文伯定下了。
因著罪名實在太難堪,曲文伯才要求將她暫時軟禁,擇日就要找個機會發配到莊子上去。
「她的孩子……還在不在?」當初就是因為劉姨娘的孩子被母親不小心弄掉,被老夫人狠狠打了臉,才想不開上吊自縊。
所以劉姨娘的孩子是關鍵。
「她才統共生了一個女兒,腹中好不容易有了一胎,她高興還來不及,哪捨得真拿孩子做筏,不過是空做文章罷了!」玉氏一臉不屑。
曲清歌暗自搖頭,母親性格便是這樣,自恃出身一品國公府,高傲清貴,目空一切,除了父親,連著伯府里的家人,她都有幾分看不起,所以這夫妻關係又能好到哪裡去?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讓劉姨娘趁虛而入,劉姨娘有臉蛋、有手段,慣會裝白蓮花,越發挑唆得夫妻關係生分冷漠。
「小姐,小姐,老夫人和老爺來了!」冬蟲匆匆跑進來。
「慌什麼,我娘病了,我身為女兒在此侍疾有錯嗎?」她扶著玉氏重新躺下,低頭湊在她耳邊輕言慢語,也不知說的什麼,時不時的將玉氏逗笑。
「反了反了,反了天了,這個家裡還有沒有我老婆子立足的地方?遠橋你快看看,這就是你的好妻子,好女兒,一個個的,我還沒死了,就存心招我氣我……」老劉氏一進來就捶胸頓足大肆怒罵,連帶著將曲文伯夫妻二人和曲清歌一併罵了。
平日里這個時候,玉氏總會跳將起來與她對罵,然後惹得曲文伯臉上發燙,指著她說她沒規矩,不懂為人媳,為人婦的禮儀。
此時的玉氏也正是這麼想的,她玉手一握,就要掀被子坐起來。
曲清歌連忙拖住她,假裝她還在昏睡,抹著眼睛小聲道:
「娘,娘,女兒知道您身受重傷難受,可是大夫說了,您不能著涼,身上的傷再重您且忍忍,您想想祖母和爹爹都來看您了,他們就跟外祖父和外祖母一般都很關心您的身子。」
說完,她還十分周到的把玉氏的被子掖了掖,手掌暗自安撫她讓她稍安勿躁。
「見過祖母,給祖母請安,爹爹安好!」她安頓好了玉氏又十分有禮的來扶老劉氏。
對於她的表現,看到的人都十分震驚。
以往的曲清歌跟玉氏就是兩個極端。
一個脾氣火爆似炮仗,一點就著,一個脾氣柔順似豆腐,一攪就爛。
而現在玉氏大概傷重睡著了,沒有跳起來罵人,這可以理解,可曲清歌膽子卻大了起來了,平日里她要是聽到老劉氏罵人,那是有多遠躲多遠,哪敢像現在這樣主動往上湊。
「二姐真是孝順母親,連祖母來了都沒看見。」跟著來看熱鬧的曲清玉連忙擠開曲清歌。
哼,休想跟她爭老劉氏的寵。
「她哪裡是沒看見,只怕跟她那好母親一般,眼裡早沒了我這個祖母。」老劉氏老臉上一臉褶子,偏偏還老喜歡皺眉,顯得一張臉越發蒼老。
「祖母,孫女兒錯了,請祖母責罰!」曲清歌一言不合跪在老劉氏腳下,纖細的背微微躬著,身形單薄,我見猶憐。
老劉氏還沒明白過來,曲文伯就心疼了。
雖然他與玉氏現在感情不深,可以前也是有過恩愛纏綿的時候,對於她生的這個長相清美又乖巧的嫡長女他一直有心栽培,此時見她只是一片孝心為母侍疾卻無端被責備,連忙扶住她,不高興的瞪了一眼曲清玉:「玉兒,你二姐為人至孝,你不好生學著點怎地還學的長舍婦多嘴?」
爹爹在罵她?曲清玉不敢相信的瞪大杏眸,眼圈瞬間紅了,咬著唇低泣,在她有記憶以來爹爹還不曾責備過她。
她恨恨瞪向始作俑者曲清歌,都是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