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第一次反擊
她離得太近，顧卿塵覺得這女人都快將吐沫噴在自己臉上了。她心中發笑，這就忍不住了嗎？她甚至都還沒開始呢！
「姐姐，我是你的二妹啊，你怎麼會希望我去死呢？」
「你是什麼二妹？就是個死瘋子！早該隨著你那死了的娘一起死的，瘋子！」
「姐姐，逝者已矣，你說話當心些啊！」
「哈哈哈哈哈，什麼鬼東西，你嫁了人，竟還敢跟我頂嘴了？你這個小賤人！」顧卿言說著便揚手摑來，顧卿塵眉頭都沒皺一下，抬手捏住她的手腕。
這是這麼多年來，顧卿塵第一次反抗。
以前無論顧卿言怎麼打她罵她，她都不懂得打回去罵回去，可現在，她卻緊緊抓著顧卿言的手腕，然後狠狠一擰！
「啊！」顧卿言痛呼出聲，顧卿塵卻旋即將她的手放開了，表情誇張地道：「姐姐啊，剛剛你的手上有條蟲子，我已經幫你拿下來了。咦？蟲子好像又掉在臉上了！」
她說著翻手就是一掌摑出，響亮地甩在顧卿言的臉上，將她打得差點跌倒。
「你！」
顧卿言捂著自己的臉，不可思議地盯著顧卿塵。顧卿塵笑吟吟地看著她，心中甚為不屑。這樣一個小雜碎，自己一招就能要了她的賤命，她可是，再也沒有資本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了！
顧卿言氣極，抬腳就沖顧卿塵踹去，可顧卿塵身子一旋便躲了開去。顧卿言又急又氣，狠狠地咬著牙。
「哇！蝴蝶！」
她指著湖邊叫了一聲，便躡手躡腳地要去捉那隻黑蝴蝶。顧卿言眼睛一轉，忽然疾步朝顧卿塵跑過去，想要一腳將她踢進湖中。
顧卿塵彎腰擺好了要捉蝴蝶的架勢，似乎全然不知身後的異動。可就在顧卿言一腳踹過來的時候，顧卿塵忽地一個擰身躲開了那一腳……
結果顧卿言跑得太快，自己的力道收不住，直直地往前衝去。眼看著湖水就在眼前，她咬牙狠狠一個收力，硬是在湖邊，堪堪地將自己身子停在了那裡。
好險！
顧卿言抬手拍著自己的胸口，狠狠鬆了口氣。誰知此時，背後卻傳來一個笑嘻嘻地聲音道：「姐姐你站穩嘍，蝴蝶就在你背上，我要拍了哦！」
顧卿言心中暗道糟糕，剛要閃身躲開，背上便已經按上一隻手，一個用力，她便「噗通」一聲掉進了湖裡……
春末的湖水還是有些涼的，顧卿言全身濕透，打著冷顫要爬回岸上，可顧卿塵卻笑吟吟地站在岸邊，好奇地道：「咦？姐姐你很渴嗎？怎麼跳進湖裡去喝水啊，真是太淘氣了！」
顧卿塵看著顧卿言此時的模樣，只覺很是解恨。這個女人以前對原來的顧卿塵不是打就是罵，今天她就要好好地來討一討債！
顧卿言氣恨到了極點，一面用手扒著湖岸往上爬，一面打著顫罵道：「小賤人！等我上去弄死你！」
「那姐姐還是……不要上來好了。」
顧卿塵笑嘻嘻地應了一聲，一腳踩在了顧卿言扒著湖岸的手指上，表情天真歡快。
顧卿言大叫一聲，想要抽回手，可顧卿塵狠狠地踩著，笑問道：「姐姐你怎麼這麼開心，叫得這麼大聲？下面有什麼好玩的東西嗎？」
顧卿言痛得眼前發黑，她腦袋以下都被湖水浸泡著，肩膀上還掛著一條髒兮兮的水草，髮髻也散了，簡直狼狽不堪。她心中又驚又怒，簡直不敢相信此刻站在岸上踩著自己手指的人就是顧卿塵。
「妹妹……好妹妹，你拉我上去好不好？」
這個時候，知道她是妹妹了？
顧卿塵蹲下來，伸手將顧卿言肩膀上的水草拿下來，順便狠狠碾磨腳底，聽到顧卿言大聲尖叫，心情很是愉悅。
「我知道我是姐姐的好妹妹，姐姐也是我的好姐姐。所以以前姐姐跟我玩的遊戲我都很乖地沒有反抗哦……以前無論你怎麼打我，無論打我哪裡，我都沒有反抗，那姐姐你是不是也該這樣呢？」
顧卿塵一面說一面將手中的水草繞上顧卿言的脖子，顧卿言驚恐地看著她，「你……你要幹什麼？」
「跟姐姐玩遊戲啊，姐姐剛剛不是說想我了嗎？其實我更想姐姐呢，這是不是就叫做，姐妹同心？」
話音落，顧卿塵忽然將手中水草一拉，纏著顧卿言脖子的水草瞬間收緊，顧卿言「啊！」了一聲，臉色驀地變青。
「你……」顧卿言想說什麼，可脖子上的水草越收越緊，她心中大駭，雙手離了湖岸便要扯自己脖子上的水草，然而顧卿塵緊緊勒著，她怎麼扯都扯不下來，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張著嘴巴大聲喊著什麼，卻幾乎發不出聲音……
顧卿言在水中不停地撲騰，顧卿塵笑眯眯地看著她的狼狽樣，眼神漸漸變冷，「姐姐，你以前跟我玩過這個遊戲嗎？好不好玩？」
此時的顧卿言哪裡還有精力回答她的話？只見顧卿言的臉色越來越青，越來越難看……
顧卿塵目光狠厲起來，看著顧卿言的生命一點點流失，心中是久違的暢快。這才是她拿手的事情——取人性命。
當然，她不會把這賤人弄死的。就這樣弄死了，豈不是太無趣……
「你在幹什麼？」
頭頂忽然傳來一道冷斥聲，顧卿塵心中一抖，慕容君燁？
她慌急回頭，回頭的一瞬，臉上的表情已經換成了驚恐，「我……姐姐跟我捉蝴蝶，不小心掉湖裡了，我正用繩子救她上來呢……」
顧卿塵大聲叫喊著，忽然又瞧見顧相吳夫人等也都朝著這個方向而來，心中狠狠罵一聲，表情卻越發著急恐慌。
「讓開。」
慕容君燁一把將顧卿塵扯到一邊，俯身將顧卿言從湖水中提了出來，然後迅速地將她脖子上的水草扯開丟進湖水中……
「這是怎麼了？」
「哎呀我的言兒，你怎麼全身都濕透了？」
顧相和吳夫人此時衝過來，看著狼狽不堪的顧卿言，雙雙震驚。顧卿塵獃獃地立在慕容君燁身旁，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一樣，一句話都不說。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顧相怒斥了一句，詢問下人們，下人們一問三不知，「兩位小姐說要來後花園逛逛，不許小的們跟著。」
「塵兒，你姐姐怎麼會掉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