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孩子不是我的
「你臉上那個傷會不會留疤啊?」
黎傾城看著結婚證上的寸照,蘇瑾笙眼角的那個傷口尤為明顯,要是他這麼帥一張臉留疤了那得多煞風景啊。
「男人又不怕這些。」蘇瑾笙無語的笑了笑。
「好煩啊。」
緊接著,黎傾城又有些鬱悶的嘟囔了一句。
「怎麼了?」蘇瑾笙一邊握住了她的手,一邊關懷的問道。
現在的他尤為的小心翼翼,生怕她有後悔的想法。
「你怎麼不早說要來領證啊?我連個妝都沒化,素麵朝天的,好難看啊。」黎傾城抱怨著,皺緊了眉頭,越說越來氣,捏起小粉拳就是朝他一頓猛砸。
他也不惱,反倒笑呵呵的任由她發泄。
甚至還十分真誠的安慰道:「你怎麼樣都好看。」
這說的是大實話啊,黎傾城本來怎麼樣都好看,全世界她最好看。
「就你這張嘴厲害。」女人都喜歡聽這種話吧,聽了過後心裡就高興。
蘇瑾笙將她摟得很緊,恨不得兩人就此變成連體嬰,怎麼都分不開。
上了車,就迫不及待的捧住她的臉,吻住她的唇。
他總是這麼出其不意,次數多了,她倒也習慣了。
胳膊攬上他的肩膀,青澀的回應著。
就在她快要喘不上來氣的時候,蘇瑾笙鬆開了她,然後她感覺手指一亮,指環一樣的東西套上了手指。
她的眼眸迷離又恍惚,定睛一看,是一枚戒指。
纖細的手指在眼前晃了晃,眼睛彎得像月牙一般動人,「好看誒。」
「你的呢?」她笑著問他。
然後他將戒指盒遞給她,朝她挑了挑眉毛。
她立馬會意,接過戒指盒,將他的那枚戒指拿出來,替他戴上。
蘇瑾笙的笑好似抑制不住,飛揚跋扈。
他抓起她的手,緊緊相扣。
閃亮的戒指相對,蜜意四起。
「戒指不是被沈老師扔掉了嗎?」
然後她輕飄飄的一句就讓蘇瑾笙的臉黑了幾分,警告似的斜了她一眼,黎傾城很識相的閉上了嘴巴,沖他吐了吐舌頭。
說起這個就來氣。
不過戒指丟了還可以再定做,最主要是這個人沒變就可以了。
因為終於跟他確認了關係的原因,所以她變得格外的輕鬆自然,也更加囂張,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也不怕他生氣。
問題是,他敢生氣還是怎麼的?
「我發現你這人是真的悶騷。」
「嗯?」被她冷不丁的這麼一句,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這件事你謀划很久了吧?」黎傾城眯了眯眼睛,故作一副看穿他的模樣,問道:「今天到底是什麼刺激到你了,這麼著急?」
蘇瑾笙一隻手握著方向盤,一隻手跟她十指相扣。
他一直盯著前方的路況,聽到她這句話,忍不住扭過頭來撇了她一眼,面不改色,依舊掛著笑:「怕你跟別人跑了。」
「不過現在你是我的人了,你想跑也跑不了了。」嘴角的笑意變得越發深意,染上邪惡。
直到拿到結婚證的那一刻,他才終於有了安全感。
黎傾城終於是他的了。
他承認,他這麼著急忙慌的拉著她來領證,其實是有私心的。
安盈盈那件事,就是一個隱患。
他怕唐穎跟黎傾城多嘴。
如果到時候黎傾城誤會了,又要跟他分手怎麼辦?
他真的經不住這樣的痛苦和打擊了,所以還是生米煮成熟飯,拿這一張紙來做保障,他才安心。
就算到時候黎傾城知道了,她也跑不了了。
想到這裡,蘇瑾笙突然間想起來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
方向盤一轉,將車停在了路邊,然後扭過頭去,眸中明晃晃的儘是光彩,「傾城,告訴你一件好消息,你可以做手術了。」
「啊?」黎傾城驚了一下,「這麼快?」
「嗯。」蘇瑾笙故作一副激動的模樣,「我中午接到醫院來的電話,說是有適合你的供體了,心源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的,她出車禍死了,但是生前簽過一份器官捐贈協議。」
「真的?」黎傾城一瞬不瞬的注視著蘇瑾笙,仔仔細細的觀察著他的眼神,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當然是真的。」
然而,他的眼睛里除了真誠的喜悅輕鬆,十分自然,沒有任何的閃躲和異樣。
大大方方,毫不避諱的跟她直視。
「這麼巧嗎?她血型跟我一樣?」她呢喃了一句。
他握著她的手,力度大了幾分,聲音很沙,有些啞:「這個世界,不缺巧合。」
或許是他溫熱的手心給了她安全感,將她的所有困惑和疑慮全都擊退,所以她重重的點了點頭,「知道了。」
他既然答應了她不會做違法的事,她就應該相信他才對。
見她答應,他總算是如釋重負的舒緩了緊皺的眉頭,「那明天就住院?觀察幾天,然後把手術做了。」
他的眼眸中染上憧憬的色彩,期待萬分的計劃著未來,「等做完手術,你恢復一段時間,我們就辦婚禮,然後去度蜜月,除了法國,你還想去哪裡?」
「要先生個小baby,然後一家人一起去旅遊,這多好啊。」黎傾城喜滋滋的補充。
倒是讓蘇瑾笙挑了挑眉,「你還真就忘不了生孩子這茬兒了?」
「你不想要?」黎傾城審視一般的看著他,神情不滿。
「不是。」蘇瑾笙沉吟了幾秒,頓了頓,又接著說:「不想這麼早要,想跟你過夠二人世界,再說了,本來我在你心裡就沒佔多少位置,這孩子一出生,就更沒地位了。」
最後一句,語氣酸酸的澀澀的,還頗有些控訴的意味。
他已經能想象到,以後在家裡他的地位了。
黎傾城一下子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十分無語,「你幼稚不幼稚啊?孩子出生了難不成就我一個人愛,你不得把愛分一半兒給他啊?」
「不,全是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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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笙說讓她明天就住院,還真不是說說而已。
第二天就簡單收拾了兩人的日常用品,然後拉著她去了醫院。
先是做了各項檢查,各項指標還是有些不達標,所以接下來的日子,她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好好養身體。
一住進醫院,蘇瑾笙就打了越洋電話,召喚來了遠在美國的溫之遇。
之前聽蘇瑾笙講過幾句這個鼎鼎大名的心外科頂尖專家。
蘇瑾笙這個人性子冷,從來不喜歡交朋友,好像溫之遇是他唯一的朋友,據說兩人是一個學校畢業的,曾經還一起打過工。
說起溫之遇,第一次見到他時,還真有些驚艷。
蘇瑾笙是她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了,可是見到溫之遇時,卻發現,這世上還是有人能跟蘇瑾笙相媲美的。
只不過他跟蘇瑾笙給人的感覺卻又不一樣,如果說蘇瑾笙是黑,那溫之遇一定是白。
蘇瑾笙邪惡,他卻清和。
蘇瑾笙的冷是拒人於千里,生人勿進也毫不留情,而他的冷是疏遠又謙和,像是有一個界限,跟人的距離不能太近,但也不會太遠。
真搞不懂這倆人是怎麼成為朋友的,明明就不是一路人啊。
就因為多看了溫之遇幾眼,蘇瑾笙還跟黎傾城鬧了好一會兒的情緒,說她見色眼開。
她輕言細語的哄了他好久,簡直跟哄小寶寶一樣。
不過說來,溫之遇剛到蘇城的那一天,發生了一些插曲。
蘇瑾笙派司機去機場接他,車子不小心撞了一個小姑娘,擦破了點皮,聽司機說,是小姑娘故意碰瓷還是存心尋死什麼的也沒說清楚,結果賴上溫之遇了,說他必須負全責,必須娶她才行。
三天兩頭老是往醫院跑,開始溫之遇絲毫不在意,沒當回事,到最後實在被纏得心煩,說了幾句重話,把小姑娘氣哭了,好幾天都沒來了。
晚上,蘇瑾笙陪她去散步,她閑著無聊就跟蘇瑾笙聊這件事,她問:「你覺得溫醫生會被那小女孩兒拿下嗎?」
結果蘇瑾笙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沉沉開口,答非所問:「他原本跟我是一個專業的,大二的時候,為了個女人半途學了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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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裡觀察了接近半個月,在好好調理下,身體各項終於達到了指標,然後就是最後最重要最關鍵的一步,心臟移植。
進手術室前,她緊張得渾身都在發抖。
蘇瑾笙緊緊抓著她的手,輕聲安撫著,殊不知,他的聲線都是顫抖的。
他安撫黎傾城,其實他更為忐忑和緊張。
手術花了接近七個小時,當溫之遇走出手術室,疲憊的眼睛里泛著些笑意告訴他,「放心吧,很順利。」
他懸在空中的這顆心,總算是穩穩噹噹的落回到了肚子里。
他甚至有一種歷經萬般磨難終於完成使命的輕鬆感和成就感。
她終於能健健康康的活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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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心臟移植,還需要在醫院觀察幾個禮拜,這期間蘇瑾笙尤為謹慎,但凡不該吃的東西,那可真是一丁點都不讓她碰。
到了吃藥的時間了,立馬從公司趕回來,親自喂她,就怕她這個人拖延症一犯,不按時吃藥。
雖然每天都公司和醫院間來回跑,兩點一線,是有點累和麻煩,不過他也累得高興。
本以為日子就這麼平淡又美好的過下去。
誰知,安盈盈那件事,沉寂了這麼久,終究還是被唐穎給翻起來了。
當他中午準時回到醫院時,還未走到病房,就聽見了唐穎的聲音:「你還打算賴在我兒子身邊多久?化驗單你也看到了,盈盈已經懷孕一個多禮拜了,不久就要嫁進我們蘇家,你難不成當小三當上癮了還?」
「黎傾城,我真的是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當初答應我要離開崽崽,結果當面一套背面一套,又偷偷摸摸去勾引他,活脫脫就是一婊。子,現在你如願的換了心了,你也該滿足了吧?最好給我識相點,趁早滾,滾遠點,不然你看我怎麼收拾你!我告訴你,只要我唐穎還在一天,你就休想再來糾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