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起吃飯
「季凝，你不要得寸進尺！」林軟氣急敗壞，指著她的鼻子忿忿地說道。
「首先，你沒有給過我半寸。其次，作為一個律師，特別是葉氏集團高薪聘請過來的律師，請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職業修養。像剛剛那種開口就污衊別人的話以後就不要說了，因為誰都不能保證，總裁會不會就在你身後縱觀了事情的始末，以及我會不會投訴你。」
季凝說話的語速很快，但是每一個字卻很清晰，聽得林軟和其他四個人臉色蒼白。等大家反應過來才知道林軟不僅自己被打臉，還拉著整個團隊站成排給季凝打臉。
更讓他們覺得恐怖的是，當他們還沒想好怎麼解釋這個誤會時，就聽見門口有腳步聲。回頭一看，不是總裁還有誰？
葉邵琛臉上掛著高深莫測的笑容，慢慢走進來，舉手投足間儘是風範。
葉邵琛先是看了一眼季凝身上的污漬，然後若有若無的看了林軟一眼。
這一眼，讓林軟差點嚇破膽。
葉邵琛啟唇問：「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大戲？」
「沒有沒有！我們正在討論對策呢，哪來的大戲。我看時間也不早了，不如我們幾個先去工作，讓季律師向您講講我們總結出來的對策吧。」隊伍里一個律師腦子反應極快的回道。
林軟聽聞，明明嚇的都要哭出來了，卻還要裝作很開心的樣子。
見葉邵琛也沒反對，就趕緊拉著其中兩個人的手往外跑。
帶頭的那位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季凝，季凝優雅一笑：「我不是愛嚼舌根的人，不計較的事情也不屑說第二遍，不管那人是誰。」
說完，他們幾個才敢放心地離開。
葉邵琛睥睨了一下當下的局面心裡已經大概清楚，他認識季凝的年頭也不少了，沒想到她還是一樣沒變。
下一秒便斜靠在飲水機的旁邊，修長的身材讓人移不開眼神。葉邵琛開口揶揄道：「季律師不管到哪裡都是敵人啊。」
季凝對葉邵琛的調侃不以為然，輕鬆回了一句：「身為葉總的律師，這麼點敵人還算是小兒科的了。」
說完，季凝就找了位置坐下，隨手翻著林軟團隊留下來的資料。她眉頭一皺，動作雖小，卻被葉邵琛捕捉到了。
「有問題？」他走到季凝旁邊，微微俯身想看季凝手上的資料。
身前多了一層陰影，季凝頓了一下，很快就調整自己的位置。
進入工作狀態的季凝也很認真，對葉邵琛的問題她也沒有故意賣關子。她慣性的用指尖敲著文件夾，語氣不是很好。
只聽聞季凝說道：「這件事恐怕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簡單。」
「你這麼確信？」葉邵琛挑眉，季凝的工作能力他不可否置，可他也沒想過季凝那麼快就看出苗頭不對勁。
葉氏集團是數一數二的大集團，這些年不是沒有經歷過危機。所以無論這次危機是什麼，葉邵琛都相信他們有能力去擺平。
季凝沒說話，抿了一口咖啡。
至於是不是真的，時間自然會說明一切。
而且她相信，這時間，不會太久。
果不其然，當天下午，網路上關於葉氏這次的問題討論越來越激烈，幾乎成為各大網站的熱點新聞。
先是針對葉氏集團三億的財務漏洞，大家紛紛猜測是不是哪位高管自己動了手腳，葉氏裡面自己人打自己人，出現內訌。接著是懷疑是不是葉氏在賊喊捉賊，畢竟三個億對於一間大公司來說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最後所有的矛頭一致指向葉氏集團總裁葉邵琛，網路上八出葉邵琛這幾年大的各種官司，全都是桃心新聞擺不上檯面的。
大家都在評論中發言道總裁自身的生活作風都不好，管理的公司高層能好到哪裡去？
言論激烈，全都是負面消息。
網友指出像葉邵琛這樣的人，接手了葉氏集團，會不會把集團帶向沒落？
這個言論一出來，葉氏集團的官方股票就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的跌落！而且整個董事局發現，在股票持續下降的同時，竟然有人在暗中趁低收購！
問題這麼嚴重，林軟的團隊當下就嚇壞了，今天和季凝吵架的時候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不然也不會和季凝翻臉。
如今這樣的情況，就算兩個他們這樣的律師團，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想到最好的結局方法！
「現在怎麼辦？我還以為是和以前一樣的小事，沒想到事情超出了本身！」林軟六神無主。
隊長沉默了一下，說道：「找季律師商量吧，我們在這裡瞎緊張也沒用。」
「可是今天她態度那麼狂妄……還是去找總裁吧，問他有什麼指示，畢竟事關集團。」林軟還是不甘心，憑什麼所有的功勞都浪費季凝。
而且，發生這麼大的事，他們一個團隊都犯難了。
就季凝一個女人，能有什麼方法？
團隊里唯一和林軟年紀相仿的人終於看不下去，白了她一眼：「如果不是你，季律師會態度惡劣嗎？」
自從調了監控錄像，了解上午的咖啡事件后，整個團隊對林軟的態度都不是很好，真的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我只是想讓她知道，集團不止她一個律師！讓她不要那麼囂張！」林軟極力反駁！
隊長終於看不下去了，用力拍桌子，冷冷地撇了她一眼：
「什麼時候我們律師團也學會爭風吃醋了，林軟，你侮辱了這個專業！」
他們和季凝負責的內容一向不同，沒想到林軟竟然產生嫉妒。
被隊長這麼一說，林軟只能乖乖閉嘴，但是說什麼也不願意一起去找季凝。
律師團不管林軟，其餘四人決定去找季凝。
當律師團找到季凝的時候，季凝正在小憩，被敲門聲吵醒，她才微微抬起頭喊了一聲進來。
眼睛里還是一片倦意，她的淡定和律師團的緊張形成鮮明的對比。
「季律師……」有人開口。
季凝伸著懶腰，淡淡然地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各位不要著急，回去好好休息吧。」
此話一出，眾人就面面相覷，懷疑自己聽錯了。
現在大家都急得狗跳牆了，而她竟然還一副休閑的樣子？！
隊長提醒季凝：「現在網上都鬧翻天了，要不我們留下來幫忙吧。雖然幫不了多少，但勝在人多，點子也多。」
他以為季凝一直在睡覺，不了解事情已經脫離軌跡。
「那你們留下吧，我回家睡覺。」季凝也不和他們爭辯，拿起自己的東西準備走。
這下所有人就慌了，趕緊一溜煙紛紛告退。
季凝見人走光了，露出一絲無奈，她一向只喜歡單槍匹馬的戰鬥，葉氏連掃地的阿姨都知道她的風格，而這律師團……接著季凝不慌不亂地拿出手機，給自己的私家偵探打電話。
「季小姐放心吧，我告訴你的線索基本沒問題。只是現在還有關鍵的細節沒有查到，不過也快了。」
一接通，對方便信誓旦旦的跟她保證。
季凝和他們合作這麼多次，每一次他們都能在最快的時間內給她最準確的線索，這次也不會例外，
季凝相信：「可以，但這次事態嚴重，希望你們能快點。」
「好。」
掛完電話，季凝坐在椅子上發獃，才想到自己剛才殘忍拒絕律師團會不會太過分？看來自己真的到哪都是敵人了，季凝無奈，想著還是把律師團叫過來好了。
雖然她不需要任何幫忙，但是怎麼說大家都是同行同事，還是友好相處吧。
畢竟在同一間房工作，雖然對她來說影響不大。
然而等大家都聚在一起的時候，季凝覺得自己還是太天真。
林軟那幽怨的小眼神時不時往季凝這邊看過來，恨不得把她身上的肉一塊塊挖出來。其他四個人被叫喚來叫喚去心裡也不是滋味，就想著看季凝怎麼一個人解決這件事，全部坐的離季凝遠遠的。
季凝心中嘆了一口氣，心想哪怕坐過來一個人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安慰啊，難道她看起來真的那麼不易靠近？
從辦公室出來的葉邵琛剛好看見兩極分化的一幕，他好奇地停下腳步。
左邊的季凝一隻手托著腦袋，一隻手放在筆記本電腦上慣性的用指尖敲擊著電腦，葉邵琛知道，這是季凝在思考時的慣性動作。
想到季凝為自己擺脫的那些官司，葉邵琛第一次覺得季凝也挺辛苦的。
至少上一場官司對他來說是救命之恩。
葉邵琛嘴角掛著笑，修長的腿邁開步子往裡面走。眼尖的林軟第一時間看到葉邵琛，捧著咖啡連忙迎上去。
「總裁您是來視察工作的吧？我們忙了一下午終於有點頭緒了，忙到現在才喝水，快渴死我了。」
林軟揮揮手上的咖啡，想表示自己有多麼的辛苦。
葉邵琛目不轉睛的看著季凝，連餘光都沒有放在林軟身上，徑直走到思考中的季凝面前。
「季大律師，一起吃個飯如何？」他揚著眉毛，特地在季凝的桌面上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