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見機行事
「何慕……出事了!」
姜易度眉頭一凜,語氣卻沒有任何變化,「知道了。一會兒回給你。」
他掛了電話,轉頭看向趙毅華,「伯父,我真的有事,實在抱歉。」
語罷,他也不顧趙毅華什麼反應,信步離開了客廳,剛一出門,姜易度就給趙鳴澤去了一個電話。
「怎麼回事?」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剛在何慕接了一個電話,好像是個男人打來的,似乎是在問她要錢,而且還綁架了一個叫什麼路萱笛的來威脅她。然後何慕臉色變得很不好,急匆匆的走了,何慕一個人去找他肯定會有危險。但這事我不太好插手,易度,你應該有辦法的吧?」
趙鳴澤想起,趙可心那天對他說讓他不要再管何慕的事,否則就沒有他這個哥哥。今天的事,趙鳴澤不確定到底是不是趙可心在背地裡安排的,可他隱隱有種感覺,這事跟趙可心脫不了干係。
「她是從哪兒走的?」
「江水庭岸。」
「你們剛才在江水庭岸?」姜易度的聲音明顯有些不悅。
「額……」趙鳴澤支吾一聲,「我說,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吧?」
「以後再跟你算賬。」
姜易度按下掛斷鍵,隨即又撥通了一個電話,「江水庭岸3棟,一個小時之內的樓層監控視頻和大門口的視頻全都調出來發給我。」
五分鐘后,姜易度的手機提示音響起,他拿起手機,一邊看一邊往門口走。
他很快就從視頻中發現了何慕的蹤影,大概二十分鐘之前,她從江水庭岸出發,行色匆匆的上了一輛計程車。
走到趙家別墅門口,姜易度正想給李際淵打電話,就看到他從一輛白底黑字的車上走了下來。
「度少?」李際淵也看到了他,「你要走了嗎?」
李際淵今天也接到了邀請,他剛辦完事就趕了過來。
姜易度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走到他面前,將手機里的監控視頻放在他眼前,上面顯示著一輛計程車。
「警方那邊應該能查到何慕於9點15從江水庭岸上了這輛車后,去了哪裡吧?」
「可以。但是度少,你查何慕幹什麼?」
「拜託了。」姜易度凝重的表情,懇切的話語,讓李際淵感覺到這件事的不同尋常。
「好吧,給我五分鐘。」李際淵看在姜易度的面子上,勉強答應。
李際淵打了一個電話后,很快,手機上便傳來了定位信息,「城北建環路。」
「追蹤。」姜易度甩出這兩個字后,便上了自己的車,李際淵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自從之前姜易度在越南受傷,他對何慕就抱著仇視敵對的心裡,這次,他不能讓姜易度再單獨行動。
姜易度剛坐上駕駛位,門就被人拉開。
「坐我的車,我和你一起去。」
姜易度看了一眼那輛白底黑色的軍用車,沒有反對。
路上,李際淵撥了幾個電話,很快用軍方的GPS定位到了何慕的位置,汽車以兩百邁的速度朝那個地方一路狂飆。
四周的景象越荒涼,他們離那個目標點就越近。
離目標距離不遠的時候,姜易度怕打草警車,示意李際淵停車,車子停穩后,李際淵從一個夾層里拿出兩把手槍,扔給姜易度一把,隨身佩戴好后,兩人同時點了點頭,從車上跳下。
不遠處,一個高|聳的建築物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根據定位顯示,何慕就在那裡面。
「那是……70年代的一個廢棄水塔。」李際淵說。
「嗯。他們應該在塔頂。」
「塔頂?」李際淵驚訝了一下,然後他拿出隨身攜帶的高倍望遠鏡朝塔頂望去,可是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什麼也看不到,易度,恐怕有詐。」
「看來就算叫狙擊手過來也沒有辦法。」姜易度眉頭深鎖,像是自言自語般的小聲說,接著他眸光一閃,看向李際淵,「淵少,聽我說……」
水塔內,何慕好不容易按魏超說的攀上了最頂層,這裡面特別的陰暗,總是不知道從哪裡吹進來的冷風,讓人覺得後背發涼。
塔頂,有一處空曠的空間,月光透過上方狹小的縫隙射進來一道白光,映照出了裡面的情況。
「何慕,你來的太晚了。」魏超笑的一臉陰冷。
「路萱笛呢?」何慕站在魏超對面,保持著一定距離。
「錢帶來了嗎?」
何慕從包里掏出來一張銀行卡,「先讓我見到路萱笛。」
魏超的嘴角斜斜挑起,他打開手電筒,向旁邊一照,何慕便看到了被五花大綁躺在地上的路萱笛,她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頭髮凌亂額遮掩了面容,衣服被撕扯的破爛不堪,更令何慕發抖的,是她的下、體,毫無遮擋的裸、露在空氣中。
何慕周身的血液瞬間衝上頭頂,她的眼睛染上了一抹赤紅,額頭若有若無的青筋顫動著。
「魏超!你對她做了什麼?!!!」何慕的一聲大吼,在這封閉的水塔中長久不散!
魏超的嘴角彎起更加獰烈的笑意,整個人看上去極為陰森可怖,「沐建勛的女人,還挺烈的。她要乖一點,我也不至於把她打暈再X,太沒意思了。不過,這有錢人的女人,也不過如此嘛!」
「魏超,你這個人渣!我跟你拼了!」何慕已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她只想讓眼前這個變|態去死!!
一道白光閃過,何慕的腳步瞬間停住了。
魏超掏出一把小刀,抵在了路萱笛的脖子上。
「何慕,你就這麼不在乎你好朋友的死活?」
何慕不敢再向前,她知道現在的魏超已經變成了一個心狠手辣的魔鬼,他什麼都乾的出來!
「好,我給你錢,你放了路萱笛。」何慕將卡扔了過去。
拿到卡之後,魏超的臉色卻突然浮現起一絲貪婪的笑容,兩指捻住手中的銀行卡,「何慕,這裡面有多少錢?」
「五十萬。」
「五十萬?」魏超陰惻惻的笑了一聲,突然吼道,「何慕,我他|媽要的是五百萬!」
這時候,姜易度和李際淵已經潛伏在了這個廢棄的水塔外。
「你說什麼?你要一個人進去?!」李際淵竭力壓低這聲音,但依然難以自抑的喊了出來。
「獲取不到裡面的情況,隨時都有可能發生變故。」姜易度的語氣沉冷。
「電話已經打過了,十分鐘他們絕對能到這裡,你就再多等五分鐘行嗎?」李際淵很是震驚,度少現在的行事風格與以前相比簡直大相徑庭。
以前不管他做什麼都會經過深思熟慮,現在,只要一碰上何慕的事情就全亂套了,上次明明已經被何慕擺了一道,他居然還不長記性,萬一今天有事別人設好的圈套等他自投羅網該怎麼辦?
這種情況讓李際淵很擔心。
「她進去這麼久都沒有出來。這種情況下,每一秒形勢都會有所轉變,如果現在不採取行動,萬一對方做了什麼過激的舉動,等我們進去她就成一具屍體了。」
「你幹嘛要這麼在乎一個傷害過你的女人?!」李際淵知道姜易度的話在理,可是他還是不能理解姜易度的所作所為,明知道前路兇險,還要去以身犯險。
「陶雨當年,是自殺吧。」
姜易度突然冒出一句,讓李際淵猝不及防的愣在了原地。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輕顫。
姜易度平視前方,「你當年的那一槍並沒有打中要害,即使對方是敵軍間諜,欺騙了你,但你還是心軟了。那你又為什麼要對一個傷害過你的女人手下留情?」
「我……」李際淵的心完全亂了,只要提到陶雨這個名字,他就感到一陣刺痛。
當年,他和陶雨同時被分配到陸軍,一起執行任務,一起走過死亡的邊緣,兩人幾乎同時對彼此表達了愛慕之情,然後順理成章的在一起。
就在打算訂婚的前夕,李際淵卻突然得到秘密情報,陶雨原來是敵軍安插在軍中的間諜,組織上要求李際淵儘快捉拿陶雨歸案。
在一個大雨滂沱的晌午,陶雨得知李際淵已經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想要逃走,卻被李際淵追到了一處廢棄工廠,隨後大量的陸軍車隊將工廠團團包圍,一把把暗烈的手槍對準了裡面。
當時身為中隊長的李際淵命令所有人原地待命,自己卻孤身進入了工廠里,伴隨著兩聲槍響,李際淵抱出了陶雨的屍體。
所有人都以為是李際淵大公無私,射殺了自己的未婚妻,陶雨。
可只有李際淵自己知道,當初,他原本是想放陶雨一馬,並沒有打中要害,本打算一把火燒了工廠,然後再告訴上面陶雨已經死了。
可是,陶雨卻用槍對準了她自己的太陽穴,乾脆利落。
臨走之前,她笑著對李際淵說,「對不起……」
這麼多年過去,李際淵一直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結束自己的生命,並且在最後關頭,她會笑的那樣輕鬆。
姜易度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在不知道裡面的情況,要是我們進去的人多,會讓他們產生警惕心,到時候情況會更加危險。你就留在這裡,等你那邊的人到了再見機行事。」
丟下這句話,不等李際淵有所反應,姜易度已經半壓著身子往目的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