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原則

「抱歉停馬沒通知你，沒咬著舌頭吧？」看著小鳥依人般的星月，馬超表面上雖然是詢問，但意識到星月纖細的手環著自己的腰，心跳卻撲通撲通地逐漸加快，眼神也有些飄忽。

「沒......」就算隔著盔甲，隱約還是能聽見心臟的跳動，星月只知道馬超的心跳很快，殊不知自己也是。

「坐正，我帶你回去。」為免尷尬，馬超放星月下馬，然後又伸手示意她上馬。

「呃，不了馬超大人。」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星月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話還沒說完，馬上就給打斷了。

「不要嚕囌了，快點上馬。」看著馬超嚴肅的面孔，星月豁然想起自己還身在戰場，不多說便上了馬。

在行進途中，兩人沉默，只有馬兒的蹄聲以及呼嘯而過的風聲。

「不用這麼緊張，魏軍退了。」聽見後方傳來的聲音帶有些許的笑意，星月有些尷尬。大概也是知道星月的尷尬吧，馬超繼續說下去：「開戰前我想了一些事情。」

星月回頭看著馬超的臉龐，默默不語。

「上戰場是為了保護所愛的人、喜愛的事物，並不是單純的殺敵。」

「保護心愛的？」

「那天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今天仔細再看果然沒錯。

女孩子的心思本來就比較細膩罷？會厭倦也是正常的事情。我們這種生下來就是武夫的人就是這樣，做什麼事都是橫衝直撞的，跟女人不一樣。」

馬超看了星月一眼，發現她一臉沉思的表情，馬超露出放心的微笑，繼續說下去。

「我想軍師跟姜維大概能了解你的心情吧，畢竟他們有讀過書。」

「馬超大人有想要保護的事情嗎？」

馬超笑了，用沒拿武器和疆繩的手拍了拍星月的頭。「有啊，蜀國這片土地，同生死共患難的士兵們，後主劉禪，還有你師傅趙雲、父親張飛等等。」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

「還有很多啊。」看見白帝城愈來愈近了，馬超提醒星月便勒了疆繩便先行下馬，然後接她下來。「我所貫徹的原則。」

「正義？」每次聽見馬超在戰場上嚷嚷著要貫徹自己的信念，星月早就猜想是這個了。

「是啊。」馬超抹去留在星月臉上敵人的血跡，帶著溫柔的微笑。「所以你也要找出自己的信念，或者想要保護的事物，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為了自己的原則而戰，不是挺好的么？」

看著馬超厚實的大手，星月露出了微笑。

「馬超大人。」

「啊？」

「可以叫你『孟起大哥』嗎？」聽見星月的要求，馬超愣住了。但看著星月堅定的眼神，馬超再次拍了拍星月的頭，作為答覆。

「我倒是不介意多了個妹子。」

「啊，對不起！」褐發少年避開從另一邊伸出的白皙手指，緊張得往後退一步，不退還好，一退卻碰到了身後的書架，「砰咚砰咚」地落下一堆書卷，有的書卷還因此散開。

「伯約？」黑髮少女疑惑地看著身旁驚慌失措的少年，明顯一愣。

「啊、星月，真不好意思。」姜維急忙地向星月道歉，便轉身繞到另一邊的書架開始整理自己所闖的禍。

「我來幫你吧。」聽見星月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姜維抬頭看了她一眼並道謝，兩個人合力把書卷捆回原樣然後放回書架上。

「剛剛怎麼了嗎？是不是我打擾到你想事情？」星月抱著自己要的書卷，詢問著一同離開書房的姜維。

「啊、沒有！不、應該說......」姜維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自己的答案，星月似乎也習慣姜維在某些時候表達模糊的狀況，也沒有多作逼問。

「怎麼了？」注意到姜維的視線落在自己胸前，星月發出了疑惑。

「喔，我只是看你借了什麼書。」姜維哈哈地笑著，臉頰上卻泛起了微微紅暈。

星月下意識地歪了頭表達自己的不解，而姜維只是哈哈地說自己該回去找丞相了，像是逃離一般往丞相府的方向離去，留下對於這個舉動感到些許不滿的星月。

星月覺得，姜維匆匆離去的舉動像是不想與自己多做談話似的，胡亂塞了一個理由便離開，或許是真的要去找丞相吧，但她還是對此感到不悅。

「稍待會兒吧，父親在府中就快回來了。」星月端著茶盤走進客廳，對著來臨的訪客如此說著。

「喔、好，謝謝星月。」姜維呆坐在椅子上透過門扉望著庭院中的樹景，直到星月出聲他才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