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破罐破摔的威脅

003.破罐破摔的威脅

郝富貴家的顯然是被打蒙了,捂臉看著清容。

清容當即怒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來編排我的不是!我做了什麼沒臉的事兒,你倒不妨與我說一說。今兒個你若不說明白,咱們就到老太太那裡去分辨分辨!」

郝富貴家的心裡有怒,可又不敢同清容當面鑼,對面鼓的對著干,只得忍氣吞聲道:「姑娘也別跟我來勁兒,左右有太太論斷呢!咱們走吧。」

清容冷笑的看著郝富貴家的身後跟著一水兒的小廝,根本就不肯走一步。

郝富貴家的道:「怎麼,還得給姑娘派個轎子?」

「深更半夜的,媽媽帶著這麼些個小廝是做什麼?怎麼?太太有什麼要緊的差事不成?」清容一雙烏黑的瞳仁兒盯著郝富貴家的。

郝富貴家的自然心虛,原本帶著小廝去湖裡撈清容就是為了暗坑她的,又哪兒能明目張胆的宣之於口。當即皮笑肉不笑的打岔道:「不過是夫人惦記著新宅那邊沒個人看著罷了。」她話落,給了跟著的小子一個眼色,道:「你們仍舊去新宅各處看著吧,別再讓人胡亂闖進去惹事兒了。」

清容便知道,今天這件事先有沈泠容算計謀害外加惡人先告狀,而太太這裡不僅視若無睹,還想要小事化大。

北府的正房燈火通明,剛過門不久的繼夫人郝氏滿面肅穆的端坐在堂屋內,左右分別坐著三房的四位姨娘,並著三個小姐。

清容一進門,趙姨娘迫不及待的撲上來,怒打清容,「下作惡毒的小賤人,勾漢子不成,如今還學會了害人性命這等狠毒勾當!」

三姑娘潤容見狀,嗤的一笑,諷刺道:「話都還沒問,趙姨娘便只聽沈泠容的一面之詞嗎?指不定是誰害誰呢!說不準是你家女兒奪人夫婿、毀人姻緣,又生了壞心眼兒要害人!五妹妹從來都是個溫和性子,斷不會幹那種事!」

坐在主位的太太倒是不管趙姨娘去打清容,卻低斥了潤容一聲,道:「你一個姑娘家家,摻和這些做什麼!」

潤容也不怕郝氏,直接道:「姨娘打小姐這種沒臉的事兒夫人也縱著了,還管我做什麼?左右咱們一家上下都是沒臉,誰也不必來說誰!」

郝氏這才有些不快的命人將趙姨娘拉開,又極嚴厲的對著清容道:「還不跪下!」

清容沒反應,郝富貴家的便是一腳踹在了清容的膝上。清容雙腿還發著軟,被郝富貴家的踹了這麼一下,立時撲到在地上。她抬頭,看見泠容紅著的雙眼裡流露出得意和惡毒的神色。

「母親,今兒個五妹妹尋我去新宅的湖邊,是想推我下水,她說我若死了,就沒人跟她搶四表哥了。」泠容梨花帶雨的樣子,端的是楚楚可憐。

趙姨娘指著清容罵道:「狠心短命的小畜生!留著早晚也是個禍害,倒不如今兒個便送她走了,咱們家往後也能得個清凈!」

清容直接從跪變成坐的姿勢,不疾不徐,不卑不亢地說道:「分明是四姐尋我去新宅,四姐說,若我死了,四表哥就不會惦記我了。」

泠容回頭,指著清容怒道:「你胡說!沒有的事!」

清容漠然回視她,也道:「你也說謊。我好幾日沒正經吃過飯,連走路都不大有力氣,若真想害你,我大可以拿銀子買通個小廝推你下水,又何必我自己去呢,我生的比你小,又沒有你有力氣。」

潤容聽得清容這話,忍不住哈哈大笑,拍手道:「是了是了!五妹妹也不是個真傻子,明明打不過你,幹什麼自己去害你。又未必能得手。再不然,拉上袁媽媽和浮翠一起動手,成的面兒也大一點!」

泠容一時語結,她原本起這個心思的時候,也是琢磨著清容的力氣比不上自己,而且清容已經落了水,她又等了這麼久才叫的人,她一死便是死無對證,一了百了了,誰知她怎會沒死的。想到這兒,泠容不由問道:「不對!你是怎麼上來的?你又不會泅水,是誰救你上來的。」

清容眉頭一緊,頗有些緊張,道:「誰也沒救我上來,是我自己從水裡爬上來的。」

泠容道:「你說謊!」

清容樂呵呵看著她,慢悠悠道:「難不成還是四姐姐救我上來的?或者,是太太讓郝媽媽領著的小廝救的我?」

郝氏被這官司鬧的頭疼,不悅道:「這是什麼話,我何時派了小廝去呢?」

清容索性把話攤開了,破罐子破摔的說道:「我與四姐兩人都是空口白牙,無憑無據,沒人瞧見我們兩個誰要推誰下水。若是太太非要信四姐的話,重罰我,小事化大,我自然也是無法的。不過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到時只怕全濟南上下,都會知道沈府是個什麼樣的家教。姐妹之間全無和善友睦,都是壞了心腸的惡毒女子,竟能做出戕害手足性命的事兒!」清容說著,將餘光往董姨娘處瞥。

沈家姑娘的名聲那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反正她的親事是黃了,目前最要緊的是活命,嫁不嫁的出去已經不在清容的考慮範圍內了。可沈泠容的婚事不算成,二姑娘佩蓉還在議親,趙姨娘和董姨娘兩個誰都不會坐視不理。

清容又道:「左右大家都要為母親守孝,四姐和伯府的婚事也不算板上釘釘。有什麼風聲傳去三姑奶奶耳中,這婚事大不了一拍兩散。如今四表哥高中狀元,京城裡高門大戶的好婚事俯首皆是。哦,對了,方才我在新宅外的巷子里打了郝媽媽一巴掌,估摸著大房、二房守門的婆子小廝都聽到、瞧到了熱鬧。」

趙姨娘也變了臉色,沈泠容這樁婚事,她廢了多大勁才得來的!

董姨娘道:「太太,今兒個這事,就當是五姑娘一時大意落了水便罷了。」

郝氏顯然不甘心被清容牽著鼻子走,冷著臉道:「好,好!五姑娘厲害,我是管不了你。可今天這樁是非到底是你惹出來的,我若坐視不理,來日到老爺那裡又沒法交代,就罰你今晚在小佛堂思過,明日才准出來。」

郝氏對原來林夫人身邊的子女們原本就極嚴厲苛刻,如今又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時候,如今這件事能這般算了,已是她的極限。

趙姨娘不算滿意,卻在清容的威脅下,再說不出什麼旁的話來,只能認了。郝氏也不讓清容去換衣裳,直接讓郝富貴家的帶著人去小佛堂。

到了小佛堂內,連平日跪著的蒲團也撤了。初夏的夜裡還有些微微涼,清容原本落水就著涼受了寒,在這挨上一晚,不感冒發燒才怪!

直到第二日清晨,夫人才讓清容離開小佛堂。清容剛邁出小佛堂的門檻,便是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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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升職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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