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給的選擇

什麼？我二媽死了！

我還沒從這個震驚中緩過來，又聽到男鬼補充一句：「死了三天了。」

啊，三天了？

那我之前見到的二媽，是什麼？是鬼嗎？

想到我見我二媽時，我二媽就已經死了，這太可怕了，感覺這比遇到男鬼和小鬼還要可怕，渾身登時脫力一般癱軟在地。

腦海里卻忽然想起跟我二媽來她家的路上，她要幫我拉行李箱，我拒絕的時候碰到她的手，她的手涼冰冰的。

我還問她的手怎麼那麼涼，她說洗了一大盆衣服洗的。

可是到了她家，我並沒有看到院子里有一件晾曬的衣服。

還有，我妹這一屋子的灰塵味，可能不是農村灰多，是二媽死了后沒人打理，所以就……

我想著這些，都沒有注意到男鬼已經俯身貼近，等我注意到的時候，他的手指已經碰到了我的下巴。

他手指勾著我的下巴，往上一抬，我就不由自主的仰頭，與他對視。

「你叫什麼名字？」

「……莫，莫染。」猜不透男鬼為何突然問我名字，但我還是老老實實把我的名字說了出來。

「莫染，染……」男鬼輕輕念著我的名字，視線在我臉上掃來掃去，像是要把我看透似的。

我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不敢有任何反抗，就那樣被他看著，眼淚卻不知不覺流了一臉。

見我落淚，男鬼蹙了蹙眉心，鬆開了我的下巴。

可我太緊張了，即使他鬆開了我的下巴，我也沒敢動，還是保持著仰頭的姿勢，愣愣的看著他。

「你不該這個時候回來。」

聽到男鬼這話，我一下愣住了。

我愣住的原因，不是男鬼說這話是想對我做什麼，而是這樣類似的話，別人也曾對我說過。

最明顯的就是路上遇到的三個小孩，有一個直接說：她怎麼這時候回來？

這意思很明顯了，是我不該這個時候回來。

以及小賣部的老闆，他看到我時愣了一下，問我是不是放假剛回來，還問我：你家人沒跟你說嗎？

小賣部老闆說的很含蓄，但仔細想想，也蘊含著我不該這個時候回來的意思。

還有我奶奶，她見到我時就說：誰讓你這時候回來的。我走的時候，她還在說：倒霉的玩意兒，早不回晚不回，偏偏這時候回。

當時我還以為是我很久沒有回村子，所以覺得村裡人怪怪的，原來不是村裡人怪，也不是我奶奶對我狠心。

是我真的不該這個時候回來，我冤枉我奶奶了。

其實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我奶奶的確因為身體不舒服，打電話給我爸，讓他們回去看看她。

但就在我放假前兩天，我奶奶又打電話嚴厲告訴我爸，不許我們回家看她。

可我爸媽都以為是他們沒抽出空回家，我奶奶生氣了，所以才會說那麼嚴厲的話，都沒把我奶奶的話放在心上，也沒跟我說這件事。

然後，就有了我放假回來發生的這一切。

想明白了這些，我只覺得脊背一陣陣發涼，同時感慨自己太過大意，早點留意到他們給我的暗示，早點離開就好了。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我當時留意到這些反常，留意到他們給我的暗示又怎樣，我面對的可是兩個……

哦，不對，是三個鬼。還有個我二媽。

他們想要我留下來，我能離的開嗎？

也許這就是命啊，可能我的人生就只到二十一歲。虛歲！

按周歲算，到今年農曆七月十三，我才二十周歲。

嗚嗚嗚，想想我二十周歲還不到就要死了，我自己都覺得可憐，那傷心的眼淚一波一波的往下流。

「不過幸而你遇到了我，若是你把我服侍好了，或許我會考慮救你一命！」

求生欲蒙蔽了我的理智，我聽到那句救你一命，就把男鬼前面說的什麼服侍好了，什麼會考慮這些字眼都忘記了。

就連救你一命這個救字，都沒有細想為什麼是救，不是放我一命，只想著不死就好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把眼裡的淚水擠乾淨，望著他怯怯的問：「真的嗎？」

男鬼微微頷首：「從今以後，做我的女人。」

啥？做他的女人？

我是人，他是鬼，這，這……

那方面的事情是次要的，關鍵是我要一輩子留在他身邊嗎？留在一個鬼的身邊。

不要，這太可怕了，我不要，我拒絕。

我搖頭，使勁搖頭。

對我的拒絕，男鬼臉上也沒什麼變化，看不出喜怒。

但是有些人吧，越是看不出喜怒，越是覺得可怕，就比如眼前這個男鬼。

「不過，不是做我的妻，是做我的妾。」好像怕我誤會什麼似的，男鬼又解釋了一句。

啊？妾！

我愣了一下，這才想起男鬼是個古代的鬼，他的思想還停留在那個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時代。

可能他覺得男人有三妻四妾沒什麼，或許還會覺得妻妾越多，越能彰顯男人的本事呢。但我是個現代人啊，我骨子裡很在意這個的。

我弱弱的說：「既然你有妻子，你、你就好好愛你的妻子唄，放過我，好不好？」

男鬼盯著我不說話。

我瞬間沒了底氣，但我真的不想留在他身邊，別說是妾了，就是妻我也不願意，鼓了鼓勇氣道：「你妻子知道了，會不高興的，所以……」

「我倒是想讓她知道！」男鬼打斷我的話，眼裡飄過一絲濃濃的憂傷。

什麼叫我倒是想讓她知道？

我還沒弄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就見男鬼忽然變了臉色，眼色也不耐了起來：「我不強人所難，也不隨便幫人。做我的妾，或者死，你選一個。」

妾？死？妾？死？

這兩個字在我腦海里不停的盤旋，好像在說：選我，選我，但是我想說：臣妾做不到啊。

我哪個都不想選。

「嗯？」男鬼對我沒有多少耐心，見我不說話，就用第三聲嗯了一聲，在我聽來，帶著濃濃的威脅啊。

我嚇的縮縮脖子，「我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選，又不能問他還有第三個選擇嗎這樣弱智的問題，也不能說哪個都不想選這樣的話。

「既然不知道，那我幫你選。」沒想到男鬼會這樣說，我呆住了，隨後預感到不妙。

果然下一秒，男人俯身過來，手指往我胸前一勾，毯子就被他勾走了。

「啊！」我又羞又怕，雙手護胸，閉眼放聲大叫。

心裡知道男鬼要對我做什麼，也很害怕，但是我並沒有阻止他，沒有告訴他我選擇死。

也許，我還是太年輕，還是太怕死吧。

正叫著，我忽然感到脖子後面痛了一下，急忙睜開眼，就看到男鬼手裡拿著一條項鏈。

那不正是剛才還掛在我脖子上的項鏈嗎？

他拿我的項鏈做什麼？

剛想到這裡，就見男鬼手一抬，竟把那項鏈扔出去了。

「你……」我視線隨著項鏈轉動，眼睜睜的看著它消失在黑夜中，卻敢怒不敢言。

那是我最好的朋友小林送我的生日禮物啊，戴了快三年了，都有感情了，就這樣被他扔了，我的心在滴血。

不過我也沒為這條項鏈傷心多久，因為……

因為男鬼他扔完我的項鏈，就來對付我了。

他抱起我，隨意的往床上一扔，我重重的摔在床上，摔的兩眼冒光，卻還沒忘逃離。

可我剛撐起身體想走，男鬼已經脫了衣服，壓過來了。

我不是不知道男人的身體結構，但從未見過真人版的，尤其是男鬼這樣的好身材、好構造，我羞澀的很，閉上眼不敢看。

男鬼一手勾著我的腰，將我往上提，一手在我身上亂摸。

我不適的反抗：「不要，不要……」

但我那點力道對男鬼來說真不算什麼，他根本無視我的反抗，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忽然，我感到一陣難言的疼痛，痛的我眼淚瞬間下來了。

「啊——」我痛叫一聲，只覺得一口氣沒上來似的，接著人就暈了過去。

暈了不知多久，又迷迷糊糊的醒來，感到他還在我身上做著什麼。

我羞憤，我難過，我痛恨，可我也無能為力。

不敢讓他知道我醒了，我咬著唇，無聲哭泣。

之後，他是什麼時候結束的，我是怎麼睡著的，我都不知道了，只知道我早上醒來的時候，床上只有我一個人。

還好他不在，不然我都不知道如何面對他。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為自己丟失的青春默哀一會兒，我準備起來洗洗，穿上衣服。

然而在我掀開毯子，看到毯子上、席子上、我的大腿上好多血的時候——看那個量，絕對不像是除-夜的血——我直覺我要死了。

心想我都要死了，還洗什麼洗，穿什麼衣服啊。

我抱著膝蓋，坐在床上哭。

都怪我太年輕了，以為做他的女人，真的能活命。

卻忘了我是人，他是鬼啊，我們兩個發生關係，我怎麼可能活命？

肯定是他把我的精氣吸走了，我才會出現流血的情況。

「咔！」男鬼推門進來，見我在哭，愣了一下。

而我看到他來了，也不怕了。

還怕什麼啊，反正都要死了，所以就不怕了，我抬著臉，含恨含憤的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