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行

清城跟她寸步不離，楚寧寒一直就在殿里打坐修鍊，一直到該用晚膳的時候才出了寢殿去白宸熠的御澤殿。

「參見大祭司。」

「嗯。」

楚寧寒看見白宸熠，微微俯身，「寧寒參見主上。」

「你我之間不必多禮。」

「私下可以不多禮，現在有其他人在。」

「好。」

白宸熠秉退宮女太監，兩人分坐桌子兩端。

「知道你喜歡清淡的，特意吩咐了御膳房按照你的口味做的。」

楚寧寒看著眼前賣相十分好的菜品，也提不起什麼胃口。「我其實沒有味覺。」

「你騙人。」

「我沒必要對主上您說謊的。不過我之前一直在隱瞞這件事情，從前下屬給我做飯，我說難吃是因為我知道他根本不會做飯看他那副樣子我猜他做的東西肯定難吃；我誇下屬做的好吃也是因為看他的手法以及其他人的評價我猜他做的好吃。我不再隱瞞這件事情也是希望擺明我的態度，請我吃飯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主上以後就不必再做了，有這樣的時間不如去處理政務，搞垮太后。」楚寧寒面色平淡，拿起手邊的茶杯抿了一口又放了回去。

「就像這茶一樣，我根本不知道他的味道但是沒有其他東西可飲，我就不得不喝了它。與吃飯一樣，沒什麼喜歡不喜歡，只不過是飽腹之物，用來維持生存罷了，至於多的色香味上的需求只不過是人類的貪慾而已，我有慾望，卻並非此。」

楚寧寒這幅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讓白宸熠越來越感觸不到她身上人類的氣息。一個求權求勢卻無他欲的女人，他該如何呢。此時的楚寧寒，穿著平時極少穿著的白色袍子，沒有多餘的裝飾，頭髮隨意地披散著，不施粉黛，卻有妖冶之氣，冷冰冰的，高高在上，白宸熠真想看看她的心臟究竟有沒有在跳動，她的身體究竟有沒有溫度。

「我想要你。」

又是這句話，楚寧寒挑了挑眉，現在的男人還真堅持。

「主上又在說一些不可能的事情了，我已經說過對您沒興趣，現在還能在這心平氣和地交談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希望您不要再做無謂的糾纏，畢竟有些話說一遍兩遍就夠了。」

「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行。」

「主上又在說笑話了，寧寒已經跟隨了主上，自然就是主上的人。」

「那就給我你的心。」

楚寧寒笑了笑，笑容晃花了白宸熠的眼。「主上的要求還真高呢，寧寒能給您的就只有這幅身子，何況您想要，也得讓寧寒收到相應的回報。」

「也行。」

得了身子，近水樓台先得月，還怕你不乖乖就範？這就是白宸熠現在心裡的想法。

「主上不嫌棄寧寒這『殘花敗柳』了？」楚寧寒冷笑一聲，上次還逼問她的處子之身，如今又想要自己的身子。

「你要什麼？」

「我要什麼？」楚寧寒輕笑出聲，突然神情嚴肅緊緊盯著白宸熠的眼睛，四目相對，「我要兵權。」

白宸熠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你明知道兵權不在我手裡。」

楚寧寒把玩著茶杯，緩緩點頭，「我當然知道，輕易就能到手的東西……我楚寧寒可不稀罕。」

白宸熠手握成拳，「如果我拿到兵權了呢？」

楚寧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只要主上能將兵權完完全全交給寧寒，寧寒這幅身子任憑主上享用。」

白宸熠突然覺得人生開闊了起來，一定要將兵權奪過來。楚寧寒走後，白宸熠馬上秘密召集心腹商量奪兵權的事情，當然並沒有告訴他們奪兵權是為了討一個女人的歡心，他相信如果他說了，一定會被大力阻止，說不定還會給楚寧寒帶來不小的麻煩。

楚寧寒回到自己的宮中，她推開門便看見清城柔柔地對她笑，像是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一樣，楚寧寒也被自己這種想法驚訝到了，她甚至覺得自己應該是男人，清城才應該是個女人。

「回來了。」清城柔聲道。

「嗯。」楚寧寒也被他的溫柔感染，表情柔和起來。

「吃個蘋果吧。」清城乾淨修長的手指熟練地削著蘋果，每次看見清城，楚寧寒都覺得心裡的不快都被撫平了，歲月靜好也不過如此吧。楚寧寒甚至覺得清城大概就是時間美好的化身，與她的惡相對，大概是她污濁了這個世界，上天派清城來凈化她吧。

「你真像我的妻子。」

清城輕笑起來，「主人真是開玩笑，主人是女子，清城是男子呢。」

「叫我寧寒。」

「好，寧寒。」

「你比這世間男子都好。」楚寧寒小聲說道。

「什麼？」清城聽見楚寧寒說了什麼，但並沒有聽清楚。

「沒什麼。」楚寧寒笑了。

「多謝你。」清城輕聲說道。

「應該是我謝謝你。」

「我哪裡有什麼地方值得寧寒感謝呢……」清城自嘲地笑了笑，帶著幾分苦澀。

「因為你讓我覺得這個世界並不是完全在厭棄我，它好像也在拯救我。」

清城第一次在楚寧寒臉上看見平和柔軟的笑容，他發誓，他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人，更沒有見過比這更能讓他心動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