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悄然出重圍
是不妙!
董鵬遠不由得蹙起了眉,他們這是被人給監視了,看來有人是不想讓他們出這杭州城了。
董鵬遠思忖了幾分鐘,決定先給家裡報個信兒,好讓父親做好準備。
可是拿起電話撥了好幾次就是撥不出去,一時氣躁,話筒被他摔在了小茶几上。豈料,用力過猛,電話線被他給扯斷了。
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話,你要倒了霉,喝口涼水都塞牙。
算了,電話壞了就壞了,明天找人修修就是了。
董鵬遠就在轉眸的那一瞬間,發現了異樣。
他不動聲色的看著被他扯斷的電話線,斷口整齊,根本不像是被用力扯斷的,這根本就是被刀給剪斷的。
董鵬遠心裡驚了一下,面上卻沒露聲色,更是一個字沒說,突然站起來去了老丈人的書房。
書房裡還有一部電話,他拿起來試著撥了一下,結果一樣,根本打不出去。他拽著電話線輕輕用力一扯,果然從電話底座那裡斷開了,斷口和客廳的電話一樣。
下午他打電話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段時間又沒有外人來,那破壞電話的人只能是家裡的人了。
很明顯,這是有內鬼了。
這內鬼看來不是一天兩天了,他不光在這緊要關頭剪斷了柯家的電話線,讓他們與外界失聯,很有可能他一直在將老丈人的一舉一動都泄露給吳沛德。
否則,以老丈人對吳沛德的警覺性,不可能一點苗頭都感覺不到。
這內鬼到底是誰呢?
現在還不知道,可他這會兒一定在暗暗地觀察著他們的一言一行。
眼下到處都是吳沛德的人,吳沛德就是想把他們一個個困在這裡。他們要想出去尋求外援,看來是難了。
但是,如果他們不想法衝出去找人幫忙,那老丈人鐵定要被吳沛德給玩兒死。
良久,董鵬遠想了個招兒。
為了不打草驚蛇,董鵬遠決定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出了書房下了樓。
「你剛才怎麼了?」見丈夫下來,柯木蓮忍不住問。
董鵬遠揉了揉胃部,說道:「剛才突然胃疼,我想起爹的書房裡有藍兒給爹買的胃藥,我就去吃了一片。」
董鵬遠的胃不好,這是柯家上下眾所周知的。
「現在好點了沒?也不說一聲,嚇的我們一愣一愣的。」柯木蓮又說。
「吃了葯,在書房裡休息了會兒,現在沒事了。」董鵬遠坐過來說。
王伯緊張的神色鬆弛了下來,他還真以為董鵬遠發現了什麼呢。
見董鵬遠神色確實沒什麼事,俞頌超忍不住說:「大姐夫,爹這事我看……」
「頌超啊,爹這事既然發生了著急也沒用。我看這樣吧,明天先想法把子堅他們弄出來,等他們回來了,爹的事咱們再一起想辦法。天不早了,大家也都東跑西跑一天了,都累了。今天就這樣,都去休息吧,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
雖說不是親兄弟,可到底也是做了十幾年的連襟了,董鵬遠雖然沒明說,可俞頌超還是從對方的眼神里讀出了深意。
於是,俞頌超附和著說:「好吧,那就先這樣,一切等二姐夫他們回來再說吧。」轉頭對愁眉苦臉的妻子說:「別愁了,愁也沒用,走吧,上樓休息。」
柯木芝看著一臉不以為意的丈夫,這火立馬就大了,忿然叫道:「哼,我發愁是沒有,可總比你這種漠不關心的樣子強多了。我爹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還有心思休息?要休息你休息去吧,你們不關心,我自己想辦法。」
其實,董鵬遠這種不緊不慢的態度,柯木芝也是有氣的,只不過不好對其發脾氣,只好把火都撒到丈夫身上了。
「誰不知道這件事兒大?誰不關心了?難道像你這樣愁眉苦臉的就能把問題解決了?辦法是愁出來的嗎?事情越嚴重就越要冷靜,只有思緒冷靜了,只有休息充足了,頭腦清晰了才能相出好的辦法。」說著,俞頌超拽起妻子,說道:「走,跟我上樓,今晚休息好了,辦法明天自然而然就想出來了。」說完,就硬拉著妻子上了樓。
看著鬧彆扭的小兩口,柯太太一臉焦慮,忙對柯木蓮說:「你快去勸勸。你爹的事兒還沒鬧清楚呢,他們這又吵上了。」
董鵬遠一口攔住了妻子,搶先說:「娘,您放心吧,他們吵不起來的。天不早了,您去休息吧?爹的事,咱們明天再說。」
「唉。」柯太太嘆了口氣:「行,那就明天再說吧,你們也回房吧。」
看著空蕩蕩的客廳,王伯舒了口長氣,看來董鵬遠他們今晚是不會有什麼動作了。
半夜裡,董鵬遠悄悄地溜到俞頌超他們房裡,把電話前和內鬼的事說了說。
聞言,兩口子大吃一驚,隨後柯木芝壓低了聲音問:「內鬼是誰?」
「現在還不知道。」董鵬遠說:「不過,他和吳沛德的人裡應外合,就是為了把咱們困在這兒,讓咱們與外界失去聯繫。咱們都知道,爹這事拖得越久就對爹越不利。」
「所以,咱們必須得想法出去才行。」柯木芝說。
「對。」董鵬遠點頭,又說:「如果咱們都出去,目標太大,容易引起他們的注意。」
「大姐夫,你有什麼辦法就說吧。」俞頌超問。
董鵬遠看著柯木芝說:「三妹,再等一會兒我和頌超想法把你送出去,你小心點,想方設法去北京找藍兒去,把這裡的一切說給藍兒聽。這事兒你大姐想去,但是她沒你機靈,我想你去更有把握見到藍兒。」
「姐夫放心,我去。」柯木芝說。
俞頌超猶豫著說:「就算木芝見了藍兒,可是藍兒就是個醫生,他對官場又不熟,身邊也沒個當官的朋友,告訴他有用嗎?要我說,還不如讓木芝去找你家或者我家找找人呢?」
董鵬遠說:「一開始我也是這麼打算的,等三妹出去,讓她先去我家走一趟。可是又想,咱們能想到的,吳沛德肯定也能想到,說不定他早就讓人守在了咱們三家門口,就等著守株待兔呢。
吳沛德對柯家的事兒很熟悉,他也知道藍兒是個書獃子醫生,除了給人看病別的什麼都不懂。正因為吳沛德知道藍兒對官場不熟,所以才有可能對藍兒放鬆警惕。
藍兒沒有官場上的朋友,可康小姐有啊,康小姐的四哥在北京城可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柯木芝的臉色暗了暗,沒底氣的說:「可是,爹娘以前那樣對康小姐,咱們的態度也是不怎麼好。現在出了事找人幫忙,人家未必願意管。」
康聿容兄妹願不願意出手幫忙,這事兒董鵬遠也沒把握,他也是在賭。他想,就憑康聿容對小舅子的那份深情,他願意把賭注押到康聿容的身上。
「康小姐願意不願意,只有試過才知道。」董鵬遠說。
柯木芝換了身下人的衣服,她又找了個假髮帶上,趁著夜深人靜,在俞頌超他們的幫助下翻牆而出。
北京,康聿容家。
聽了柯木芝的講述,柯木藍大大震驚,真沒想到他只不過離開家幾個月而已,家裡竟出了如此大的變故,而他卻一無所知。
他這個兒子當得還能再失敗些嗎?他還配做柯家的子孫嗎?
柯木藍猛地站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急驟驟的說道:「三姐,事不宜遲咱們這就連夜回去,和姐夫他們想辦法救爹去。」
柯木芝一把拽住柯木藍的衣角,忙說道:「藍兒,不能意氣用事,咱們現在回去等於是自投羅網。」說著有意無意的去看康聿容。
康聿容正低著頭沉思,就沒注意到柯木芝的目光。
老實說,柯家的事兒還真把康聿容嚇了一大跳。只是,柯木藍對官場上的道道一竅不通,可她對官場上的事兒也是一無所知啊。
柯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她也挺著急的,可再著急也只是干著急,因為她是一點辦法也想不出啊。
康聿容正愁的慌呢,聽柯木藍這麼一說,還是忍不住的開口道:「木藍,柯小姐說的對,你現在不能輕易回去,你回去的容易,再想出來可就難了。說不定那個吳什麼德,正等著你自己往他挖好的坑裡跳呢。得想好了應對的辦法,再回去才行。」
柯木芝激動的說:「是啊,聿容說的對極了,藍兒咱們現在必須得冷靜才行。聿容,那你有什麼好辦法呢?」
康聿容咬了咬唇,說道:「老實說,我對這些事兒也不懂,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什麼主意來。這樣吧,我四哥應該對官場上的事兒熟悉些,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明天我帶你們去見見我四哥,看他能不能支支招兒。」
這可正中柯木芝的下懷,她喜悅的說:「怎麼會有意見呢?正求之不得呢。」
就怕你四哥記恨以前的事兒,不肯幫忙。這話柯木芝不敢說出口,就怕一出口,連見康聿簡的機會都沒了。
唉,爹啊,娘啊,您二老能想到,有一天咱們也會求到康家兄妹的頭上嗎?
能想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