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被藏起來的秘密

第一百五十九章 被藏起來的秘密

「什麼意思?」

曲幽熒雙手挽著他的胳膊,不太明的仰頭看他。

木景燭低頭看了她一眼,說「我當時進入水府,就是因了水麟澤。後來你和必安也都是住在水麟澤那邊。」

「你的意思是,水霧澤知道咱們其實都是水麟澤那邊的人,水府死了水君玉,水麟澤肯定會調查到底,所以即便我們離開水府,他也會要我們繼續調查。但水霧澤不能和老太君那樣,強勢的要我們不要調查,他為人善於見風使舵,肯定會左右周全。所以才會主動要求我們調查,好消除水麟澤對他的戒心。」

「不錯。」

「但我還有一點不明白。」曲幽熒一手摟著他的手臂,一手手指放在牙齒上,細細的一咬,隨後才說,「姬王和宜王。」

木景燭神情不變,聽著她說。

「這兩人,在明面上,姬王是偏向水霧澤那邊,水麟澤則是在幫宜王辦事。畢竟當初姬王找我,可是為了借水麟澤之手,消除那樁事,之後你也瞧見水麟澤拖著病體也要去見宜王。可是進過剛才宜王尋我一事,我覺得水麟澤怕不一定是宜王那邊的人。縱使他們倆真的在背地裡有所接觸,也不能保證水麟澤就一定是宜王的人,否則宜王要見我,想對我下手,就會更加隱晦才事。那麼大張旗鼓的在水麟澤的院子里挾持我,倘若不是雲舒機靈出去報信,你們應該不會來的這麼快。」

「不錯。當時我的確是看到雲舒,才知道你出事了。」

「可是你為什麼會和水麟澤在一起呢?除卻你們的交易外,倘若這一切,都只是他和宜王演的戲,那麼你會不會有危險?」

「放心,事情還沒有你想的那麼糟。就算宜王最後真的出手做了什麼,姜瀲也不是省油的燈。」

木景燭的目光閃亮,卻又格外的黑沉,就彷彿所有的光芒都在他的眼底,卻又照亮不了那濃稠的顏色。

曲幽熒看著他,忽然覺得這樣的木景燭很是陌生。

他雖然頭腦聰明,善於查案,但是他應該是心性善良,不是那種將權勢陰謀運籌帷幄之人。

因為這樣的人,太可怕,即便身不由己,也會身處其位,謀其之事,迷失曾經最純真的信念。

「景燭,景燭。」

曲幽熒突然停下腳步,拉了拉他的手臂。

木景燭轉頭看她,語氣柔柔,「怎麼了?」

曲幽熒看四下無人,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輕輕一碰,笑道,「等這裡的事情結束后,你去我家提親吧?我想嫁給你,好嗎?」

冷不防她會突然這麼說,但木景燭也只是片刻的怔神,很快就恢復過來。

他騰出一隻手,揉了揉曲幽熒的腦袋,將她摟進自己懷中。

「好,我們回家就成親。」

曲幽熒盈盈一笑,陽光照耀進她的眸子里,如天空星河,璀璨綻放。

當晚,曲幽熒,木景燭,雲舒和謝小二就再度回到了無上居。

他們的客房被保留了下來,而且為了方便行事,那一層,除了他們,四周的房間都被清空了,對外只說是客滿。

在雲舒的伺候下,曲幽熒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對鏡梳發的時候,她聽到隔壁牆面上傳來一聲「咚」的聲響。

「隔壁是怎麼了?」

隔壁本來是千犀的房間,但在真正的水君玉死後,千犀離開后,就一直被空了下來,現下也是無人。

「是謝二少爺,他非要住在那間,就由著他去了。多半是思念千犀小姐,傷心的有些想不開了?」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兩人無一去看謝小二。

他自從千犀離開后,就是個傷心人,做什麼都沒興趣。

曲幽熒放下梳子,嘆了口氣,「千犀不知所蹤,也不知是生是死。」

她的話才說完,房門就被人推開了。

本該在隔壁的謝小二大步走了進來,一溜煙的堵在曲幽熒的面前,眼睛紅紅,一字一句的問,「你今日本要和我說,接近水無月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咱們就突然回來這裡呢?出了水府,要如何尋著蛛絲馬跡去找千犀,你快告訴我,快說呀!」

他身上有酒味,手裡還拎著一個酒瓶子,模樣微醺,但最多的還是浮現的傷心滿滿。

曲幽熒示意雲舒去弄一碗醒酒湯來,自己則扶著他做桌邊坐下,搶過他手裡的酒壺,給他倒了一杯濃茶。

「你先喝下去,我再和你說。」

謝小二想也沒想,就把一杯茶喝了,他重重的放在桌面上,目光直逼曲幽熒,「快說。」

「水府死了三位小姐,僅有水無月一人存活。但從她之前假裝昏迷陷害千犀那一手來看,絕對是個心機城府都很深的女子,所以我就覺得她是不是有所隱藏,因而想要試探,但似乎被老太君給阻止了。」

「我覺得她有些不對。」

謝小二突來的這話,靈曲幽熒微微一怔,「什麼?」

「我說我覺得水無月在被你『救醒』后,有些不對。」

曲幽熒單手橫在桌面上,身子前傾,問,「怎麼說?」

「因為千犀用了水君玉的臉,所以我擔心她會在府中受欺負,因此就去調查了水無月此人。發現此人就是個蛇蠍心腸的女子,她表面上和藹可親,知書達理,但實際上,整個院子的下人都十分的怕她。可是她自從那次之後沒多久,她院子的下人就說,她好像變得很安靜,對人也極其友善起來,也不隨意懲罰下人,還對他們很好。」

「許是競爭對手都死了,所以心情好了?」

「不,我覺得她是假扮的。」謝小二不知哪裡來的肯定,一把抓住曲幽熒的手,說,「你要不尋個機會去摸摸她的臉,看看是否被人假扮了,也許那場火就是她放的。我懷疑,她根本就不是水無月,真正的水無月就死在那場大火里,而千犀也就是被她抓走的,目的是用來威脅你我。」

謝小二越說越激動,抓著曲幽熒的手也越來越用力,疼的她根本抽不開。

好在雲舒端著醒酒湯進來,立刻放下手中的碗,去拉謝小二的手,這才將他給拉開了,曲幽熒的手,被握的斑白,上面還有幾個他指甲的抓痕。

「小姐,你的手怎麼樣了?」雲舒擔心的問,轉頭又對謝小二怒氣沖沖的說,「二少爺,奴婢知道你對千犀小姐的擔憂,我家小姐也是同樣,但你不能因此就亂了方向呀!你應該相信千犀小姐有福星守候,她不會有事的。」

「福星守候?呵呵,哈哈哈……」謝小二突然大笑起來,笑著從凳子上起身,搖擺不定,他神情恍惚的說,「只要和席鳳翊相關的事,就是她的禍星,要不是因為席鳳翊,她也不會來這裡,也不會有這等危機。為了席鳳翊,她殺了人,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現在也弄得不知所蹤不知生死,你還說她會有福星守候?除非席鳳翊死,否則她的福星就不會來!」

謝小二一連數日壓抑的太多太多,一下子爆發出來,最後竟是熱淚盈眶,毫無男子氣概的,流了下來。

「謝小二。」

曲幽熒看著這樣的好友,心中並不好受,她也清楚,一切都和席鳳翊有關係,倘若不是他,千犀並不會如此。

可是愛情的路上,則能去論誰對誰錯?

因為誰都是對的,又誰都是錯的。

「我一定會找到千犀,一定會的。」

「謝小二。」看著他走出房門,曲幽熒再度叫住了他,「我不知道現在的水無月是真是假,但我今日藉由給她擦臉,碰過她的臉。她的臉上並無動刀的痕迹。但也可能是我判斷不準。我告訴你,是想請你相信我,對千犀,我同樣擔心。不管她承受這一切是誰的罪責,至少,只要我們不斷地去尋找,就一定會找到她。千犀那麼堅強,在被我們找到之前,她一定會活的好好的。」

說到最後一句,謝小二的身子猛地一僵,垂放在兩側的雙手緊緊握起。

他仰起頭,吸了吸鼻子,似乎是有話要說,但最終隻字未提,就離開了。

曲幽熒重重的嘆了口氣,盯著桌子上的一碗醒酒湯,心中五味雜陳。

「雲舒,你去告訴景燭一聲,叫他去看看謝小二,我怕他會出事。」

「是。」

雲舒應聲而去,曲幽熒脫下外衣,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星辰,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她吃了早膳,就去找謝小二。

發現他正睡在床上,這才鬆了口氣。

「雲舒,你好好照顧他,我去找景燭。」

「景燭少爺出門去了,說等一會回來。」

「他出去了?有沒有說去哪裡?」

雲舒搖搖頭,說,「沒有。」

「行了,我知道了,我去他房間等他。」

曲幽熒轉身去了木景燭的房間,他的房間總是乾乾淨淨的,一絲不染,所有東西都規規矩矩的放著,不管是這客房本就有的,還是自己的東西。

曲幽熒目光轉了一圈,就發現那個放金子的盒子就被放在床頭邊上,也沒有做任何的掩飾。

「真的是,好歹是盒金子,就這麼放著了?」

曲幽熒一邊碎碎念,一邊走過去,本想直接找個地方把盒子藏起來,可是抱著盒子站起來的時候,不小心被自己的腳絆了一下,整個人就朝前栽倒。

金燦燦的金子就從沒有金幣的盒蓋里滾了出來,落了一地。

「哎呀,麻煩了。」

她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埃,就去撿金子。

就在她把金子放進盒子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盒子的底層,竟然還有一個隱藏的機關。

機關設計的很巧妙,裡面空空如也,但曲幽熒卻在機關的一角上,發現了一張三角的紙屑。

「這是什麼?」

她放在眼前仔細瞧著,覺得這紙屑非常的熟悉,有兩層,紙與紙之間,若是展開,就是一個斗狀。

「這個是——」她蹙起眉,「是信封的一角。破損邊緣看上去還很新,應該是拿出來的時候,不小心撕破的。」

這個盒子是老太君給他們的,若說要動手腳,也只會是老太君動的手腳,難道說,老太君有什麼事情寫了信,塞在這裡面,等他們發現?

思及此事,曲幽熒就有些坐不住了。

她快速的收拾好金子,就一直在房間里鍍步,等待木景燭回來。

木景燭說好出去一會兒,可一直到午後才回來。

他看到曲幽熒坐在他房間里,桌上就放著那放金子的盒子,目光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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