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敵人開始行動了
曲幽熒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曲青陽要禁足她,她最近並沒有做錯事。
可木景燭、雲舒還有小書都說,那是父親對女兒的關愛,也許曲青陽知道了她在水府的兩度受傷,加上今次之事,能做的,就是圈起來的保護。
曲幽熒想想也是,雖然她爹總是對她冷言冷語的,但有時候背地裡總會給她做很多事。
有些她是知道的,有些是從別人嘴裡得知的,每每這個時候,她的心裡就會特別開心。
但每天都被禁足在府中,不得外出,時間一久,曲幽熒就按耐不住了。
「雲舒,你去弄身你的衣服來,我要出府一趟。」
曲幽熒懶洋洋的斜倚在藤椅中,打算易容出門。
雲舒給她遞了塊糕點,很是不配合的說,「小姐,你算了吧。現在每個出府的人,都必須在管家的揉臉殺里過關,更可怕的是,他還要那些小姑娘卸妝,都弄哭了不少人,現在整個府里的下人,為了自己的臉,都把你看得死死地,你哪也去不成。」
「他還在做?每天這樣,不累嗎?」
就大前天,她易容出門,被管家逮到,之後管家就開始嚴格檢查每個出府的人,就連昨天二房母女出門,管家都要求對方卸妝,惹得孫姨娘氣的直接衝到曲青陽那裡去告狀。
最後還是曲青陽證明她們並非曲幽熒假扮的,這才過了關。
「嘖嘖,看來我爹這次是鐵了心的不放我出門了。」
曲幽熒撐著下巴,眯著眼,盯著手裡的糕點,並不吃。
她到並不是待不住想要出門,其實她為的還是前幾天,府中的那場大火。
當時,她已經從屍體的特徵上去斷定,那具屍體絕對是曲綺羅無疑。
所以如今府中這個,必然是假的偽裝。
她本是可以直接揭穿,但無奈,那場大火,非但要燒死他們,就連那具焦屍也被燒的無法再辨認,曲青陽在第二天,曲幽熒還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讓人把焦屍處理掉了。
後來,曲幽熒叫小書去丟屍的地方查過,那裡並沒有屍體,只有遍地的骨灰。
屍體一旦毀掉,就無法作為證據。
那麼剩下的就只有從假的曲綺羅身上下手。
但據曲幽熒這幾天的調查發現,這個曲綺羅的生活習慣,行為舉止,都和之前的一模一樣,而且除卻府內的人外,外頭那些之前和曲綺羅關係好的,關係不好的人,她都知道。
而且最重要的是,昨天晚上,曲幽熒藉機觸碰過曲綺羅的臉,發現那張臉並無任何動過刀子的痕迹。
也就是說,這個曲綺羅的這張臉,是真的。
那麼就和她判斷屍體的身份起了矛盾。
「雲舒,你說曲綺羅會不會還有個孿生姐妹?就和當初王氏的那樁案子是一樣的。死了一個,由另外一個來假冒,所以可以模仿的如此之像。」
「小姐,你別說笑了。二房就生過一個孩子,當時老爺就在外頭,孩子一出生,穩婆就抱出來了,老爺也是及時進去的,若是有第二個,怎麼會不知道?」
雲舒見她不吃糕點,拿過來自己開吃,曲幽熒向來都由著她,並無責怪。
她聽得雲舒的說辭,歪著腦袋,抿嘴一笑,「你怎知我爹是及時進去的?好像說的當初你在場一樣。」
「那倒不是,是以前的蓉媽媽告訴我的。蓉媽媽是你奶娘,她說當時因二小姐還沒有尋到奶娘,所以她當時聽從大夫人的安排,去照顧二房。這事,是她很久之前跟我說的。我記得好像是在二小姐的生辰上,她說當時天空異象,雷雲密布,大雨傾盆,二房難產,進進出出好幾個穩婆和大夫,當時蓉媽媽都以為只能保一個呢!」
「那最後是哪個穩婆接生的?要知道,孫姨娘是否生下兩個女兒,就只有這個穩婆知道。」
「這個就不清楚了。或許蓉媽媽會知道,改天路過她家門口的時候,去問問。」
蓉媽媽在幾年前就出府了,雖然離開了曲府,但她夫家也在襄陵鎮,所以偶爾會來看看曲家的人。
「別改天,你今兒個就去。順道幫我帶個口信給景燭,叫他有空來找我一趟。」曲幽熒說到這裡,頓了頓,補充道,「最好是晚上,方便辦事。」
雲舒聽到最後一句話時,眼中露出一副「我知道的神情」,「行,奴婢明白。」
曲幽熒覺得她這話有點不太對,但也沒細想,繼續琢磨著曲綺羅的事。
雲舒走後沒多久,小書就從外頭回來了,他是替她去買東西。
聽到腳步聲,曲幽熒眼睛也沒睜的問,「東西都買到了?」
「買到了,你看看。」
曲幽熒打了個哈欠,說,「放著吧!我晚上再看。」
「小姐困了?」一般這樣的時候,小書都會自覺地退下,可今天他問了,卻仍舊站在原地沒走,繼續說,「就算小姐今日困了,也聽屬下說一件事。」
曲幽熒清楚小書的脾性,若非真的遇到了什麼,他是不會打擾她休息的。
睜開眼睛,她問,「出什麼事了?」
小書見她睜開眼睛,從懷中拿出了一張告示,遞了過去,「這是屬下今日回來的途中,在欄看到的,上面說的是大夫人的事。」
「我娘?」
曲幽熒忙打開看去。
上面寫的是她娘的身份,除卻她是本朝唯一的女提刑官之外,還有一層身邊,便是密教天玄前任教主的女兒,現任掌門的姐姐,而曲幽熒則是她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脈。
「可知道是誰貼出去的?」
「木大人說,是本城的乞丐,但找到那名乞丐的時候,人已經瘋了,根本無法問出什麼。」
「景燭也知道了?」
「是。」小書正色道,「除了這個之外,還有就是關於密教天玄的寶藏的,據說寶藏的鑰匙,是七顆紅珠,而且現在所有的紅珠都在你的手中。」
曲幽熒聞言,眉頭緊皺起來,因為這些消息所言非虛,除卻最後一顆「愛別離」外,的確所有的紅珠都在她的手裡。
只是這些事,她一直都很小心的隱藏著,除了席鳳翊和木景燭外,就只有一個人會知道了。
難道會是他嗎?
那個從王氏一案開始,就用紅珠吸引她的人。
但若對方真的想要得到紅珠,就不該把紅珠給她。
「難道說是他想借我之手,來找到?」
她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只是,至今為止她都不清楚那個人是誰,就連他是男是女,都沒有搞清楚過,又怎麼與躲在黑暗中的他人爭鬥?
「小姐。」
小書看她皺著眉頭似是在想著事,臉色愈發的不好,雖然知道自己不該再多嘴,但為了她的安全,他還是忍不住的說。
「小姐,恕屬下多嘴,現在消失大面積的擴散出去,對那些野心勃勃之人,可是不會認為東西不在小姐身上。而是會為了得到紅珠,一一衝著小姐襲來,就比如說前幾天發生在曲府的那一場大火。那是有預謀而為之,就算燒不死小姐,也是要提醒小姐,為了活命,不如交出東西。因此,屬下覺得,小姐這段時日,還是不要想著出府,至少在眼皮子底下,那些人還不至於亂來。當然屬下會盡心保護小姐,絕對不會讓那次的事,再度發生。」
小書的忠心,曲幽熒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這件事,若真的是有人在背後引發的,那麼很可能會連累到她身邊的人。
這裡是她的家,家裡是她的家人,不管是下人還是主子,都是她所熟悉的親人,哪怕是一個,她都不忍心,因她而受傷。
可是這件事若不能解決,家人一輩子都會在危險之中度過,所以她到底該怎麼辦?
她低著頭,眉宇緊縮,想了很久很久,最終讓小書拿來文房四寶,給席鳳翊寫了一封信。
信上直言袒露紅珠的事被人穿了出去,她現在處於危機之中,讓席鳳翊來接她離開。
小書看了這封信,不解的問,「小姐,你這麼一寫,不就是透露了東西真的在你手上?」
「我就是要讓他們相信外頭的那些傳言是真的。」曲幽熒神秘一笑,將信放在信封里,遞給小書,「你一路往東去,若是路上有人攔截,你打不過就跑,把信丟下,記住,不能受傷。倘若我看到你回來受了傷,可會狠狠地收拾你!」
小書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將信放好,領命而去。
曲幽熒這才抬頭望向天邊,那裡殘缺的雲霞泛著紅彤彤的光芒,刺目又美麗。
她懶懶的往藤椅上一靠,雙手疊在腦後,希望這一招會有用。
當晚,在木景燭還沒來之前,她又寫了一封信,信上沒有提外頭的那些事,只說她要回外公家看看。
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想要去娘親的家裡,真正的密教天玄。
誰也不知她心裡是怎麼想的,就連她自己也不是特別清楚,只是在那一刻,她非常的想回去,至少看一眼娘親曾經的家,和她的親人。
寫完信,她起身走到床邊,掀開床褥,在邊緣,她用手指摳出了一個食指長短的小木板,然後把手裡的信,捲成紙筒,從那個縫隙里丟出去了。
這是她娘曾經告訴她的,說若是真的有重大的急事找席鳳翊,可以通過這個。
只是曾經她向來不想找自己的師父,所以這個從沒有試過,也不知他能否收到。
倘若沒有,她也沒什麼損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骨相》,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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